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决斗台上。
两个女子一左一右的站着,一个女子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面容姣好如同水中芙蕖一般清丽脱俗,女子眼神带着浓烈的恨意,腮帮子咬的紧紧的。
另一边的女子穿着一件灰色的粗布衣衫,面黄肌肉,只是个没有发育好的小丫头片子,另外脸上的黑斑,格外引人注目,如同一块狗皮膏药一般,碍眼且丑陋。她嘴角含着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意,姿态放松,仿佛胜券在握一般。
“在你杀了沫儿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日的下场。”舒幻淡淡的说道。
“若非那一日你要为那个小丫头强出头,我怎么知道她对你如此重要?说到底害死她的人是你,就是你!”舒鸢怨毒的瞪着舒幻,说着,她举剑朝着舒幻袭来。
舒幻抱着双臂,淡定的躲闪着。
舒鸢的剑法再锋利迅速,却是连舒幻的衣服都沾不到,她的剑上所聚集的灵力,也是无法靠近舒幻半分,奇了怪了,舒幻身上根本没有灵力,她怎么会将自己的灵力挡开的?
又是几招,舒鸢虽然处于进攻的位置,但是还是无法对舒幻造成半分威胁,看上去是她在主动,但是招招却是被对方限制着。
舒鸢的耐心被耗费光了,她急于想要找到舒幻身上的漏洞,却是让自己的剑法乱了章法,露出来更大的破绽。
找准了一个时机,舒幻一脚踹了过去,舒鸢被踹中了肋骨,飞了出去。
围观的人皆是惊讶无比。舒幻竟然将大小姐踹飞了,这怎么可能!她不是一个废物么?一个废物怎么可能是大小姐的对手?
不远处的舒承泽心里面也是一惊,舒幻的实力,他心里面是有数的,只是不知道舒鸢竟然这么愚蠢到真的去跟她单打独斗的决斗!舒幻不会动了杀机吧?
王旭明对于舒幻的表现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大相师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位三小姐虽然没有灵根,但是的确是习武奇才。对于天师府来说,或许会是一个意外收获。
舒鸢咬着牙以剑撑地站了起来,再一次朝着舒鸢刺去。
舒幻退后了两步,将更多的实力展现了出来,她的双手之间的空气开始微微震动起来,很快便将空气里面的灵气以灵力凝结成了一把无形的匕首,化被动为主动,朝着舒鸢攻去。
舒鸢大骇,她不是没有灵根吗?怎么可能会凝气成武器?这不是五级御灵师才会的招式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舒鸢来不及细想,光是应付舒幻接二连三的攻击已经让她无暇他顾。
几招之后,舒幻又是一脚将舒鸢给踹飞了,她弯腰捡起了舒鸢留下来的剑,朝着她走了过去。
舒鸢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水,满眼惊恐的往后面爬着,央求着,语气里面充满了惧怕。
“你不要过来啊!”舒鸢瞪大了眸子大幅度的摇着头,“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别过来啊,你饶了我吧,我给你跪下了!”
舒鸢立即跪下磕头。
舒承泽见舒幻身上杀气不减,急忙就想要下场阻止,却是被王旭明拦住。
“家主,两人有约在先,以命相搏,其中一方纵然是死在决斗台上,其他的人也无权干涉的。”王旭明淡淡的说道,“难道家主要坏了这个规矩么?”
“那是我女儿!”舒承泽红着眼睛骂道,说着就要朝着决斗台而去。
只是他慢了一步,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舒幻面无表情的将长剑捅进了舒鸢的腹部。
舒鸢满眼的不敢置信,她低头看着舒幻将长剑抽了出来,长剑之上全是血水,她又抬头看着舒幻,她竟然真的敢杀了自己?
嘴里面的血水慢慢溢出,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喉咙里面的血水让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后缓缓的倒地而亡,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啊!”舒承泽痛苦的叫了起来,“我要杀了你!”
说着,他举掌朝着舒幻袭去,只是在还没有碰到舒幻的后背的时候,一道青衣落下,运气将他的攻势给阻止了。
王旭明冷冰冰的说道:“你想要做什么!”
“我要杀了这个贱人,为我女儿报仇!”舒承泽红着眼睛大喊道。
王旭明冷笑了一声:“凭你?”
两人在决斗台上交起手来,舒幻悄然推到了一边看热闹。
她周围围观之人全部都不约而同的退了几步,与她保持着距离,这个女人方才当着家主的面儿杀了大小姐,天啊,她是疯了吗?都是同宗,而且舒家对她还要养育之恩,这也能够下得了毒手,这个女人也太歹毒了吧?看她的面相就知道了,肯定是因为长得太丑而心理扭曲了,嫉妒大小姐比她漂亮才下此毒手的!
舒幻可不会在乎其他人的目光跟看法,这会儿正津津有味的盯着王旭明跟舒承泽交手呢。
七级御灵师对八级御灵师。
果然是超过六级之后,每高出一个等级实力都是碾压的存在。
舒承泽根本不是王旭明的对手,强大的灵力压制,对于对手招式的预判,舒承泽完全在王旭明的掌控之下。
不过两人交手还是精彩纷呈的,周围的灵气窜动,风将树枝吹得呜呜作响。
最后,王旭明还是给舒承泽留了几分面子,只是将其制服,没有下死手,淡淡的说道:“生死有命,这是决斗台上的规矩。”
说着,他飞身下了决斗台,看着舒幻说道:“可能够跟着我回京了?”
“嗯。”舒幻轻轻的点头,“回呗。”
回去之后,舒幻将沫儿的尸体埋葬了,在她的坟前驻足片刻之后,方才离去,没一会儿便是踏上了去往京城的马车。
她跟舒家的恩怨就此了结,以后舒家好坏都与她无关了。
至于舒承泽,自己在舒家的遭遇算得上是默许,如果没有天师府那五千两银子,舒幻至少对舒承泽还是心存感激的,只是收了钱却不干人事儿,这些所谓的恩情自然是一笔勾销了。而他,后半生必然也将活在悔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