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黑着脸来到地牢,顺着里面传来的声音走了进去。
“公子?你怎么来了?”长风本来是撑着头坐在那里,结果看见江灼进来赶紧站起来。
这才几点?江灼就不睡了?这么急吗?
江灼坐下来揉了揉眉心,神色不虞。
长风疑惑,谁又惹他了?
“长风。”他抬抬手指,长风弯下腰听着江灼吩咐,“……去办。”
“是。”
长风离开后,江灼静静地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就听着他们折磨那个刺客,不知道过了多久,江灼站了起来,挥手让人退下。
他走过去,用手帕包着,将他口中的破布拿了出来,扔在地上时还沾着血丝。
“上官谦派你来的?”
那刺客低着头,不回答江灼的问题。
江灼捻了捻手指,从旁边的炭火中拿出烧红的烙铁,“不说?你听说过本官的手段吧?”
“呵,呵呵,大理寺卿,心狠毒辣,小儿闻之色变……”
江灼满意地点点头,“好,知道也不说,有胆量。”
“不过就是一死!”
“也是。”江灼低头笑了一下,然后转过身,“留他一命,别让他死了。”
“是,大人。”
死多容易啊,难的是生不如死。
江灼抬步离开,身后传来鞭子抽在身上的声音,他充耳不闻。
天边泛着霞光,他看了许久,骑上马朝着城外去了。
他有点担心沈卿,速去速回。
……
相比起各怀心事的众人,白润亦睡了一个好觉,可一打开门,却看见院子里那个穿着白衣的男子。
温行之。
他已经许久不曾出现过了,久到,她已经快要忘却他了。
白润亦打量了一下四周,春夜呢?竟然没拦下他?
“你怎么来了?”
“我……”温行之有些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我来看看你。”
“我很好。”白润亦伸了个懒腰,在石桌旁边坐了下来,“你也坐吧。”
温行之看着面前的茶杯,后又抬眸注视着白润亦,他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推到白润亦面前。
“这是什么?不会又是什么机关吧?”白润亦瞥了一眼那个盒子,眼中并没有什么惊喜或者期待。
温行之指尖微动,“不是。”
白润亦将视线移开,落在院子里的树上。“温公子还是拿回去吧,你的东西,我不敢收。”
“润亦,你还在怪我吗?”
“不怪。”白润亦摇了摇头,“只是,我与公子,如今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温行之还想说什么,院子的门被打开了。
“大小姐,今天去哪玩啊?”春夜身着红衣,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看见温行之坐在那里,他眨了眨眼睛,“呦,是你啊,你还真找到我了!”
温行之瞥了一眼春夜,他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
“我?我奉皇命保护大小姐啊。”上次不是说过了,他是护花使者!
上次见面他还只是个杀手,现在见面,他有从龙之功,已经被朝廷收编了!
地位不一样喽!
“你走吧。”白润亦突然看着温行之开口道,“拿着你的东西,不要再来找我了。”
温行之着急的想要去抓白润亦的手,可春夜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胳膊挡在他的手上。
“穿的人模人样的,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呢?”
“滚开!”温行之冷着脸开口。
“切,我奉皇命保护大小姐,你让我滚我就滚?那你让我堂堂风声的首领,多没面子!”
温行之抓着春夜,两人向后一跃,落在院子中间。
“你也配待在她身边?!”温行之手中拿着一柄软剑,眼中杀意尽显。
“哼,我不配你配吗?!小爷我上次见你就想揍你了!”
温行之手持一把寒光闪烁的软剑,身形如风,率先发起了攻击,他手腕一抖,软剑朝着春夜直刺而去。
春夜嘴角上扬,眼神一凛,侧身闪躲,同时飞起一脚,踢向温行之的手腕。
温行之反应极快,迅速收回剑势,转而横扫向春夜的下盘。
春夜纵身一跃,避开这一击,落在一旁的石桌上。借力再次跃起,朝着温行之扑去,手中的短刀直逼温行之的咽喉。
“住手!”白润亦着急的看着打起来的两人。
春夜闻声,短刀偏向一旁,错开了温行之的命门。
而温行之手中的软剑已然刺向春夜的腹部,还好春夜反应极快,避开了他的软剑。
“大小姐都说了住手,你没听见啊!”
春夜看着自己被划破的衣裳,冲着温行之喊道,“这衣裳可贵了!你赔我衣裳!”
这可是他一大早偷穿的江灼的新衣裳!
他还想悄无声息的给他放回去呢!
“好了。”白润亦拉了一把春夜,“一会我赔你。”
“你说的,不许赖账了。”
白润亦胡乱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盒子递给温行之,“温公子,再见。”
温行之拿过那个盒子,心中很是酸涩。
这里面,是他寻遍大半个东离,才找到的一块上等温玉,亲手雕刻成的玉镯。
可她不要。
白润亦看着温行之离开的方向,心中有些许抽离感。
不属于她的,她终归还是留不住。
不如,就听了母亲的,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嫁了吧。
春夜站在白润亦身旁,捏着衣服的破损处,跟她一起看向同一个方向。
“大小姐,你不会喜欢他吧?”
“没有。”白润亦收回视线,看向春夜,“这衣裳,是你的吗?”
“呵呵,被你看出来了,这是江灼的。”
“你敢穿江灼的衣裳?”白润亦震惊道。
“我们俩可好了,他还让我睡他的床。”
真的假的啊哥们?!
春夜摸了摸鼻子,“大小姐,这衣服你怎么赔啊?”
“你俩这么好,还用赔?”
“那肯定得赔啊。”春夜无语的叹了口气,“江灼最宝贝他的衣裳,这要是让他知道,我就完了。”
“去换下来,我找人给你修补。”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