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宫中。
郑钧皱眉:“什么?老九出宫去了?”
楚公公苦笑道:“回皇爷,正是,听说刚跟两个随行的重华宫侍卫在白虎大街吃了几个蒸饼喝了碗羊肉汤,正歇着消食呢。”
郑钧哑然失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子,朕刚赏赐了他点银钱,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出去野,果然还是个孩子。”
“唉……也罢,随他去吧,出去走走也好,别出事就行,让人照看着点。”
“是,皇爷。”
……
休息了小半个时辰,郑渊抚摸了两下肚子,打了个哈欠。
“行了,咱们继续溜达吧,往前走。”
魏青闻声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探出头看了看日头,转头劝说道:“少爷,咱回去吧,再不回去就进不去了,最多再有一个时辰就宵禁了。”
郑渊果断摇头:“不回去,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这么一会就回去怎么能行?快点走。”
“这……”魏青一阵愕然,随即苦笑:“那好吧……”
反正他该说的也都说了,该劝的也都劝了,人家当主子的不听,他一个小小的侍卫能有什么办法?
魏青与另一名亲卫无奈的对视一眼,甩了下缰绳:“驾!”
马车缓缓开动。
远处的江旬等人连忙小跑着跟上。
走着走着,正看热闹的郑渊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座五层的木楼,看起来还很是华丽,顿时心生好奇。
等离的近了,郑渊看着门口的牌匾:“雾…华…楼,欸!魏青,这雾华楼是干嘛的?看着还挺热闹。”
正在专心致志赶车的魏青听闻“雾华楼”三个字身子一抖,脸都白了。
“咳~回……回少爷的话,这雾华楼啊……就是个……呃……百姓消遣的地方,不足为奇,不足为奇,呵呵呵呵……”魏青一阵干笑。
郑渊却忽然起了疑心:“消遣的地方?什么消遣?走,带我进去看看。”
魏青脸色大变:“别!少爷这地方咱可不能进呐!这里面乌烟瘴气的,害了您身子怎么办?小的担当不起啊!”
“你少来。”郑渊没好气的白了魏青一眼:“真当少爷我是傻子呢?赶紧说!这什么地方?”
魏青苦笑:“小的哪敢啊……这雾华楼……是是……是青楼。”
“青楼!?”闻言郑渊眼睛瞬间就瞪圆了。
嘿!他怎么忘了这时候青楼可是合法合规的产业呢,身为穿越者,这种好地方当然得进去看看了啊!
说走就走,郑渊掀开车帘直接跳了下去,给魏青二人吓了一跳:“哎呦喂!少爷您慢点!”
郑渊才不管他们呢,啪的一声打开折扇,迈着有些不伦不类的四方步就朝着雾华楼走去。
魏青脸刷的一下白了:“我滴个天爷啊!!!可踏马出大事了啊!少爷!您不能进呐!!”
一边喊,魏青一边连滚带爬的朝着郑渊跑去,直接拦在郑渊身前:“少爷,您真的不能进啊!”
郑渊一把推开魏青,嫌弃道:“滚滚滚,我就进去看看,你紧张什么?你要不进去就一边待着去。”
魏青急的直跺脚,见是真的拦不住,魏青只能吩咐另一人:“赶紧的!回去禀告,不然咱俩今天就交代在这了!”
另一人也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毕竟皇子逛青楼,这事说大不大,说小那也不小啊!
不远处的江旬更是腿软,要不是身后的人扶着,现在已经趴下了。
“亲娘欸……这是要捅破天呐!快!马呢!?赶紧给本官找匹马!本官要进宫请罪!快!”
郑渊晃晃荡荡来到雾华楼门口,门口的老鸨一看郑渊,眼睛瞬间亮了,连忙迎了上来,要不是郑渊伸手挡着,都恨不得挂郑渊身上。
“咯咯咯~呦~这位郎君看着眼生啊?第一次来?”
郑渊上下打量了下老鸨。
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年纪,容貌不俗,放现代或许是正风华正茂的时候,但是在这个年头,已经是岁数不小了,若是急一点,都快能当奶奶了。
郑渊点了点头:“昂,第一次来,怎么着?不让进啊?”
老鸨媚笑:“哎呦~瞧您说的,哪能啊,您快请~”
“让进就行,楼上雅间,好酒好菜往上上,至于陪酒的嘛……都叫来让本少爷选选,不差钱知道不?”
闻言老鸨笑的更灿烂了。
不差钱?不差钱好啊,她就喜欢不差钱的。
“好嘞,您楼上请,姑娘们,还不带路?”
“来啦~~”xN。
一众门口迎客的莺莺燕燕瞬间围了上来。
郑渊左右打量了一番,有些嫌弃。
“去去去,都闪开,都什么庸脂俗粉?还没本少爷家的女……婢女好看呢!”
也不怪郑渊嫌弃,他身边无论是女官也好,宫女也罢,那都是精挑细选下来的,哪是这些青楼女子可以比的?
看过了自家的,再看这些郑渊自然没有兴趣。
老鸨眼睛一眯,心说这是碰上大家子弟了?眼界够高的啊。
很有挑战性啊。
老鸨走过来:“郎君,您是看不上这些姑娘?”
郑渊点了点头:“一般,有没有更好的?”
老鸨举起团扇挡住脸咯咯直笑:“有~怎么可能没有?您就是想要天仙奴家也能给您想办法,不过今天您算来着了,咱们家花魁正好休息,就是吧……”
看着故意欲言又止的老鸨,郑渊挑了挑眉:“你就直说,多少钱。”
老鸨嘿嘿一笑:“瞧您说的,什么钱不钱的,多俗啊,您得作首诗给姑娘看,才能谈钱。”
作诗?
郑渊皱了皱眉,看来这古代青楼还真是像传说中一样,不是谁都能进的。
不过郑渊也不慌,他知道的诗不少,问题应该不大。
“说题目。”
老鸨媚笑道:“那您可得等一会,奴家得让人上去问问题目。”
说罢老鸨随手一指一姑娘:“你,快去问问,给什么题目。”
“是,妈妈。”
郑渊看着快步上楼的姑娘,拿着扇子有些不耐烦的扇了扇。
老鸨赶忙安慰:“呵呵呵~郎君您别心急嘛,很快的。”
不多时,上去的姑娘快步走了下来:“妈妈,姑娘说要用她名字为题。”
郑渊一愣,转头看向老鸨:“名字?”
老鸨笑道:“咱家花魁名叫陆蒹葭,还请郎君以此为题作诗。”
郑渊啪的一声合上扇子,在手里慢慢敲打着,像是在构思,其实是在想哪首关于蒹葭的诗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