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针对的程子墨,脸色阴沉至极。
这小美人为什么就可着他一个人骂,长得丑难道就不要面子的吗?
不争馒头还争口气呢!
程子墨强装镇定,笑道:“小妹妹,这里是拍卖场,价高者得,不存在哄抬物价这一说法。”
换言之,就是‘我有的是钱,我乐意装逼’。
“刚才看你对这东西挺感兴趣的,我若拍下来送你,能否赏脸,一起吃个烛光晚餐啊?”
刚才他和沈惊初轮番竞价,连周围众多名流富商都看傻眼了,唯独这小美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如若不是视金钱如粪土,那便是财大气粗的隐形神豪,而他更倾向后者。
长得美还有钱的小妞,不狠下心出点血又怎么能骗到手呢!
听到此处,沈惊初平静的眼波泛起一抹涟漪,嗓音带着极冷的寒意:“十五亿。”
罗奈啧声摇头:哟哟哟~这个节骨眼儿叫价,我怎么嗅到了一丝酸味。
贺文煜眉头紧皱,脸色难看:我就说这个林一然是主子的克星,原本势在必得的东西,被她这么一搅和,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
“沈惊初,你成心的是不是,老子泡妞儿关你屁事,你跟这儿捣什么乱。”程子墨气急,一个不小心把心里话讲出来了。
“大叔,你想泡我?”林一然看向程子墨,眉心皱着,似乎不太开心。
程子墨赶紧找补:“不是的小妹妹,你听我狡辩...呸!你听我解释,我就是觉得咱俩有缘,想跟你交个朋友而已,真没别的坏心思。”
众人:这话鬼都不信,这算盘珠子打的,都快蹦人脸上了。
林一然单纯地点点头,嘴角立刻上扬:“那看来是我错怪大叔你了。”
“是是是...”程子墨连连点头。
“我看大叔你衣冠楚楚人模狗样,想必家中父母对你也诸多教诲,他们肯定也告诉过你,人类在选择伴侣的时候不能只看外表,还得掂量下自己...配不配?”
程子墨:“......”
扎心了,老妹儿。
“这小姑娘嘴挺毒,但听得人乳腺畅通。”
“头一回见‘衣冠楚楚’和‘人模狗样’一起遣词造句,没想到还挺搭。”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小妹妹这嘴就不能借我用用。”
林一然表面是信了程子墨的话,可这周围的人也都不是眼瞎的,虽不敢明着和程子墨起冲突,但看他的眼神却处处透着嫌恶。
林一然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不瞒你说,我也是个喜欢交朋友的,尤其欣赏你这种有大格局还不差钱的,你要真拍下这东西,今晚这顿烛光晚餐,我请客。”
程子墨一听这话,那可来精神了:“此话当真?”
“当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我还能赖账不成。”林一然笑容璀璨,看得程子墨瞬间失了魂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花点钱算什么。
他当即拍板定论:“二十亿。”
这叫价听得周围人两眼一黑、头昏眼花,有钱人的世界,他们玩不起,根本玩不起。
这热闹瞧得可真带劲,罗奈看向自家主子,那张原本就冷漠的脸,此时已经无法用‘难看’来形容。
简直是灾难,灭顶之灾。
沈惊初捏了捏手指,看向身侧的女孩,坚定的内心有了片刻的动摇。
见他迟疑,罗奈和贺文煜均是不解:“主子,人家都骑到你头上拉屎了,这个时候可不能怂,弄他!”
沈惊初正欲抬手叫价,林一然却突然凑过来:“哥哥,这东西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稀罕物件,干嘛这么较真。难道你是见不得我和他一起吃烛光晚餐,吃醋了?”
这话程子墨听不到,身后的罗奈和贺文煜可听得一清二楚,愁得不行:谁说这玩意儿不稀罕,主子还指着这东西救命呢!
沈惊初眼底露出一抹晦涩的冷意,再三犹豫后,还是放弃了继续竞争的机会。
此时最得意的莫过程子墨,笑得跟个裂了缝的榴莲似的,又丑又臭。
要不是贺文煜拉着,罗奈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给他两个大耳刮子,抽得他东南西北都找不着。
“主子,您想啥呢?都这时候了,面子能有命重要吗?”罗奈在旁边干着急。
沈惊初垂头,瞳孔漆黑,眼底覆上一层冰冷的寒意,终究是一句话没说。
“走吧!”他起身离开,余光在林一然身上一闪而过。
眼看沈惊初悲惨落败,灰头土脸地离开,程子墨心里别提多爽了,还不忘补刀:“有些人啊!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没钱就别出来丢人现眼。”
“我特么踹死他。”
罗奈作势要揍他,被贺文煜拼命拦下:“别闹了,主子走远了。”
罗奈指着程子墨的鼻子,恶狠狠地威胁道:“以后出门别走小道,小心哪天横尸荒野。”
说完立马追了出去。
程子墨故作镇定地理了理头发,随口骂了句:“这只疯狗,还挺忠心。”
拍卖会结束,人也散得差不多了,平复心情后,程子墨露出小人得志的表情。
他勾唇一笑,美人势在必得。
程子墨起身走到林一然身边,绅士地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小美人儿,烛光晚餐可不等人啊!”
“急什么,我人就在这儿,那烛光晚餐还能跑了不成。你是客人,又送了我这么大份礼,这顿饭肯定得由我来请。”林一然好整以暇地看着程子墨,眼底的笑意晕开一层又一层。
程子墨心情大好,连忙开口:“作为一个风度翩翩的绅士,在吃饭这件事上岂能让女孩子破费。”
二十亿他都花了,还差这点饭钱。
“我虽说没有大叔你这般出手阔绰,挥金如土,但区区一顿饭钱还是拿得出手的。”
林一然轻抿红唇,懒懒地喊了声:“大熊。”
大熊机械地点头,将手举过头顶,打了个响指。
数十名黑衣保镖从四面八方快速涌入,顷刻间将整个A区拍卖场围得水泄不通,这些黑衣保镖列队整齐、训练有素,手里还拿着武器。
这阵仗可给程子墨吓够呛,连跟在他身后的两个职业杀手也露出不可置信的慌乱。
从这些人的穿着不难看出,他们是地下拍卖场的安保人员,可众所周知,嘿店里保镖不是普通的安保,前身多半是职业杀手或者雇佣兵。
这所地下拍卖场自建成以来从来没人敢闹事,其中有一半缘由是来自这些武力值爆表的安保人员。
入口处进来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周身散发着不好招惹的气息,程子墨远远见那人阔步走来,看清那人正脸时,瞳孔骤然一僵。
此人正是地下拍卖场的经理人申朗,这嘿店无人敢闹事的另一半缘由则是他。
这位爷是极地洲南域主的心腹,善经营、精算计,极地洲在华国境内的众多产业都是由他一手打理。
这家地下拍卖场虽是他在管理,可此人很少亲自露面,今天怎么会来,而且还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像是着急赶来见什么重要的大人物。
程子墨正思考其中缘由,便见申朗迎面朝他走来,他立即起身笑脸相迎。
结果对方直接无视他走到林一然面前,恭敬地弯下腰:“大小姐,申朗照顾不周,姗姗来迟,让您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