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来临,结束,出成绩。欧趴尴尬收获众多感谢。
一再强调他真的没有什么让人通过考试的神力,考试通过率高是因为老师们觉得大家辛苦。
但再多的强调也未能起到作用。同学们照常像还愿似地感激他,只是感激完后多了去办公室感激老师的一趟。
好在考试终于结束,他不必再继续面临这种尬到抠出一所萌学园的局面。
——此时欧趴尚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之处。
所有人当中,对欧趴感激之情最重的人是坚尼——纵使经常嚷嚷着不相信玄学,但其实校园里每个认识不认识的雕像他都有好好拜过,并虔诚地放上一颗苹果——苹果便宜。
多久了!时间过了多久了?
从来刚来萌学园的第一场考试到现在,他!烈焱坚尼!终于站了起来!
他的魔字学,比芮卜姒整整高了一点五分!
萌学园的惯例里,考试后得到的成绩单只能看到自己处在那个层次,坚尼在教师办公室磨了帕滑落地好久,最终对方同意他看具体分数。
期间当然免不了被帕主任唠叨几句,多半是些夸奖欣慰,甚至说着说着还有一点忆往昔的感伤。
坚尼很高兴能有被帕主任用大量语句夸奖的一天,全当没听见后面的一点告诫。
当然他最高兴的还是那一点五。
出教师办公室的第一时间,他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所有他俩的共同好友。
并对欧趴大气表示:未来一周的饭都包在他身上。
得瑟地看向一点也不想留在这里的芮卜姒:“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勉强让你蹭蹭哦~~~”
芮卜姒:“……不,我不想。”
耳朵听了长达两天的一点五,这期间帕主任按照惯例一个一个学生找过去谈话。
谜亚星前一天才听完几句和之前没什么差别的勉励,后一天又以另一个身份再去一次办公室。
坦白来说,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这回一样看见帕主任感到无比紧张。
“芮卜姒啊。”
“啊、嗯。”还有些不适应这个突然转换的身份。
倒是知道帕主任肯定看不出来。
只是担心自己才学的魔法会露出什么破绽。
应该没有吧?
十分容貌焦虑地想照照镜子。他很少有没做好准备就去行动的事情。
往常就算是最自信的推理,也会等十拿九稳再说出来。
好在帕主任全程都没有怀疑什么,只是感慨了一下这个学生今天怎么乖巧成这样,并让“她”继续保持。
“好的,帕主任。”谜亚星终于明白芮卜姒为什么那么不想听帕主任说话。
帕主任对他从来没有那么多话过。
表扬的话大差不差,批评的话说起来,谜亚星感觉自己能站着睡着。
漫长的交谈随着他憋不住的第三个哈欠,以帕主任“好好休息”终于收尾。
伸了个懒腰,转身离开时谜亚星才发觉熇炎老师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站在后面,离得不近不远,灯光受限,谜亚星也不是很能看清熇炎脸上是副怎样的表情。
“熇炎老师好。”
“好~”
出于做贼心虚,他总觉得那声好意味深长又耐人寻味。
芮卜姒没有他那分顾虑,相当自信也信他地表示一定没有什么问题。
“熇炎老师为人正派,帕主任又憋不住事,不会有什么的。”
她拉着还没变回去的谜亚星转上一圈,感叹:“哎呀,我可真好看~”
而后因为再也不想听坚尼讲那一点五,也呆腻了阁楼,如约去保健室探望许星纯。
——据她的观察,坚尼每次寻人路线里都略过了保健室,应该暂时还不会想到去保健室寻人。
她对待在保健室没什么意见,许星纯更是乐见其成,然而谜亚星很快就发觉这里并不是一个对他很友好的地方。
她们两个在说话的时候,完全插不进去第三个人。
在许星纯的有意无意之下,聊天的内容偶尔会是他完全不知晓的从前,偶尔会是能让她们两个会心一笑的趣事。
甚至还会聊到以前都有些什么人喜欢过芮卜姒,对方是什么样子。
但那些过去里没有他,趣事他不知道笑点在哪里,喜欢过她的人……他更是见都没有见过。
“谜亚星同学怎么一直不说话,是觉得‘我们’女孩子之间的话题太无聊了吗?”
一次高兴话题的结束之余,他收到了来自许星纯针对意味十足的问题。
“我们”一词还被加重拖长提及。
与其说是问题,不如说是逐客令,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参与不进来就离开”。
“诶?会吗?”芮卜姒拨弄着许星纯给她玩的小挂件,“之前有说想了解过去什么的……”
正好她不知道过去有什么能说的东西,许星纯能在那些无聊的事情里找点有趣的出来,让故事既不像流水账,也不会出现什么不能说的。
“不过你的兴致看起来的确不高。”也可能只是她觉得有意思。
谜亚星自认为掩藏得还算可以:“是……挺有趣的……”
如果聊天的某一方没有对他抱有明显的针对的话。
“觉得无聊要不就先回去?唔,说起来你在这里,好像有加大我被坚尼找到的风险。”萌骑士之间那种说不清的感应或者默契什么的。
“不了,”他故意握住芮卜姒的手,在对方疑惑目光下“温和”一笑,“你们继续。”
芮卜姒懵了一下。终于从闲聊的劲头里,品出气氛似乎是有一点不对劲。
再一转头,许星纯的笑容也开始变得不大对劲。
“不如今天我们就聊到这里吧。”她的感觉告诉她不宜再继续下去。
许星纯很是失落:“我还想再聊些关于巫术的事情。”
“巫术可以去找Kiki老师或者维多利亚老师聊。”
谜亚星牵着芮卜姒站起身,一副随时要提出告别的模样。
“那些不一样,和四四的巫术记忆是独一无二的,因为独一无二,所以只能和四四聊。”
芮卜姒被这突如其来的称呼喊得一激灵。
当然不是没有人这么喊过她,事实上有,而且不少,但许星纯从来没有,以至于有一瞬间她感觉是在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