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外。
何家三兄妹保持了同样一个表情。
呆呆的看着产房的门,嘴微微张着。
宋清柔看着跑神的三人,一会点头,一会摇头。
雨水慢慢转头,“清柔姐,你干嘛呢?”
宋清柔抿唇笑,还是别告诉她了,总觉得何家老大和弟弟妹妹不是一路的。
何雨析起身,掏出烟和火柴朝着走廊尽头走去,却很快又把烟和火柴揣进兜里,继续回到产房门口待着。
“老二,不会有啥意外吧?”
傻柱脸色铁青铁青的问道,手指骨节已经揉的发白。
“乌鸦嘴乌鸦嘴乌鸦嘴!”雨水伸手拍他。
何雨析道:“生孩子哪有那么快,估计还得一会儿。”
“那咱俩抽口烟去?”
“走。”
兄弟俩走到走廊尽头,刚要点烟就被雨水撵走了,说不想自己小侄子或者小侄女刚出生闻到烟味。
两人只好走到医院大厅外的台阶上坐着抽。
夕阳已经很黯淡了,眼看着就要没了。
何雨析甩甩火柴棍,“有个事我一直没问你,你也没说。”
傻柱低着头,同样甩火柴棍,“老二,只是个意外,你秦姐不是故意的。”
何雨析猛抽口烟,烟一下下去一截,灰白色的烟灰挺不住重量,被风吹走了。
“我不逼你,我就问你一句话,晓春是不是被人害......”
“大哥二哥,生了,儿子!”
头顶传来雨水的声音。
两人烟头一扔,朝着楼梯跑去......
......
真丑!
刚出生的小孩都丑,皱皱巴巴的。
接生的大夫说这小子一看将来就虎头虎脑的。
嗯,八斤半的胖小子,在这个年代倒也不多见。
“带把儿,哈哈,带把儿!”
傻柱盯着儿子的小鸡鸡,喜上眉梢。
“哇!”
晓东哭声洪亮,呲了傻柱一脸,傻柱自然不嫌弃,还夸真有劲.....
小芳刚刚生产完,虽说虚弱,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傻柱,咱们回家吧。”
“好好好,我这就......”
“嫂子,安心在这边坐个月子吧,这温度恒定,对你对孩子都好,至于吃喝,让老大每天做好了送来就行,我会给一大妈接过来照顾你。”何雨析说道。
“那要花很多冤枉钱啊!”小芳急了。
傻柱大大咧咧道:“老二说的对,你和孩子健健康康最要紧。”
小芳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见孩子虽然胖乎乎的,但明显柔弱,便先答应了。
何雨析回家后找到一大妈,让她收拾收拾去医院帮着照顾下小芳,其实这是给她个台阶下,一大妈早就想去了,只是不好意思。
何晓东能吃能睡,长得很快。
满月那天已经是个小黑胖子了。
给雨水愁的啊,丑不丑的看不出来,但这黑是真明显,比傻柱还黑一号。
满月酒办的低调而奢华,简而言之便是人少菜好,就连凉菜都是酱牛肉和拍黄瓜。
这年月冬天的黄瓜可比牛肉稀罕多了,其他全是硬菜。
照例还是请了雨水升学宴上那些人。
酒过三巡,二大爷刘海中摇头晃脑念起了诗,被三大爷阎埠贵这通笑话,今儿这种日子,刘海中难得被揭短不翻脸,和大家笑作一团。
老话说几家欢喜几家愁,这是没错的。
后院,许大茂家一片死寂,就连呼吸声都是极轻的。
许大茂躺在床上,死死盯着天花板,忽然说:“我笑话了傻柱那么多年他没孩子,会当绝户,没想到结果我是个绝户。”
秦淮茹流着泪,幻想着如果当初生下了晓春,自己是不是早就体验过小芳此时此刻的快乐,甚至于现在应该诞下二胎,一大家子无比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如今她跟了许大茂,日子过的并不艰难,但她依然不快乐,还是更怀念和傻柱在一起的日子。
......
一九七零年夏天,这天何雨析快乐又不快乐。
妹妹要出嫁了,嫁给一个小片警。
雨水目前属于臭老九,片警能娶她,能证明他是个负责靠谱的人。
因此,何雨析挺放心的。
两家不算远,一个在南鼓锣巷,一个在青云巷,距离七八百米远,赶巧的是郝冬梅也住在那个院里。
雨水小两口住在中院东厢房,郝冬梅住西厢房。
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办席面,两家人在一起吃个饭这事就算成了。
晓东今年虚岁四岁,似乎意识到姑姑要搬走了,吃饭时一直赖在姑姑怀里要姑姑喂。
让人意外的是晓东的性格,按理说有那么强势的爹和二叔,那么柔和的母亲,那么护犊子的姑姑,他就算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也应该很外向吧?
恰恰相反,虎头虎脑的晓东性格内向羞怯,像个小姑娘一样。
吃完饭,傻柱和小芳牵着晓东的小手慢慢往前走。
何雨析走在后面,心里挺羡慕的。
......
香江,某山顶庄园。
一个五六岁、长相甚为甜美的小姑娘哭着跑回家。
娄半城坐在泳池边的躺椅上看报纸,一听见外孙女的哭声顿时把报纸扔了,冷冰冰的看向西装革履的管家。
谁惹我的小祖宗生气了?不知道全家都围着她转吗?
“老爷......”
管家欲言又止。
娄晓娥从屋里出来,蹲下抱住委屈巴巴的女儿,柔声问:“晓京,你怎么了?”
何晓京扁着小嘴儿,“我要爸爸。”
一句话,娄半城像是被放气了一般,无力的躺回躺椅上。
娄晓娥亲亲女儿还有些婴儿肥的小脸蛋,温柔道:“爸爸是一名医生,他正在云游天下,济世救人,过几年就回来啦!”
晓京搂住妈妈脖子,“可是我好想爸爸,能让我看一眼吗?就一眼。”
娄晓娥望着悠悠的蓝天,后悔当年为什么不拉着何雨析去照相馆拍张照片,虽说他的样貌深刻在自己心里,可是却没办法形容出来。
一个小孩子,能听懂丰神俊朗是什么意思吗?
“晓京,妈妈学画画去,画给你看好不好?”
“好呀好呀,妈妈快学,我要看爸爸!”
晓京期待的说道。
娄半城松口气,女儿可算找到点事情做了,不然天天忧郁的望着家乡的方向,人都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