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没劝她们,而是转身拉着薄夜寒回到了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后,南栀去给薄夜寒倒了一杯水,“夜寒,你说,我做这一切,到底是对还是错啊!”
薄夜寒接过一次性水杯,随手放在了办公桌上,随后伸手把南栀拉进了怀里。
他用力抱着她,无法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他不敢想,她带着人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的时候,面对的是什么,又是如何用暴力镇压这里面的人,然后才得以开展这份爱心的。
南栀就算再坚强再厉害,可她也只是一个女孩子。
“你怎么了?”南栀感受着薄夜寒的紧张和害怕,伸手拍了拍他的背部,“夜寒,你是在担心我吗?”
“嗯,栀栀,我担心你,也心疼你。”薄夜寒嗓音沙哑,“那些村民拿着武器冲上来的时候,我很怕很怕。”
他怕她会受伤,怕她救不了这里面的女孩子,还会赔上自己。
这里面的男人,嘴脸太过丑陋了,薄夜寒看着都觉得恶心。
可他的栀栀,带人来这儿,在这里面开展希望小学的工作,已经做了快两年了。
“别担心了,我每次都带着人来的。”
“小北他们是保镖出身,加上我们又准备得有武器,这些村民没有从我们手里讨到好处。”
“我知道,但我还是担心。”
薄夜寒抱了南栀好一会儿,才缓缓把她松开,“栀栀,以后这个地方,你别来了,我让人接手。”
南栀顿了顿,笑着开口:“好。”
“抱歉啊!说好带你来度蜜月,结果让你经历这些不好的事情。”
“没有。”薄夜寒摇头,“我能参与到你的生活中来,我很开心,也很庆幸。”
“我只是担心,这里面的女孩子,后面会不会后悔,会不会责怪你们,改变了她们的命运。”
“不是每个人,都有一颗感恩之心的。”
“师父也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师父说,比起担心这些,他还是更希望让她们有不一样的人生。”
“师父说,这件事情是往里面砸钱的,且不要想着有什么回报了,做就做了,问心无愧就好。”
“有些事情,或许是要背负骂名的,但是师父说,就算背负骂名,也总得要有人去做。”
“所以,我们就做了。”
南栀拉着薄夜寒坐在椅子上,“你也看到了,这里面的父母,很多都不能称之为父母。”
“春芬她们断绝了关系,反而要好一些。”
“她们才十几岁,但是能够有这种魄力和决心,我觉得,她们比我更勇敢。”
南栀说着,嘴角轻轻上扬,“当初我知道自己不是许家的亲生女儿,又被他们那样对待,但是因着许老夫人的那点恩情和疼爱,我都选择忍了下去。”
“没想到,我才是那个最大的傻瓜。”
“那不是你的错。”薄夜寒伸手握住南栀的手,“栀栀,那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南栀叹了口气,“我相信春芬春妮春花她们三个女孩子,我也相信大丫她们。”
“这儿的学校不会撤走,不管是男孩女孩,都有机会念书。至于村民们,我们依旧按照从前的模式,要改变一个地方根深蒂固的思想和行为习惯,很难很难。”
“但是开始了,便要继续做下去。”
“下次带你去,发展得很好的地方。”
“好。”
薄夜寒站起身,走到窗户前往外看去,操场上,周春芬三人还在抱头痛哭,哭得撕心裂肺,哭的声嘶力竭。
但是哭过这一场之后,她们往后大概率就不会再哭了。
“南栀姐。”
小北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协议书,“村里每一户有女儿的人家,都签约了。”
“有些提出来不要钱,但是要求女儿长大后,和儿子一样给他们养老。”
“我和女孩们聊过了,她们同意。”
“嗯,你看着安排就好。”
“南栀姐,村长说,等周明强治疗完了,想见你。”
“我来见他。”薄夜寒开口了,“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
小北愣了下,随后看向南栀,南栀微微颔首,“嗯,以后就找你姐夫吧!”
“好的,姐夫。”
小北马上答应下来,“姐夫,那我们要去见村长吗?”
“嗯,见。”
薄夜寒站起身,压迫感立刻蔓延开来。
但他那张脸,又极其的英俊绝伦,身材颀长身姿挺拔,是人群中一眼瞩目的存在。
但,薄夜寒出手狠辣,他刚刚打村长的那些干脆利落又狠厉果断的招数,直让小北他们看得心惊胆战。
村长在把周明强送去医治之后,直接就倒在了地上,他被薄夜寒踹得,直接断了三根肋骨。
更别提薄夜寒身上强大的气场和压迫感,无形之中,就让人只能臣服于他。
“姐夫,这边请。”小北恭敬且小心翼翼地带着薄夜寒去了学校右侧的医务室。
到了之后,村长躺在病床上,正时不时往外吐一口鲜血。
看到来的人是薄夜寒,村长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刚想说什么,薄夜寒拉过一把椅子,直接就坐在了他的面前。
“听说你要见我。”
“说。”
薄夜寒一开口,冷若寒霜的声音瞬间就让医务室内的温度低了下去。
“我的肋骨断了。”村长咬着牙,“你们是不是该赔医药费。”
“呵……”
薄夜寒扯了下嘴角,他站起身,拿起椅子,朝着村长身上狠狠砸了下去。
“啊——”
“砰——”
村长的尖叫声伴随着病床被砸塌,这下他不止肋骨断了,人也快没了。
薄夜寒的手段,可没有南栀那么温和。
这个周家村的男人欺软怕硬,欺负弱小,那么,他就让他看看,真正的狠人是什么样子的。
小北站在身后,一句话也不敢开口。
薄夜寒一脚踩在村长的大腿上,“医药费是吗?直接给你安葬费,如何?”
“啊——”村长痛得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声,“松开,松开!!”
他叫得越惨,薄夜寒脚下的力度就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