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江的低呼,在大部分弟子听起来,都是一脸茫然。
但无论是青城剑派还是万毒门八品境界以上的人在听到这两个名字后,全都脸色巨变。
当初青城剑派和万毒门联合攻打北昆山寨时,他们都有参与。
那一战,北昆山寨在这些人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同样,作为北昆山寨大当家的韩霸和三当家的柳邙更是被他们牢牢记住。
如今这两个名字再次被提起,他们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北昆山寨的人怎么敢来洛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韩霸笑眯眯的看着许褚江:“许宗主,在下等候多时了!”
等候多时?
许褚江心中一颤,目光连忙转移到那名黑影身上,此时,他再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那他算是白活这么多年了。
一身黑衣,刀法精湛!
想来,他就是那名突然出现在陈齐身边的黑衣刀客,也是杀害自己儿子的元凶之一。
他现在和北昆山寨的人一起出现,不难猜到,弃天门必定和北昆山寨勾结到了一起。
否则很难解释,为何自己带人去袭击弃天门的路上,北昆山寨正好就在这里等着自己。
但是......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行动时间和行动路线的?
难不成......
想到这儿,许褚江猛一转头,冲着一旁的胡世冷声道:“胡世,你竟然敢勾结弃天门和北昆山寨的人来陷害我们!”
自己袭击弃天门的计划密不透风,消息保守程度,就连门中弟子也是在临近出发前才知道此次行动的内容。
可偏偏北昆山寨的人就在弃天后山底下埋伏着自己,如果不是中途有叛徒告密,世界上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
胡世此时也是一脸的懵逼,他根本就想不到,许褚江为什么会将矛头对准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宗主,真的不是我,我又不是白痴,勾结弃天门和北昆山寨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况且,我就算是真的勾结了弃天门和北昆山寨,也不可能白痴到跟着诸位一起前去袭击弃天门啊,那岂不是在找死?”
看着一脸狰狞望向自己的青城剑派武者,胡世顿时感觉自己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队伍被埋伏了,关他什么事情?
听到这话,许褚江的眼中也是露出一抹迟疑之色。
胡世的确是没有理由和动机做这件事,当年攻打北昆山寨的宗门不仅仅只有他们青城剑派,还有万毒门的人。
当年那一战,甚至可以说是由万毒门挑起来的,他们青城剑派只是为万毒门站台而已。
要说仇怨,他们万毒门和北昆山寨的人结的仇最深,既然如此,胡世便不可能勾结北昆山寨了。
想到这儿,许褚江又将怀疑的目光盯向自己这边的人,却不料被站在韩霸身边的柳邙出声打断了:
“许褚江,你还记得十年前吗?十年前,你青城剑派和万毒门联手围攻我北昆山寨,今日我必定让你们血债血偿!”
柳邙咬牙切齿的说道,面目更是狰狞无比。
当年,他的山寨被一名少年侠士一人一剑挑翻了之后,他便带着残余的手下来到这洛城,加入了北昆山寨。
谁料,就在他刚刚加入北昆山寨不久,青城剑派就联合万毒门前来围攻。
为了向韩霸和孟无江表明忠心,他和他的手下自然冲在战场的最前方。
那一场惨烈的大战过后,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手下几乎全军覆没,不过,他倒是对韩霸没什么怨气,反而对许褚江和楚庆恨到了骨子里。
如今,仇人相见,自然是分外眼红!
许褚江冷声道:“韩霸,柳邙,看来你们北昆山寨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来洛城。
如果要让寒天宗知道,非派人踏平了你北昆山!”
韩霸狞笑了一声道:“死到临头了还敢口出狂言,看看今晚过后,是寒天宗踏平我北昆山寨,还是我们灭你青城剑派吧!”
话落,他双目寒光乍现,缓慢的举起右手:“兄弟们,杀!”
一只大手猛地向下一挥,伴着这一声震颤整个密林的大吼,北昆山寨众人怒吼前冲。
这些不知曾经杀过多少人的凶恶盗匪,在这轰然的奔跑中,散出一股令对方心颤的血腥煞气。
柳邙状若狰狞的双手挥动着手中那柄巨大的关刀,刀锋紧贴地面,带着刺耳尖利的呼啸声,拖着一道深深地划痕,怒吼着急速冲向人群。
仅仅落后半筹的是北昆山寨六个八品锻骨境巅峰的好手,他们同样挥动着长刀刀,冲在最前方。
这六人与柳邙一字排开,北昆山寨众人紧随其后,组成七道冲锋箭头狠狠冲向迎面而来的青城剑派队伍。
而青城剑派这边同样也毫不示弱,由大长老王寒邦和胡世的率领下,纷纷拔出长剑毫不畏惧的应战!
啊!!!
冲在最前方的柳邙,双脚轰然疾踏大地,就在距离对方最前方的许褚江不足十步的时候。
柳邙突然暴跳而起,手中沉重宽大的关刀猛地举到头顶,带着无匹的疯狂气势轰然斩向许褚江,大有一招将其劈为两半的架势。
然而,许褚江却在柳邙大吼的那一刻,便冷哼一声,双脚狠跺地面,强行将自己急速前行的身子止住,骤然间向左折去。
轰!!!
关刀失去控制狠狠劈向地面,其中蕴含的强大力道将地面直接劈出一道巨大的狰狞裂痕。
见此一幕,柳邙双目一缩,暗道一声不好!
一抹绚丽的青光骤然亮起,如同一道急促的青色河流飞泄而出,照亮了柳邙魁梧的身躯。
紧接着,一道青色剑芒狠狠劈向柳邙的左臂上。
青河剑芒!
青城剑派的招牌武学之一,使用起来恍若决堤的青河河水猛然开闸,巨大的冲击力让人不可小觑。
被许褚江青河剑芒击中左臂的柳邙闷哼一声,身形瞬间倒飞了出去,砸在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他脸色泛白,没有一丝血丝,左手手臂出现一道鲜血淋漓的狰狞血痕,深可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