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她刚醒来,肌肉还僵硬着,要好好休息,你们都散了吧。”哈尔斯走出来,她的袖子撸到了胳膊肘,手上沾了褐色的水,对着埃弗丽笑道:“药汤我已经准备好了,走吧,先给你泡一天。”
她用“气”将埃弗丽的身体托起,飘到屋子里面去了。
蕾可厚着脸皮跟着埃普丽一起进去,哈尔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其他人不敢像她一样那么大胆,外面的人群散了,有人从外面将门关上。
屋子里面有一个大木桶,里面全是红褐色的液体,还有一些看不出原本样子的草药碎叶子,屋子里热烘烘的,全是掺杂了灰土味道的草药味。
“你来给你姐姐脱了。”
埃普丽上去给埃弗丽脱衣服,蕾可避开到一边不看,跟哈尔斯一起站在草药桌子边上。
两人也没闲等着,哈尔斯挨个给她讲解这些是什么草药,那一锅药汤是怎么做的,蕾可听得连连点头,还从旁边抽了一张包药的纸来记笔记,看得哈尔斯真是老怀甚慰。
“老师,好了。”埃普丽给姐姐脱掉衣服之后,又将她放在木桶里,这才出声打断了哈尔斯两人的教学。
哈尔斯面色不虞地转身,她正讲到兴头上呢,虽然答应了蕾可不再下埃普丽的面子,但是有时候货比货就是想扔啊。
“放好就加材料,还要我再教你一次吗?”哈尔斯不由得语气不太好了。
“哦。”埃普丽唯唯诺诺地挪到桌子边取药。
看她偷偷摸摸的样子哈尔斯气笑了,“快一边去,维持好底部的火元素,蕾可你来加药。”
蕾可看着埃普丽又乖乖去守着锅底的火元素法阵,自己也不太敢说话,好歹这屋里没有外人,没有别人看到老师的怂样,要是老师能变回黑猫的形态,她相信她现在一定是向后缩着耳朵,拱起身子四只脚缩在一起的样子。
过了几分钟,哈尔斯让蕾可加入草药,然后搅拌。又过了几分钟,加入另一样草药搅拌。
蕾可看着皮肤被热药汤泡红的埃弗丽老师,诡异地觉得自己好像在煮什么奇怪的肉汤。她看着老师闭着眼的样子,悄悄伸出手指捏了捏她红红的肉,还好,没熟。
就这样又搅拌了半个小时,埃弗丽由一个白白胖胖的老太太变成了红红的大虾子,哈尔斯离开了,埃普丽和蕾可一起将姐姐捞出来,用袍子裹好之后送到了隔壁的房间休息,接下来每天都要泡一次,所以就没搬回去。
蕾可连续搅动了半个小时,两个胳膊又酸又麻,拖着酸痛的身体回到休息室。
“你还知道回来!”佩克西鲁像个被抛弃的怨妇一样靠在门框上,抱臂等着她回来。
“快别说了,我要累死了,快让我休息一下。”蕾可像是每一个不负责任的丈夫一样晃悠着走进屋里,直接往沙发上一躺,闭上眼睛什么也不管了。
“不是说埃弗丽醒来了吗?你怎么一副爬了女巫母树的样子?”佩克西鲁皱着眉,走到她边上蹲在沙发旁边。
“醒了,但是要泡药汤……”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将事情跟他讲了。
“所以我的午饭没有了。”佩克西鲁故意说这话,他知道蕾可在意自己的老师,但是那也不能忽略了他,他连早饭都还没吃呢!
“啊……对不起,让我睡一下,几分钟就好……”说着话,蕾可已经失去意识,歪着头就睡了过去。
佩克西鲁:“……”要不还是掐死算了?
他的手放在蕾可细细的脖子上,轻轻握着摩挲了一下,然后将她脸上碍事的发丝拨开到一边,从戒指里取出一件自己的外套给她盖在身上。
“哼,这么困,昨天晚上肯定熬夜看笔记了。”佩克西鲁不满地絮叨了一句,蹲在边上看着她睡觉,想要守着她,等她醒来要很生气地告诉她,因为她没有做饭,他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啦!
五分钟之后,佩克西鲁起身去找吃的。
实在太无聊了,安静下来之后反而肚子里饿的火烧火燎的,先吃饱了再说吧。
蕾可睡了一个多小时才醒来,看到身上盖着大号的外套,红着脸缩进外套里轻轻嗅着,有一股火焰燃烧的味道……
还有微微的汗味!太过分了,拿没有洗的衣服盖她吗!
蕾可一把掀起衣服坐起来,瞪着那件衣服,心里猜测对方不会让她做完大餐之后再给他洗衣服吧?那她是真要闹了。
“醒了呆坐着干什么呢?我盖的,不用感谢。”佩克西鲁端着一个小果盘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书,说着不用感谢,脸上却写着“快夸我”。
蕾可看着他的目光,觉得自己是瞎了,以前刚能说上话的时候为什么会觉得他高冷,明明跟正常二十多岁的男人一模一样的招人嫌!跟她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甚至更幼稚一些,跟几岁、十几岁的人嫌狗憎的熊孩子一样。
“你那是什么眼神?”佩克西鲁看她看自己的目光很复杂,犹豫了一下,将小果盘递给她。
蕾可:“……”谁要吃啊!
蕾可深深叹了一口气,话都不想说,起身去厨房继续做东西。或许自己今天是太累了,从禁地回来之后一直没有好好休息一下,再加上大姨妈要来,所以不提不起精神也是有可能的,这招人烦的今天还没吃饭吧,饿着去吧。
心里想着饿着他,但是手上先做了个炸春卷和面角子出来,晾在边上的时候叫人进来。
“您帮我试试味道。”她指着控油差不多的那一份。
佩克西鲁指尖捏起一块三角形的面角子,咬在嘴里脆脆的,还有一点点甜味,香得眯起眼睛,“这是什么?好脆!”
“您再试试这个。”她把春卷挪过来。
“这个也脆,里面是咸的!这是什么?萝卜丝吗?”佩克西鲁很惊讶,明明看起来都是油炸的面粉食物,居然完全不同。
看他吃的开心,蕾可也笑得像慈爱的母亲看着偷吃年夜饭的小儿子,做一点给他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