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拥挤十分的房屋,眼下竟然只剩下,四目相对的无心和尸王,榻上,地下一动不动的李平生、睡佛,无心缓缓开口“那个,你怕疼么?”“我是他爹!”“哦,那你扔着点啊,我要先取出……”无心话音刚落,整个人瞪着大眼,尸王直接抓住自己脖子,五指牢牢插入后颈之中,随即以极为缓慢的速度,拔出节节白骨!
或许是尸王作为尸体的时间太过于悠长,以至于上面没有一丝血肉,也没有一点鲜血流出,尸王轰然倒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床头,将白骨抛向无心,眼睛里金色的光芒越发暗淡。
无心颤抖的接过白骨,一步一步走向榻边,整个人身上被一股神秘的氛围笼罩,眉心红莲不断散发着妖艳的光芒,双目定睛会神,瞳孔之中的李平生,赫然只是一具白骨!
手掌伸出,昏迷的李平生缓缓飘向,背对无心,并拢双指,一线划过,“诶???完了完了!!师傅!!他太硬了!!我割不破!!”睡佛强大着精神,睁开朦胧的睡眼,一掌拍向无心后背,随即整个人沉沉睡去,宛如昏迷,无心顿时精光大涨,又是一线,李平生的后背缓缓隔开,顿时鲜血直流,整个地板都染成了红色,无心手中的脊梁骨,慢慢飘向李平生的骨头,像是一个人长了两根脊梁,随即原本攀附在李平生身上的血肉,开始慢慢转移,无心大口喘着粗气,额头的汗水,汇聚成河。
“咔!!嚓!!”原有的脊梁骨直接脱落,无心手指尖一道金色的丝线,不断封着李平生后背巨大的伤口,另一只手,缓缓抬起,地上粘稠的鲜血,像是找见了目标,汇聚成无数小蛇,全部从后背伤口缝隙处踊了进去。
李平生重新归于榻上,昏迷不醒,尸王眼中满是笑意,“别急,该你了!”无心打量着在手上漂浮着的白骨,眼神阵阵出奇,“这家伙的骨头这硬啊!!”骨头缓缓接触无心手掌,眨眼间造成一道巨大的伤口“啧啧啧!与其说是骨头!不如说成骨剑!!”那脊梁骨原本废了李平生最大的心思!里面积满了无双剑气!
一天后,李平生未醒,慧能带走了尸王,尸王像是一把刚刚出窍的宝剑,两天后,李平生未醒,无洞外堆满了人,泽川,没有出来,更像是,出不来。三天后,无心一脸惆怅,他发现平时一起做功课的伙伴,总是有刻意的与他保持距离,人们看他的眼神极为怪异,他去找了师傅慧能,师傅告诉了他白骨观的往事,无心更愁,愁上加愁!只能躺在榻上,和枕边的李平生不断絮叨。
第四天“师傅说,白骨观脱离于佛门九想,白骨卷为下,人皮卷为上,原本是用来戒掉自己的五毒贪嗔痴慢疑,识得它的本来面目,不被它缠缚,而得自由,从而迈向成佛一道,可白骨观之所以成为禁术,是因为修炼的他的人,十之有九,会自绝而亡独剩其一,走火入魔。想想也是,看人如白骨,不死也疯魔,你说我可怎么办啊!我还年轻啊!”
第五天“我今天又去找了师傅,从他口中得知了我的白骨观并不完整,白骨观又分为,四个阶段,不净观、白骨观、白骨流光观;白骨生肌观,不净观,观自身发红,发肿,发胀,发青,发紫,发黑,皮肤溃烂,全身上下坏血涂漫,血渐渐地化成脓,肉烂得一块一块地往下掉,五脏六腑也开始变坏发烂,臭不可闻。且生出大量蛆虫来吃脓血烂肉,最后吃完了,蛆虫化成飞蛾,飞去无踪。所余的骷髅架子,就是一副洁白的白骨,然后才是白骨观,观自身骨相,在观他人,观一村,观一城,后又观自己,松松荡荡,松静空明;再者白骨流光观,三千大世界,尽虚空遍法界,一切有情白骨一起放光,光明返空,回照到内白骨,内白骨放光,加持外白骨,遍照法界。此时光光相入,光光相融,如一室千灯,最后白骨生肌观,三千大世界,尽虚空遍法界,一切有情白骨一起生机盎然,全部转成十六岁的童真文殊,清静四大,遍体通明,成光明的琉璃之体,出定、下座,白骨观实修圆满。可是我很好奇,我为何能直接步入白骨观?为何不用修那不净观?我总觉得师父有秘密!
第六天,“我知道了,师傅还想骗我,让我出家人不打诳语,给他堵了回去!我佛门很早以前,一直在外边,与现在不同,不是待在这一方小世界!那时候人人修得白骨观,有一前辈,是当时的无字辈,名为无相,在修行一途畅通无阻!他也习得白骨观,并且度过了第一层境界,可是白骨观观人,他却在观骨,哪里有那么多白骨!所以,他开始杀人,杀魔,杀妖,杀神,还杀佛!他杀了很多很多,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听说那个时代,有强大的人族修者,名为人皇,二人对战,竟然以平局收尾,最后无相的下落却不得而知!”无心越说眼睛越亮,眉心的血红色莲花越发妖艳,像是彻底活了过来。“我可不能和他一样,我未来可是要成佛的!可是功法也没错,对吧?功法在于人,又不在于功法!”
第七天,无心开始当着李平生的面修行白骨观!“首当以意观,析出表皮层,次以智慧剑,剔肉离身骨,复解诸骨骼,审观至于髓,当自如是究,何处见精妙,这白骨观当真神奇!”
第八天,“皮囊,无非二百零六块骨,穿上衣裳,可有一万八千象,死后观白骨,活着猜人心,观美人如白骨,使我无欲,观白骨如美人,使我无惧,无欲无惧,大事可成也。”
第九天,无心从头再修不净观“我从久来恃此身,秽脓不可爱,虽常供养怀怨害,终归弃我不知恩。观自身竟。复观他人,若男若女所有之身,皆具五种不净,乃至观一切世间有情之身,皆是不净……”“你可真能说,就不能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李平生虚弱的声音响起,吓得无心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