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立安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失魂落魄地走回了自己的屋里。
林静端着热水进来的时候,吴立安正坐在床边发呆,眉头皱得死死的,活像刚吞了苍蝇一样,或者说比吞了苍蝇还难受。
“你这是怎么了?”林静把热水放到了一旁的椅子边上,坐下后就开始泡脚,这大冬天的用热水泡个脚还是很舒服的,等到全身发热了之后,林静心情颇好地问道。
面对林静的提问,吴立安有些欲言又止。
虽然作为夫妻,林静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经过这几个月的磨合,自己好不容易能够面对她了。但是要自己亲口对着她说这件事情,吴立安觉得自己还是做不到。
他相信,不止是他做不到,换做任何一个男人应该也很难做到。
林静本来就没什么在意吴立安,只是随便找了个话题罢了。
现在吴立安不说,她就更加不会去追问了,还不如舒舒服服泡自己的脚。
而吴立安见林静不再追问了,也是松了一口气,能晚一点知道就晚一点知道吧。
就这样,林静虽然回了大院,但是因为没人再和她说这件事情,以至于第二天她打了个措手不及。
第二天一大早,院子里像往常一样,该上学的上学去了,该上班的也上班去了。
顾云舒因为是第一天去华城医院上班,林晚秋还特意喊上顾云舟,借了赵青的自行车,一起去送顾云舒去医院。
刚开始顾云舒还不同意,说哪有第一次上班还让家里人送去的,又不是上托管所。
但是林晚秋觉得正是因为第一次去上班,意味着真的长大了,以后什么事情都要学着自己处理了,所以才想去送最后一次。
最后,顾云舒没拗过林晚秋,还是让两人去送了。
别说,有人送着去上班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而此时,林静照样像往常一样,睡到了自然醒,等她洗漱完之后,就往厨房去。
因为整个吴家除了林静没上班之外,其他人都是有工作的,因此徐丽芳往往都会把早餐给林静温在锅里,等她醒来后直接去吃就行了。
谁知道等林静去厨房拿的时候,发现整个厨房都是冷冰冰的,锅里更是什么都没有。
林静把整个厨房都翻遍了,也没找到徐丽芳留给自己的早餐,刚开始还觉得是不是今天早上来不及了,所以家里没做早饭。
’但是等她想把放粮食的柜子打开,想自己随便做一点的时候,却发现柜子是锁起来的,什么吃的都拿不出来。
正当她有些奇怪,毕竟自从林静发现吴立安不行之后,徐丽芳和吴有德为了不让她把事情说出去,只要不是太过分,基本上可以说是事事顺从,就是她大哥结婚彩礼的票可不都是他们准备的,更何况是一些日常的吃食呢。
林静正准备走出厨房,想去堂屋看看有什么吃的时候,就发现煤炉子旁边的盆里放了不少还没洗的碗,其中有一个饭盒很像自己昨天从娘家打包红烧鱼带回来的那一个。
她刚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于是仔细蹲下去一看,还真的就是那一个饭盒,而且上面还沾着一点鱼汤冻结过后的鱼冻呢。
林静看到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她原本只是觉得徐丽芳可能忘记留早饭了,没想到他们已经都吃了,居然是故意不给她留的。
更过分的是,还把她从娘家带回来的菜也吃了。
她越想越生气,决定等到徐丽芳傍晚下班回家后找她好好理论一番。
不过,或许不用等到傍晚下班的时候了。
因为,林静一到堂屋,就发现徐丽芳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正盯着她看。
“你们都吃了早饭了,为什么不给我留早饭?还把我昨天从娘家带的鱼都吃了。”林静一开口就直接问道。
“凭什么给你留饭?你天天在家什么也不干,白吃白喝就算了,还天天等太阳都晒屁股了才起来,你看那个嫁了人的媳妇像你这样,好像我们欠你似的。”徐丽芳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林静的鼻子骂道,“还给你留早饭,你也不看看你算哪根葱,凭什么给你留?”
林静被徐丽芳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反驳道:“我怎么就白吃白喝了,难道我不是这个家里的人?别忘了,这可是你当初求我的,求我不要和你儿子离婚,我才留下来的。现在居然来说我白吃白喝,你就不怕我把事情说出去。”
“说出去,你去说啊!”徐丽芳不甘示弱地回道。
反正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了,那就破罐子破摔了,多一个人说也不会怎么样,说还要继续老妈子似地伺候一个儿媳妇呢。
也就是她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娶上这么一个儿媳妇。
当初如果不是娶了林静,说不定自己儿子就不会不行,自己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了,这样说起来,这个林静说不定就是个灾星,专门来克自己一家的。毕竟在她来之前,老吴家的生活一直都不错,她嫁进来之后,可谓天天鸡飞狗跳的。
徐丽芳是怎么想的,自然也就是怎么说出来的。
“你才是什么灾星呢,你这个老妖婆,一天到晚在这里作妖。”林静愤怒地骂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着,声音越来越大,引得院子里的邻居们都纷纷探出了头前来围观。
不过,因着两人都是在屋里,再加上昨天刚刚目睹了徐丽芳的泼辣,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去吴家劝架。
徐丽芳听到林静左一句老妖婆,右一句老不死的,顿时怒火冲天,抬起手就“啪、啪”往林静脸上甩了两个巴掌。
林静也没想到徐丽芳居然会动手打自己,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徐丽芳。
或许是昨天那一场彻底释放了徐丽芳打架的天赋,徐丽芳打了林静两个耳光之后,只觉得浑身都舒服了很多。
再想到这段时间,林静在自己面前作威作福的样子,徐丽芳觉得自己的手更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