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牛犊子和新骑兽“弱小”的搏斗场面惊心动魄。这瘦弱的家伙毫不松懈,犹如给乡间献艺一般,它用锐利的喙,庞大如犁的爪子,以及虽然稀疏却锋利的羽翅,发起了一场无情的屠杀,仅存的十几头狼崽子四处逃散,惊魂未定。
就连它们狼群的首领,那头一阶左右的凶猛猛兽,也在被猛然啄破头颅之后倒在血泊中,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那天晚上,露宿草地的牛犊子和新伙伴共享了一顿烤狼肉大餐,不过这次,他知道不能再拿二锅头激惹这只骇人的弱小了。
整夜,牛犊子在恬静的梦境中安然入睡。购买了弱小时的意外收获,也许就是这只伙伴对领土异常病态的执念吧!在村庄边限的空间内,这只倔强的家伙绝不许其他骑兽踏入十步之内,否则它便会发狂般扑咬,直到彻底驱离那侵犯范围方才作罢。
而更离奇的是,这个十步的距离居然根据弱小步伐量出——那双超凡的长腿已逾越两米长,谁又能预知展开后的步伐会是何等阔大。当他们在野外安营时,这领土的概念更加被扩大。
即便享用完丰盛的晚宴,见弱小已经垂目安歇,牛犊子却目睹一旁几十斤重的野猫路过,弱小如同梦游者般疾冲过去,大如石碾的巨掌狂风般猛踏,将一顿美餐变为泥滩,然后悠然归于帐篷旁,再度入眠。
起初牛犊子瞠目结舌,继而欣喜若狂。有了这样在睡梦中依旧警醒的生物雷达,他不再顾虑深夜会遭受猛兽的袭击。于是心头卸下了防备,裹着厚实地兽皮深深沉入梦乡。日出之后,牛犊子醒来,充沛的睡眠使他身心清爽至极。
随后的日子里,牛犊子带着弱小心驰神骋,赶路的速率是以前的两倍有余。渐近平原边际,他所遇的部落逐渐繁多,甚至常能看到成群结队的行人同行,这是渡过棠溪河前前所未见的景象。每当瞥见身形异乎寻常,外表糙陋的弱小时,他们都忍不住窃窃私语。
对此,智如牛的弱小显然理解那些目光和举动的内涵。不知它是心大还是无所谓,反正那曾经对待牛犊子的目光,如今再度显露出来,犹如审视废物。
关于弱小脱毛与皮肤病的症状,牛犊子早已找出了根源:是长年营养不良所致。如果有时间和机会返回现世,备些像尼克酸这类特效药物便能轻易治疗。
即使眼下无法离开,凭陈老医者的医书,也找到了对应疗法。加上如今丰富的膳食,一段时间后,那些碍眼的糙皮将会褪去,新的羽翼将会崭露。
如今弱小吃的,皆是数十斤重的肉食,甚至有时会喂食狩猎的猛兽肉,短短几日,原先骨瘦如柴的躯干日益壮硕。牛犊子还意外发现:在这段时日里,弱小似乎又蹿高了几寸。细细一想,它竟然还只是尚未长成的小雏。
长成就不知会是怎样的形态了……
一日,牛犊子驾驭狂飙中的弱小穿越连绵百里的森林,眼前的风光豁然转变:眼前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薄雪草场。依着行程和打听到的情报,应当已经踏入土鸡部落的范围。
又行过一段时间,确信无误,因为他感受到了一道温暖熟悉的气息。这气息如此亲切,不正是曾在落雷山脉黑石部落笼罩的温暖区域感受过的吗?
随后他感觉右手臂上那块黑石部落图腾烙印变得滚烫,温度愈演愈烈,竟使牛犊子感觉全身燃烧起来。此时脑中一声轰鸣,牛犊子眼前浮现出虚幻的画面。
宛如百年前,这片土地上曾栖息着无数黑石部落的祖先,此刻的茂密牧草之地彼时是规整的农田,祖祖辈辈在这些土地上耕作,丰收之时,他们会满心欢喜地祭奠祖先和伟大的火种,感谢庇佑。每逢灾难,他们也会虔诚祈求先人的护佑与指引。
虚幻的景象持续了约半盏茶的光阴才徐徐散去。画面归于宁静,牛犊子从弱小背上跃下,虔诚地跪伏在雪地里,亲吻冰冷的土地。他深知,脚下这片土地便是昔日黑石部落的祖居之地。
……
远隔千里的土鸡部落,其骄傲之地——土鸡城堡。
城央矗立的高大石殿无疑是部落的核心之地,那里供奉着祖灵与火种,也是他们巫平日修行和生活的居所。此时,巫正盘膝静坐在火塘旁,双目闭合,借助部落的火种之力修炼神奇的巫术。
面前的火种比黑石部落用餐的木碗大上数倍,比前者魁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