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正勇的身躯再次被逼退,他虽然勇猛,但在这场混乱中,他清楚地意识到,单枪匹马难以力挽狂澜。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急切地搜寻,寻找着可能的生机。
他深知,如果不能迅速打破僵局,他和家人都将陷入绝境。
就在这时,何正勇的目光锁定了周文斌。
他意识到,这个看似无害的书生,实则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如果能制服他,或许能够震慑住这些绝望的灾民。
何正勇深吸一口气,身体突然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如同猛虎下山般冲向周文斌。
他的身影如同蛮熊,硬生生扛着无数竹枪,每一次挥刀都带着破竹之势,将刺向要害的竹枪斩断。
他的眼神坚定而凶狠,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连撞带砍,一鼓作气冲破了竹枪队的包围。
他不顾一切,向着人群中的周文斌冲去。灾民中有人试图阻拦,各种工具向他招呼而来。
他的反应迅速,侧身避开,手中的刀顺势一挥,将一个人砍倒在地。
他的动作连贯而迅猛,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一路砍翻十几人,浑身是血的冲到了周文斌面前。
他的身上沾满了鲜血,衣服破烂不堪,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愤怒。
周文斌没想到何正勇发起狠来这么猛,他惊慌失措地向后退去。
但何正勇的速度更快,他几步就跨到了周文斌面前,手中的朴刀架在了周文斌的脖子上。
竹枪队这时候也追击了过来,将二人围在中间。
一群人怒气冲冲叫嚷着:“放开周头领”、“放开周头领”。
“都给我住手!”
何正勇大声喝道,他的声音如同雷霆,震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头一颤。
灾民们的动作顿时停滞了下来,他们看着周文斌被何正勇控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何正勇冷冷地看着周文斌,说道:“周秀才,你不是想要团结大家吗?现在你的命在我手中,你还想继续这场闹剧吗?”
周文斌的脸色苍白,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彻底失败。
他颤抖着声音说道:“何正勇,你赢了。我...我认输。”
何正勇没有放松警惕,他知道这些饿急眼灾民,为了一口吃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环视四周,沉声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被逼无奈,但是我们这种小户人家,能有多少粮食,抢一户都不够你们塞牙缝的。你们应该去城镇寻找生路。”
几个被裹着而来富人面面相觑,他们倒是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们人微言轻啊!
“放开周头领”、“放开周头领”。
乌泱泱的灾民高举手里的武器怒吼着,竹枪队手里的竹枪蠢蠢欲动。
灾民只相信周文斌告诉他们的美好未来,毕竟,周文斌可是主动散尽家败救助他们,又有带他们劫富济贫的大善人。
而何正勇只是一个不愿意救助他们的人。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谁更可信?显而易见好吧!
何正勇心中窝火,如今骑虎难下,看着这群狂热的灾民,杀了周文斌,他恐怕要被分尸了。
周文斌已经镇定了下来,一脸平静的说道:“放开我,我带人走。”
何正勇犹豫了一下,他只想保护妻儿,周文斌的命对他没有任何价值。
他没有说什么狠话,现在的情况,只能赌一把周文斌的人品了。
他默默地收起来架在周文斌脖子上的刀,转身向家里走去。
人群也下意识的让开一条路。
周文斌眯眼看着何正勇的背影,伸手抚摸了一下脖子上的血痕,收回手掌,看着手指上的血渍,眼里闪过一丝戾气。
周文斌退到院外,面色阴沉,他没想到何正勇竟然如此强硬,不仅没有屈服,反而差点让他丢了性命。
他知道,如果不能彻底解决何正勇,他在灾民中的威信将大打折扣。他必须重新布局,确保下一次能够一举成功。
他环视四周,灾民们的情绪已经低迷到了极点,他们需要的不仅仅是粮食,更需要一个能够带领他们走出困境的领袖。
周文斌决定利用这一点,他高声喊道:“何正勇不肯帮助我们,还杀了我们的手足兄弟,简直穷凶极恶。
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
我们必须更加团结,一起战斗。
打倒何正勇,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灾民们的情绪被再次点燃,纷纷高举武器,同仇敌忾的喊道:“打倒何正勇,打倒何正勇。”
周文斌吸取教训,开始重新布置灾民。
他重点布置了一下自身的防御,又布置了一些预备队,准备在关键时刻采取行动。
何正勇疲惫地拖着身子回到家中,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上的衣服沾满了鲜血。
他的妻子秀娟看到这一幕,吓得尖叫起来,泪水夺眶而出。
“天啊!你是不是说,你能应付吗?怎么伤成这样?”秀娟惊慌失措地问道。
何正勇强忍着疼痛,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试图让秀娟放心:
“我没事,别担心。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而已。”
秀娟的眼中依然充满了忧虑,手忙脚乱取来了伤药,开始动手解何正勇的上衣。
“你忍着点疼。”
何正勇默默地配合着秀娟褪去了上衣。
秀娟一边小心翼翼将药粉涂抹在何正勇的伤口上,一边担心的问道:“事情解决不了吗?”
何正勇知道,人在活不下去的时候,会变得疯狂而残忍。
“恐怕解决不了,如今外面买不到粮食,镇上粮食养活不了多少人,只要有粮的人家就会被盯上。”何正勇沉声说道。
“我们该怎么办?”
秀娟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说道。
何正勇深吸一口气,思考片刻后回答道:“晚上我们带上粮食逃吧!找地方躲起来吧!”
秀娟点点头,挺着大肚子转身去收拾东西。
何正勇看着挺着肚子忙碌的秀娟,心里也充满了愧疚。
他知道,舍家逃亡之路也是危险重重。但他别无选择,只能尽力保护她的安全。
……
春天今天又去了一趟难民营。
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株牵牛花。
布凡卧室里。
春天手里拿着一株嫣嫣的牵牛花:“少爷!你有没办法让它一直活着。”
躺椅上的布凡,有气无力的说道:“牵牛花本也就几年的生命,死了也没什么好伤心的吧!”
“不行,它是我的孩子,我不要它死。”春天一脸倔强的说道。
春天也能让牵牛花暂时活过来,但她无力改变牵牛花的宿命。
布凡一脸黑线,看着满脸倔强春天:“好吧!我帮你种下它。”
“少爷,你种下它就能一直活着吗?”
“嗯!”
布凡暗道:我种下的花,何止能活,它或许能成为这方小世界第一只精怪呢!
“太好了,我就知道,少爷最厉害啦!”
布凡来小院花坛旁,用手挖了一个土坑,从春天手里接过牵牛花,将它的根茎放入土坑中,再埋上土。
他伸出一只根手指,对着牵牛花的藤上点,牵牛花如同吃了春药,肉眼可见的精神起来。
一阵沁人心脾的花香从牵牛花上飘出,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春天眼睛亮金金,欢快的抓住布凡的衣袖,一阵摇晃。
“少爷!你太厉害了。”
……
夜幕降临。
月色朦胧。
四周一片寂静。
何正勇和秀娟悄悄地出了家门。
何正勇身上扛着两大麻袋粮食,秀娟肩上挎着一包衣服,手里拿着一个铁锅。
二人刚从家里走出院门,就在这时,传来了一阵骚动,黑压压一片人群围了上来,仿佛是一片汹涌的黑色潮水。
“秀娟,小心。”
何正勇赶忙丢下粮食,拔出腰间的朴刀,将秀娟护在了身后,他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决绝。
秀娟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她赶忙高喊着:“我们愿意交出粮食,请不要伤害我们!”
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奈,仿佛是一只无助的羔羊在向狼群求饶。
“长枪队,为兄弟报仇,结队进攻。”
周文斌冷酷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
“杀啊!”
黑压压的人群高喊一声,一起向前,无数竹枪向着何正勇二人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