“怀不怀疑的,查查不就知道了?”陆彦翀说着凝了凝神,“不管陆家那两个跟妈的事有没有关系,陆家那些生意都是不能留的,陆济辉可以让他一辈子在檀云山养老,陆林栖...”
话说一半,陆彦翀冷哼,“把你的臭脸收一收出去吃饭,不让你道歉,但你注意你的态度。”
不是...
说正事呢!
陆昱舟见陆彦翀往外走,追上去,“你真的喜欢她?”
陆彦翀:“......”
“你从什么时候喜欢的?”
陆彦翀:“......”
“你喜欢人家,人家喜欢你吗?热脸...”
陆彦翀冷眼回头,陆昱舟识趣闭嘴。
“你觉得她喜不喜欢我重要吗?”
这话说的很狂,但就目前看来,不重要。
陆昱舟悻悻跟在陆彦翀后面,他还是觉得很气!
有种被亲哥算计了三年的不爽。
饭厅里的香气蔓延,兄弟俩一出门就闻到了。
刚才打碎的碗碟已经被清理,长形餐桌上摆着四道菜,裴望渝临时又加了一道蒜蓉鱿鱼。
见两人出来,她倏地起身,两只手绞着,害怕又无措地看着走过来的陆昱舟。
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猫,陆彦翀瞧她这样,真心实意的勾起唇角,“不用怕,他不吃人。”
裴望渝心说刚才那一幕你没看见吗?
他是不吃人,他杀人。
陆昱舟得了陆彦翀的‘友好’提醒,心不甘情不愿,瞥了裴望渝一眼,“有我哥给你撑腰,你不用把我放在眼里,横着走都没问题。”
裴望渝还是怕他,八人位的餐桌,她选了个离陆昱舟最远的对角坐了下来。
陆彦翀想笑,陆昱舟气炸。
兄弟俩时隔两年的第一顿饭,陆昱舟总有种食不下咽的感觉,裴望渝埋头吃自己的饭,视线绝不偏移半分,心情最好的是陆彦翀。
陆彦翀起身去酒柜拿酒,倒了一杯,问陆昱舟,“喝点?”
陆昱舟微微掀眼,“这个没劲,我要喝你那个全球限量100瓶的白兰地。”
陆彦翀嗤笑,“酒量不大,口气不小,两百万的酒,你一口给我浪费好几万,没有。”
小气样儿。
陆昱舟懒得说他,不就刚才动了次手嘛,喝口酒都不让了。
“总共100瓶,你手里就有一小半,不给喝就说不给喝,拿酒量说什么事。”
陆彦翀按住杯底轻轻晃动酒杯,一双足以媲美手模的手,手指修长却不秀气,手背隆起的青筋,晃得人心猿意马。
裴望渝一眼就看到,她其实是个很肤浅的人,起初她是被陆彦翀的脸吸引,后来发现,他手也好看,再后来,她觉得他身上的每个部位就没有不好看的。
脸上的温度不觉攀升,这时候还能被蛊惑,一定是刚才陆彦翀温和到近乎温柔的态度搞的鬼。
兄弟俩交谈,她心里想的乱七八糟,听不到两人说了些什么。
直到陆彦翀叩桌,她才茫然抬头。
陆彦翀见她耳根都红了,神色冷了下来,这是害的哪门子羞?
眸子一眯,“我跟你说话,你耳朵放假了?”
裴望渝咬着筷子,对上他具备杀伤力的视线,胸腔里已经咽了气的小鹿不知道是起死回生还是回光返照,撞得她心惊胆颤的。
“我没听清。”
陆彦翀手指摩挲,“知道你没听清,所以你为什么没听清?”
裴望渝哽了下,无从说起,总不能说被你勾住了吧?
快速组织语言,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想跟你弟弟说声谢谢。
话音落,陆彦翀表情不变,眼神意味深长,陆昱舟拧眉看她,一副‘你有病吧’的表情。
她谢什么?
谢刚才手下留情没有掐死她?
陆彦翀笑意不达眼底,“你想谢他什么?”
裴望渝舌头打结,懊恼这脑子怎么就追不上这张破嘴,她是想说道歉,替哥哥说声对不起!
“不是,我嘴瓢了,我是想说跟你弟弟说声对不起。”
陆昱舟愈发肯定裴望渝就是脑子不好使,像个白痴。
陆彦翀胸口微动,要笑不笑的样子看得裴望渝心虚不已,“因为你哥?”
裴望渝点头。
陆彦翀气恼里夹杂了一丝无语,“你不是不相信你哥杀人吗,你跟他道歉,是想替你哥把罪名认下来?”
这回摇头的幅度比点头大多了,“没有,但是你弟弟心里不高兴是因为我哥,还是应该说声对不起。”
裴望渝尽量做到脸上不动声色,其实不然,她在心里已经开始骂自己神经病了。
陆彦翀不会相信她是想替裴励城道歉,她刚才的样子,瞎子来了都得说一句少女怀春美得很。
不着痕迹扫了眼面露无语的陆昱舟,陆彦翀心底冷哼,“裴望渝,能耐了,这是第几次当着我的面睁眼睛说瞎话了?”
她只要心不对嘴,眼神就飘忽不定,以为掩饰的很好,其实跟皇帝的新衣差不多,陆彦翀看她跟过安检似的,一览无余。
上次在监狱就是这样露了破绽,这次还敢。
裴望渝反应过来说多错多,插科打诨想把话题岔开,“你刚才跟我说什么?”
陆彦翀神色晦暗,一碗拳头大的饭团,她一粒一粒挑着往嘴里送,坐那么远,五分钟没夹过菜,让她坐过来点,结果她在梦游,还是能把人点燃的怀春梦游。
再看现在忙着岔开话题的心虚样,陆彦翀气不打一处来,慢悠悠收回视线,“没事,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裴望渝本能觉得不好,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不是浪得虚名。
暖色光线的主卧,断断续续的求饶声持续了好久。
陆彦翀极满意她扛不住服软的模样,一滴汗水滑过邪肆的唇角,滴落在山峰,晕开一朵透明的小花。
男人奋力点燃火线,烟花攀上天空,炸开一片绚烂......
火终于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