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轩平这话出口,齐云海和周备两人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寒天宗和黑龙阁联姻?”
齐云海惊疑地说道:“柳旬到底想干什么?”
周备也皱着眉头说道:“这黑龙阁虽然只是一个商会,以经商为主,实力一般,但它背后依仗的黑龙宗可是庞然大物。
一旦两者真的联姻,寒天宗就能借助黑龙宗的声势,招揽到更多强者,到那时,我们要击垮寒天宗可就更困难了。”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深吸一口气,张轩平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接着说道:
“黑龙宗在东北疆域可是当之无愧的霸主,其势力之强,哪怕放在整个东域江湖,都能排进前五。
如今寒天宗和黑龙阁联姻,就等于是攀附上了黑龙宗这棵大树。
有了这层关系,黑龙宗以后对待寒天宗的态度,显然会和对待其他附属势力不一样。
这个时候我们要是再想覆灭寒天宗,就得考虑被黑龙宗报复的后果了。”
陈齐一怔,不太明白张轩平的话,于是皱着眉头问道:“等等,这附属势力是怎么回事?
难道寒天宗是黑龙宗的附属势力吗?”
张轩平沉声道:“黑龙宗称霸东北疆域,疆域内所有城池的领头势力,都会被默认为是黑龙宗的附属势力。
而且,这些势力每年要把所在城池收益利润的三成上交给黑龙宗。
不过,虽然有附属的名分,但这些势力和黑龙宗的关系,就像我们和寒天宗的关系一样,甚至还不如。
整个东北疆域像洛城这样的城池有九座,在这九座城池里,盘踞着上百个大小势力。
这么多势力,纷争自然少不了,有纷争就会有杀戮。
我们洛城的情况还比较好,寒天宗毕竟是外来势力,虽然在洛城一家独大,但根基不稳。
再加上我刚刚说的那些原因,所以寒天宗之前没有涉足我们这四块区域,只是稳稳地发展城中区域。
也就是最近才有涉足四块区域的想法。
但其他城池就不一样了,有些城池有两三个二流势力共存,也有些城池没有二流势力,却有十几个三流势力。
这些势力之间的实力差距不大,所以为了争夺城市区域的归属权,常常打得血流成河,城市易主的事情也经常发生。
可能今天你是这座城市的主人,明天就换成别人了。
对于这种事,黑龙宗就算想管也管不过来,所以就干脆不管了。
对他们来说,只要你听话,谁称霸城池都无所谓。
这就是当年寒天宗贸然涉足洛城,改变了洛城格局,却没有遭到黑龙宗报复的原因。”
陈齐点了点头,张轩平这番话让他对东北疆域的格局有了初步的了解。
手指一下一下轻轻敲打着桌面,陈齐一脸深思的样子。
咚咚咚的敲击声在屋内回响,房间里,张轩平三人屏气凝神,目光紧紧地盯着陈齐。
要是打,就算打赢了,事后黑龙宗的报复他们也承受不起。
要是不打,恐怕过不了多久寒天宗就会把他们逐个吞并。
显然,寒天宗这次突然这么做,让他们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到底是打还是不打,他们都得等陈齐拿主意。
沉吟片刻,陈齐突然抬起头说:“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如果两宗真的联姻,我们再想对寒天宗动手就不容易了。
所以,我想请三位在这三日把所有事情都准备好,三日之后,就是我们和寒天宗的决战之时!”
“这么快?”三人听到这话,都吃了一惊。
陈齐冷冷地说:“一旦两宗真的联姻,寒天宗就相当于间接和黑龙宗捆绑在一起了,哪怕最后我们能成功覆灭寒天宗,也肯定会遭到黑龙宗的报复。
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在两宗正式联姻之前,彻底解决寒天宗。
这样的话,或许事情还有一线生机……
不然等到七日之后,寒天宗和黑龙阁正式联姻,我们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三人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张轩平叹了口气说:“既然这样,也只能如此了。”
陈齐微微转头,目光投向窗外,望着那座高耸的山峰,淡淡地说:
“这三日,请三位把宗门可用的战力全部召集起来,对外不要透露半点风声,三日之后,我们就打寒天宗一个措手不及!”
三人都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
事情商量完,张轩平三人向陈齐告辞,然后就离开了四角客栈。
目光透过窗户,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陈齐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后就起身下楼。
下楼之后,陈齐先让游坦之回去,然后拉着岩伯,让岩伯带他去地下密室。
坐在密室的椅子上,望着面前的中年人,陈齐沉声道:“贪狼前辈,我们刚刚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吧。
这黑龙阁可不是普通势力,它有黑龙宗做靠山,如果两方联姻,那我们对付寒天宗就有些棘手了。
不知道你可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贪狼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黑龙阁虽然是黑龙宗旗下的商会,但联姻的只是一个分阁阁主,又不是黑龙阁总阁。
如果你们选择在寒天宗联姻当天动手,或许事后黑龙阁会顾及面子,对你们出手。
但如果你们能在覆灭寒天宗之前,顺便把这个分阁阁主解决掉,事情就简单多了。”
陈齐愣了一下,还是不明白:“死了一个分阁阁主,事情不是更难收场了吗?”
贪狼没好气地说:“平时看你挺机灵的,怎么在这件事上犯糊涂了?
你又不是要灭掉整个洛城分阁,只是杀一个分阁阁主而已。
山高皇帝远的,总阁又不清楚洛城这边的具体情况。
只要你把事情做得足够隐蔽,然后从他们分阁内部收买一个威望比较高的人,许诺让他当分阁阁主。
你们俩串通好,把分阁阁主的死伪装成外出时被盗匪截杀不就行了。”
陈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又疑惑地问:“这分阁阁主的位置一般不是由总阁任命的吗?我怎么能许诺给他这个位置呢?
就算是给他画饼,恐怕他也不会相信吧。”
虽然他最擅长画饼,但是这个饼连面都没有,就连一向能说会道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