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柒柒美眸泛着几分疑惑,走到盒子前,把镯子拿起来观赏。
这是一只翡翠高冰白月光手镯,质地通透似冰,澄澈无瑕,如明月散发着柔和而迷人的光晕,又宛如仙子遗落人间的宝物,尽显高雅与华贵。
“好漂亮的镯子。”
月儿看得呆了。
小风不懂首饰的精妙,却也知道这样的镯子极为少见,不禁问:“是谁送给小姐的呢?这样贵气,有何目的?”
月儿也将疑惑的目光投给江柒柒。
青枫亦是,因为对方说江柒柒看见礼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江柒柒恬淡的面容上浮现一抹通透的轻笑,她知道了。
是裴玄烨!
当初,江柒柒向他求和,割爱送给他一只白玉镯子。
现在他送给江柒柒一只同样贵重的白镯,代表了什么呢?
求和?
还是求合作?
求和可以,求合作怕是不能了。
江柒柒面上无喜无怒,把镯子放回盒子。
镯子虽美,但她还没有尝试着戴在腕间的冲动。
“收起来吧。”
青枫几人对视一眼,虽然好奇,但江柒柒不愿说的事,她们就算问了,也向来没有结果,便老老实实收好镯子,好生保管起来。
林云溪的事要早点解决,江柒柒吩咐青枫再去林家跑一趟,帮她先把林墨约出来。
林云溪对江柒柒是男子一事深信不疑,江柒柒怕直接说林云溪接受不了,从而闹出事端,最好先跟林墨串通一气,让林墨帮着说一说。
青枫去了林府,但是林墨去了学院,他没有见到。
江柒柒吩咐的话,青枫没有不办就回去的,他又找去了学堂,等了许久才见到林墨。
青枫这条胳膊也是为了林云溪而受伤的,林墨看到他,便心中情绪翻涌,连忙迎上来。
“青枫兄,你怎么来了?可是柒柒……嗯,可是江兄有事?”
青枫抿唇一笑,看来林墨也早就看出来小姐的伪装了。
他道:“是,她想见你。”
林墨明朗的眸子瞬间睁得溜圆,点点惊喜溢出眼眸。
柒柒要见他。
柒柒要见他。
这句话如烟花一样在他脑海中“砰砰”绽放,炸得他晕头转向。
“好,我现在就去。”
林墨迫不及待地走。
然,刚走了没两步,他才记起,他在学院,还是刚回来一天,就这么走了,非被山长骂死不可,搞不好直接让他滚回家,别再来了。
再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他就算去了相府,天也黑了。
思前想后,林墨问青枫,“江兄是有什么事吗?着急吗?”
青枫知道江柒柒要说的林云溪的事,觉得也不急在一时。
且他走时,还特地问了江柒柒要约在什么地方。
江柒柒说,让林墨来府里相见。
这说明江柒柒要跟林墨坦白身份。
那么二人男未婚女未嫁,不适合在晚上相约。
“应该是不急,你明日直接去府里就行。”
其他的青枫就不多告诉林墨了,免得坏江柒柒的计划。
林墨当即稳下心神,“那好,我明日定去府上拜访。”
“那我先走。”
青枫抬了抬没有受伤的左手,算作抱拳告别。
林墨瞧着,心中惭愧,“青枫兄,大恩不言谢,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我定万死不辞。”
青枫不在意地笑了笑。
“公子记着我家……主子的好就是了。”
话落,青枫转身而去。
林墨也来不及想太多,连忙去找山长请假。
山长是京城学识渊博、德高望重的学者周方言老先生,他创立的祁山学院培养了一批又一批才子和朝臣,能得他的指导,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而林墨是他极为看好的学子。
“山长,学子林墨求见。”
林墨在外恭敬地问话。
周方言在书案前抬眸,刚好他也有话要跟林墨说,便出声道:“进来吧。”
林墨开门,而后小心地关上门,看着周方言欲言又止。
周方言一双深邃的眼眸扫过林墨,捋了一把花白的胡子,“怎么了?今日我讲学时,你便频频走神、心不在焉,如今又这般吞吞吐吐,是为何?”
林墨顿时扯了扯嘴角,他满脑子都是江柒柒,所以今天课上,听得一塌糊涂。
“那个,我、我想请假。”
没有学生不怕老师的,尤其周方言是个极为严格的老师。
林墨也不知该怎么狡辩,一紧张就直接说出了心里话。
周方言当即沉了脸,“是有要紧事吗?”
林墨连忙点头。
“何事?”周方言追问。
额……
林墨摸了摸鼻子,心虚便透了出来。
显然这不是什么非要请假的正经事。
“哼!不像话!”
周方言拿起镇纸,又“啪”的一声放下,把林墨吓一个激灵。
“回去!我念你前些日子受了惊吓,不与你计较今日课上的疏忽,你把心思放在书本上,莫要惦念着外面的纷争,那些与现在的你都毫无关系,好好读书,考得功名,自有你发光发热的时候。”
林墨急得眼睛都红了。
功名能等他,可江柒柒不会等他!
“山长,你就让我请这一次,我保证回来以后就收心,好好读书。”
“不行,你都荒废多久了,课业落了多少你不知道吗?你父亲亲自来信向我解释缘由,让我多照顾你,莫要落后别人太多,我如何能放你离去?”
正是因为如此,周方言才断定林墨请假是出于私情,绝不是家里的情况。
他不可能放人!
“山长,我求你了,我真的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林墨可怜巴巴。
“何事?”
周方言又问,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要是林墨说不出个必要的理由来,他绝不放人。
林墨不敢说实话,要是山长知道他是去见心悦之人,不仅不会放人,保不齐还会重重罚他。
一时之间,林墨都后悔来请假了,早知道他就该跟着青枫直接走,旷课算了,大不了回来后再好好跟山长赔罪。
要不?他今夜翻墙走吧。
瞧着林墨一张小脸皱成一团,眼眶红红,难过得很,周方言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如此模样,如何能成大事?
“要请多久?什么时候走?”
林墨眼睛一亮,重新燃起希望,“就一天,就明天一天!”
“将这十多日你落下的所有讲学全部背会之后,便去吧。”周方言大度地松了口。
“啊?”
林墨满眼的希望定格,逐渐变得呆若木鸡。
要不,他还是翻墙走吧,那样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