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洒洒的800个字道尽了他那三年的辛酸史,作为经历过这些的人,他很轻易就知道了自己的创业如同下围棋,一朝不剩,满盘皆输。
台上的他看着台下懵懂的少年,台下的少年憧憬又迷茫地看着台上的自己。
他在心里想着,或许曾经的自己也是这般憧憬又渴望地想着我一定会办一场大事业吧。
他以“若是你想创业,那就要敢想敢拼,要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也要有失败结尾的准备,成功不是一蹴而就的,当你选择了创业后,那就得接受你会有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打击,或许最后你可能连成功的勇气都没有了,那么多人创业,那成功的又有几个,学长可能是幸运的那个,但学长也在一次次的失败中,差点也失去了信心。
或许学长当年若是有这般的大彻大悟,可能我已经找了个班上了,按照现在的这个资历,可能还有个部门经理当当。”
“哈哈。”台下不免有人哈哈大笑。
“反正我也不劝你要不要就业还是创业,若是想就业的话,可以考虑考虑学长的公司,就业不怕专业不对口,面试也是一种磨练胆量和口才的机会,不要抱怨这就业形势的激烈,毕竟能够成功的创业者也就这么几个,或许你们想要和学长成为那个赶潮者,那便带着这份胆量去创业吧,或许你们会成为下一个我呢?
所以啊,少年,努力拼搏吧,你们还年轻,若是连试错的勇气都没有,这人生又少了多少精彩,谢谢。”
陈青松扫视着台下的同学,在她们稚嫩的脸上一扫而过,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柳朝阙,他愣了一下,原来她也是商学院的学生啊。
他俯身,做了个谢幕的动作,如同表演结束的舞者,感谢着台下倾听的观众。
台下掌声雷动。
“感谢陈青松学长带给我们创业的经历,听完他所说的创业过程,大家或许心里有几分感触,不知有哪位同学想要问问学长呢?”主持人款步走到陈青松旁边,笑容和煦地看着台下的青年。
一时间台下有些吵闹的氛围都安静了下来。
柳朝阙:问什么,问创业这么苦,曾经有没有后悔辞了职?这问题问出来,柳朝阙都知道怎么尴尬了。
于是她闭口不言,反正大堂里有那么多人,总不可能点名点到我。会来事的同学还是挺多的,问的问题真的是五花八门,奇思妙想,让她不免好奇这些人的脑瓜子怎么想的。
很快就剩下了最后一个问题,柳朝阙也不知道自己脑瓜子怎么想的,是觉得这最后一问实在宝贵,不问可惜了还是咋滴。
她举起了手。
不过,她这个离台上这么远,应该没有看到吧,她悄眯眯地又想放下了。
“那位穿红衣服的女孩子,对就是边缘的中间一排。”陈青松赶忙道。
不是,你这眼神这么好吗,柳朝阙在心里砸吧了下嘴。
“同学你想问什么?”陈青松温和地道。
“我想问。”
“不好意思啊,同学,这边有些听不见。”主持人尴尬地道。
“其实我有些迷茫,未来我到底要干什么?”她把声音高了八度:“我听了你的创业体会,印象最深刻的便是你的转折点和那没有肉丝的面条,虽然面条没有肉丝少了点味道,但若是有很多榨菜,倒也是能吃的下去,或许我可以很好地适应这样的环境,但真的让我去创业,我也是没有这样的勇气的。
以前我想成为一名科学家,觉得能够为人类进步贡献些什么才算是幸福。不过,现在你看到了我成了经贸学院的一名学生,未来估计是证券师,我会循规蹈矩地生活,估计没什么离职的想法 ,最后就和大多数人一样结婚,但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实在是无味,但我又不知道到底能改变什么。”
“不好意思啊,我这人一紧张,就话比较多哈,学长我说完了。”柳朝阙揉了揉脸,脸紧张地有些僵硬。
“嗯,没事。”陈青松笑眯眯地道,“不过我得好好想想你的问题。”
“是不好回答吗?”柳朝阙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就算了。”
“不,其实我得慎重回答。”陈青松摇头:“我不知道我提供的建议有没有用,不过若是你想听,我便告诉你。”
柳朝阙下意识地点头。
“其实,迷茫也好目标明确也罢,也就多了些试错的次数,谁的青春不迷茫呢,若是你没有试错的勇气,那就没有吧,大家都是不同的个体,不过这样的话,你以后的工作得慎重考虑了,争取一步到位,就不用考虑别的东西了。”
“学长……”柳朝阙无奈地道。
“好吧,其实我还是来推荐一下我的公司,坐五休二,加班也有加班费,还有下午茶和团建时间,不考虑考虑?”陈青松诚挚欢迎你的加入。
那也得我能够进去啊。柳朝阙不免无语地道,这又要英语交流,又要各种证的。
难不成她试试考一下律师证,会计证?算了,还是干老本行,写小说吧。实在不行,去慕梨家摸鱼,也不知道在老板旁边摸鱼写小说会不会被扣工资。
柳朝阙总算可以坐下了,她感觉自己刚才可能是被剧情影响了,不然她为什么要问这么一出。
这么说来,台上的这位好像还有点熟悉,陈青松,嗯,把他头发扎起来,脖子上挂上个无事牌,把演讲台换成办公椅,敲,这不是那很后面才会出来,现在只有一张立绘的神秘总裁吗?
不过这人出现的场景都在她毕业以后了,是女主公司的顶头上司,似乎还是个男主的样子,没想到女主大一的时候见到面了,那男主好像没一个和女主年龄超过五岁的,这人,该不会是跳级天才?毕竟都是双学位硕士了,还是跨专业的,比不来比不来。
该说不说,女主牛逼呢,她就没办法了,不能搞办公室恋情了,真是遗憾啊。
她想起自己以前玩的乙女游戏,总是很一致地喜欢类似上司的角色,不管是一个公司的大老板还是一个事务所的上司,但若是真碰上了,柳朝阙觉得这天天面对个上司,就压力大呢,还和他谈恋爱,工作不要了,分手是不是得换个公司?
看着台上迈着大长腿,走下来的陈青松,嗯,即使这老板长的很帅,清俊风流的样子,是她的菜,也不行。
走下台的陈青松下意识地抬起眼,正好与柳朝阙的眼神错开。
他轻笑地摇了摇头,这姑娘,觉得自己坐在最角落的地方就不会被发现了?不,有心想找的人,在哪里都会找到。
一场会议持续了2个小时,柳朝阙顺着人流,将自己写满心得体会的纸交到了第一排的收纸的负责人手上。两个学分到手,让她想想还差多少个学分,这个学期的学分就修够了。
慕梨两手空空,插着兜跟在她的旁边,走至走廊,看着两旁的绿茵,柳朝阙问他:“你要跟我一起去上课吗?我过会儿还有个公开课。”
“公开课。”慕梨道:“又是这些没什么营养的东西,不去。”
“那行。”柳朝阙递给他一张自己的饭卡,“别丢了啊,你就在这学校里呆着哈,这卡你可以去图书馆,也可以去超市买点零食,当然你出去也可以,但别出去太远了,或者你去看看篮球场有没有人打篮球,实在不行,去跑跑步也行。”
“哦对了。”柳朝阙解开手臂上挂着的一个小配饰,是一个红绳挂了个小漂流瓶,不过小漂流瓶里没有信封,只有液体和一块青色的小石头。
“这是空青和白酒,一个刀客和一个剑客,他们将信物交给了我,让我可以随时召唤他们,我现在将这信物暂借给你,让他们保护你的安全,他们感应到你碰到危险,便会出来,不过你可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啊,飨灵们明辨是非,若是让他们知道你不是行正义之事,那你会出什么事,我就保证不了了。”
柳朝阙语重心长地道。
“你不信任我?”慕梨有些受伤。
“只是就事论事罢了。”柳朝阙叹了口气,“我现在飞机戴上。”
红色的绳子被柳朝阙系到了他的左手上,正正挂在了手关节处,慕梨动了动,有些勒,他甩了甩手,玻璃瓶一阵晃动,空青撞击着玻璃壁,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红绳似乎闪了闪,等他放下手的时候,便发现,那红绳空出了两毫米的空隙。
“还真挺神奇的。”慕梨的右手摸了摸那串玻璃瓶,猫儿发现了新奇的玩具,总是想着逗一逗,看着自己和自己玩起来的慕猫猫。
柳朝阙露出了姨母笑。
“你好好玩,我先走了,下午五点的时候到一楼餐厅哈。”柳朝阙嘱咐完,便往公教楼走去。
下节课是政治课,老师上次说要给她们划重点,等下次这个时候,就得考试了,这一学期过的还真挺快的,很多主课她都已经考完了试。
该说不说虽然她大学学的是文科,但高中的时候她可是标准的理科生,也算是被大学磨出来了,天天背那些个文言文,现代诗以及写文章,就算现在换了个专业,倒也适应良好。
柳朝阙的书塞在了食物契约的包裹之中,作为一个美食战斗游戏,它的背包格子,不限种类,不限量,想装多少是多少,这完全是个非常好用的空间啊,除了不能装活物。
她将背包拉到最后一页,点击“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一个破旧的小书包。”,旁边还有“这是个亮闪闪的猫包,由格瑞洛大陆的猫饭和碱鱼倾情制作。”只要不要加这些介绍就更完美了。
从厕所里出来,柳朝阙背着红色的书包,往教室走去。
下午五点,柳朝阙带着有些发饿的肚子,朝食堂走去,这时间正好是学生们放学时间,路上走的全是人,柳朝阙也不知道慕梨到底有没有听她说的去了餐厅,毕竟这人大少爷脾气,可能并不想听她的。
会不会和别人起了冲突,有没有危险,这般想着,柳朝阙慢悠悠向前走的步伐急迫了起来。
旁边不知为何闪出来了一个按着喇叭的电动车,她大喊着让开,硬生生地给开出来了个空地。
柳朝阙听到这话,本能地后退了几步,看着迎面冲向自己的电动车,她瞳孔猛缩,身体发冷,竟一时间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来了。
“小心。”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纯白的寸衫蹭上了泥灰,在地上滚了滚,停了下来。
“你没事吧。”抬起头,柳朝阙才发现原来陈青松的眼睛竟然是暗青色,刚才离得远了,竟没看出来。
“没,没事。”柳朝阙结巴地道,她赶忙爬起来,伸手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哈哈,这不是我该问你的吗?”陈青松借着她的力道站了起来,两人手指很快地碰了一下,又快速地松开,他拍拍身上的灰尘,让柳朝阙安心道:“我没什么事。”
真没什么事?刚才那可是滚了三四圈啊。柳朝阙下意识地看向他那冒着血丝的手背。
暗暗地叹了口气。
陈青松走到柳朝阙身前,看向那肇事的电动车车主,是个大型的电动车,刚才两人差点相撞,那车倒在了他的腿上,痛的他哇哇直叫。
“谁帮忙给我挪开啊。”他在求助。
柳朝阙从陈青松身后探出脑袋,心情有些复杂,原来走在路上也会被电动车撞啊。
可是为什么要撞我呢?我已经给他让道了啊。
几人合力将电动车抬了起来,男人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感谢道:“谢了,就想推着电瓶车走。”
陈青松拦住了他:“这位同学,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哦,不好意思。”他很是敷衍地躬了躬身子,当做道歉。
“同学,撞了人,轻飘飘的一句道歉就算了,有点不太好吧?”陈青松依然十分温和地道。
“那你想怎么办?哦,我知道你想讹我,没想到你看起来穿的不错的样子,也会做讹人的勾当。”男人嗤笑了一声,令人不太舒服的目光扫视了下陈青松,看起来流里流气的。
“同学,请注意你的言辞!”柳朝阙从陈青松后面走了出来,她拦住了想要继续说什么的陈青松,强势地递过去一个棉签与碘伏,柔声说到:“你受伤了,处理一下吧。”
转头冷冷地看着那个男人。
“怎么,我说的没错吗?我又没撞到人,难不成还让我赔钱吗?”男人瞄了眼处理伤口的陈青松,就这么小个伤口,至于吗?
“哦,那我给他赔一下干洗费吧,喂,你衣服干洗一次多少钱?”他隔着柳朝阙喊话道。
陈青松只是低头处理伤口,没有再说任何话,男人还想再说什么,柳朝阙却挡住了他的目光:“现在是我在和你说话,你不要转移话题,请问你是怎么在校园路段,还是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开这么快的车,你是真不怕把人给撞死啊,你家里是有几个矿啊,还是有个可以给你摆平一切的爹啊,让你这么有恃无恐?”
“我这不是让你们让开了吗?”男人理不直气也壮:“而且我受的伤明显更加严重吧,万一伤到了骨头,影响我以后走路了怎么办,先让我去校医院看看,什么话在那之后再说。”
“行,跑不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去校医室啊,就去呗,我跟你去,到时候我们算算你这次交通事故的责任如何,怎么样?
柳朝阙笑眯眯地揉了揉拳头,男人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他认怂般地弯了下腰,声音不情不愿:“大姐,我道歉,我道歉可以吧,就不用说什么责任不责任了吧?”
“晚了。”柳朝阙遗憾地摇了摇头。
他只好憋屈地一瘸一拐的走在了两人前面,柳朝阙扶着陈青松的手,让他稍显不自在:“我没事,真的,只是手受了伤,你不用这样。”
“刚才飞出去那么远,等会儿去校医室看看有没有哪里还受伤了。”柳朝阙看着他手上斑驳的红色痕迹,叹了口气道:“不好意思啊,本来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商学院,结果发生了这种事。”
“刚才这般凶险,若是你没躲过,后果不堪设想,我倒是觉得幸好我看到了,这才以最小的伤害挽回了可能会有的最坏的局面。”陈青松笑着道。
“你们当老板的是不是都是这样能说会道的?”柳朝阙疑惑。
“好奇?”陈青松问道。
柳朝阙点了点头。
“可能是因为我们需要拉投资,刚开始的需要和客户喝酒,面对形形色色的人,就练就了一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吧。”陈青松不免感慨。
柳朝阙:“也是,老板这么成功,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那倒没有,我除了一次挫折后,就一帆风顺了起来。”陈青松道。
“那你说的吃没肉丝的面是什么?”柳朝阙不解。
“这不是渲染一下艰苦的氛围吗,不然大家觉得成功这般轻松,都想着创业了怎么办?”陈青松笑眯眯地道:“我能成功只是个例,还是怕他们在背后说我误人子弟。”
柳朝阙:……她的母语是无语。
“对了,你真的不想毕业了来我们这边实习吗?”陈青松又问了一句。
“我好像没什么凸出的能力能够吸引大老板的吧?”柳朝阙下意识地松手。
“嘶,有点疼。”
她又抬起了他的胳膊:“该不会你胳膊脱臼了吧?”
……经过校医院的一番检查,陈青松的身上有几处擦伤,因为比较瘦,背部有几处乌青,柳朝阙叫来了慕梨。
两人在医护室的床上面面相觑,很快就传来了闷哼声,和慕梨略带嘲讽的声音:“这红花油必须搓热了才有效果,你个大男人,不会忍不了吧?”
等两人走出医护室,慕梨挥了挥手,急不可捺地问柳朝阙:“哪里可以洗手?”
柳朝阙指了一个方向,他便狂奔过去,猫猫的肉垫不能有臭味!但他不能舔啊!
“你没事吧?”看着后头走来的满头大汗的陈青松,不免担忧地问道。
“没事。”他摆摆手,“那个撞你的人怎么样了?”
“哦,他啊。”
说人来,人就来,男子哪有之前的桀骜不驯,打着石膏就扑到了柳朝阙脚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到:“姑奶奶我错了,我不想去蹲号子啊。”
“晚了。”柳朝阙冷漠脸。
原来她刚才报了警,指控他当街行凶,警察急忙忙地过来,就见到了柳朝阙,以为她报假警,柳朝阙给他们看了视频。
没想到吧,柳朝阙是那个头顶摄像头的女人。
男生在行人过多的地方骑快车,明知前面有人时,只是口头警告,而不加转弯,构成了故意伤人罪。
又因为道歉态度恶劣,差点撞了人就想离开,构成了肇事逃逸。
在校园路段,如此嚣张,估计得蹲好几年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