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娇儿的行为让她摸不着头脑。
肖太妃转身问苏嬷嬷:“这两人是怎么了,不是说去曲府为本宫出气吗,怎么一个回来醉醺醺的,一个回来爱搭不理的?”
苏嬷嬷摇摇头,她也觉得今日安宁公主的行为有些反常,刚刚从她这个角度看去,安宁公主的脸很红,红彤彤的那种,肯定有问题。
“太妃,不如去看看公主,是不是病了,不舒服?”
“对,走,我们去看看娇儿到底怎么了。”
笑安阁里,云娇儿坐在梳妆台前有些抓狂。“哎呀小思,我从玄铁网里出来就是这样头发蓬乱吗,这,这,丢死人了,你也不跟我说下,帮我整理下!”
想到自己刚才在张小武面前獐牙虎爪,像个疯婆子一样,她白净的脸上顿时羞成血红色。“我就觉得奇怪他为什么看着我就想笑,原来是这个原因。”
哼!
云娇儿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趴在梳妆台前,气恼又无力。
“公主,没有的事,那会奴婢帮您整理好了,是刚刚您跑着回屋,被风吹乱的。”
“胡说,明明就是乱糟糟的。”云娇儿看着自己,左看右看就是不顺眼,怎么看都是丑的,干脆趴在桌上不看了,埋头暗自伤神。
这时,肖太妃在苏嬷嬷的搀扶下走到笑安阁门口,听到后面几句话时,眉头紧缩。“什么乱糟糟的,谁说你乱糟糟了?怎么,谁欺负你了!”
一个闺阁女子被人说成乱糟糟的,成何体统!是什么事,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那张小武,他......”
云娇儿说到一半刚想骂几句,一听这声音,赶忙收了口,擦去眼角的眼泪回过头,“母妃,你,你怎么进来了。”
“我是你母妃,怎就进不得你屋了。说,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张小武?那个曲府的张小武是吗?我就猜到是他,这群山上下来的野人,为非作歹,连公主都敢欺负。”
肖太妃自顾自的骂个不停,反正在她眼里,曲府里没一个好人,曲艺是,齐夫人是,反正只要是曲府里出来的都是坏人,统统都是。
云娇儿听后直摇头,解释道:“不是不是,不是他,是我自己把自己弄得乱糟糟的,心情不好而已,跟谁都没关系。”说着眼神又黯淡了去。
肖太妃眯缝着双眼,狐疑的盯着她,“真的?”
“真的,母妃,真的没有。”嘴上说没有,可飘忽不定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
肖太妃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云娇儿是她的亲生女儿,有没有撒谎她一眼就能分辨,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一看就有问题。
云娇儿不想再回应,将肖太妃扶出笑安阁,“母妃你快些回去吧,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下,听说皇兄喝醉了,你还是去看看皇兄吧,啊,快去啊,乖。”
说完也不等肖太妃说话,“啪”的一下将门关上了,连小思也关在了门外,反锁好,钻进被窝睡觉去了。
闭上眼:屋檐上,太阳下的少年郎穿着一身黑衣,笑着朝她这边飞了下来,站在她前面......
安寿堂里,小思与林子跪在地上。上头,肖太妃威严而坐,在她身后站着苏嬷嬷。
“今日端王与安宁公主去曲府都发生了什么?”
肖太妃说得不紧不慢,饮了一杯茶后继续;“你们都如实说来,若让本宫知道你们有半分隐瞒,定打断你们的四肢丢到乱葬岗喂狗了去!”
两人跪在地上,始终不敢抬头。
“林子你先说。”
林子磕了个头,说:“王爷说,太妃有错在先,要去曲府赔礼道歉,安宁公主知道后嚷着也要跟去,且穿了华服过去的。”
听到这里,肖太妃脸上有些微怒,这都什么儿子啊,敢说自己老娘有错。
林子继续往下说:“在曲府花厅里,天上飞过一只鸟,拉了坨鸟屎,将公主的华府弄脏了,公主因此去了偏房换下华府,再回来时因一时贪嘴将曲府的花茶喝光,自觉丢了脸面,在齐夫人三言两语下气得往后院跑去,而王爷则被留在花厅里陪齐夫人与曲将军喝桃花醉。端王爷也没想到这桃花醉酒劲如此霸道,几杯下肚就不行了。曲将军让小的先扶王爷回来,说稍后会送公主回来,其他的事,小的就不知了。”
接下来就是小思回话。
小思说:“奴婢跟着公主一路往曲府后院走去,不小心来到一个满是机关的地方。”她当然不能说是安宁公主自己要去那里找张小武的,这话若传出去了太妃不打死她才怪。
“那里满是机关,柱子上,地上有,就是在空地上也有,奴婢拼了命护住公主,最后还是被那玄铁网困住了。我们喊了很久,终于有人来了,原来这些机关都是那个叫张小武的人设下的,他要求公主给他两万两才肯放人,公主无奈,与他写下两万两欠条。”
被要求写下欠条是事实,小思觉得自己说这事,问心无愧。
“什么,两万两欠条?!这群山人是打量着端王府钱多好欺负是吧,两万两,说要就要,这些钱都够她们整个曲府吃一辈子了。”
肖太妃整个人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脸愤恨。她被那老妖妇多整了八十万两,这也罢了,毕竟她拿到好东西了,半月后她就是风风光光的,而那老妖妇输了,半月后就是丑兮兮的,怎么说她是赚的。
可他们两人呢,一个搬着几箱子的好东西去送礼道歉,另一个呢还要写欠条,被欺负的一个比一个惨,不知道的还以为端王府是给他们曲府开钱庄哪!
这群山人是当她这个太妃好欺负对吗,好,明天,明天她要进宫告诉皇上去,她要让那群山人知道谁才是大京城的霸主!
一番思索后,肖太妃冷静地坐回座位上。
“你们两个都下去吧,看顾好自己的主子,本宫自有主张。”
“是,奴婢\/奴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