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偲冷着一张脸,眼底都是警惕:“顾倾川,你又想做什么?”
顾倾川顺手关上了门,神色复杂。
他静静看了她许久,才说:“我们谈谈。”
简偲面无表情:“我不喜欢做无用功。”
他们最近谈过很多回,又有哪次没有不欢而散呢?
顾倾川眼底沉静无澜,声音更是冷沉。
“我知道你因为爷爷离世很难过,但你利用这件事去陷害无辜的人,你觉得你对得起爷爷吗?”
“无辜的人?你是说林沫染吗?”简偲眼底漾起嘲讽。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你却指控她杀人,难道不无辜吗?”顾倾川企图讲道理。
简偲:“张嘴就喊无辜,你在现场?没在的话你凭什么?凭她是你心尖宠吗?可惜了,她是我的心头恨。”
“你要是真心疼她,建议你滚出去好好守着她,别来碍我的眼。”
“出轨男和小三,锁死!”
顾倾川轻嗤一声,一步步逼近她。
“当我知道你在装病的时候,这招欲擒故纵就算玩砸了,继续演下去有意思吗?”
简偲望着他越靠越近且依旧英俊的容颜,忽然想不起当初热烈爱他时是什么心情。
欲擒故纵?
男人盲目自信的样子,可真让人下头。
简偲连解释都懒得做。
“你觉得我在演,那就在演吧。”
顾倾川在她身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承认就好。”
“如果你没有算计沫染自杀,也没诬陷她杀人的话,我可能会觉得你蠢得还算可爱。”
“但你真的做得太过头了。”
虽然他嘴上说简偲过头,但心里其实并没多怪她。
也没真的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只是太爱他罢了。
他叹了口气,放缓语气。
“简偲,我们休战吧。”
“至于沫染,你去跟她道个歉,在她伤好之前好好照顾她,她会原谅你的。”
“啪”
简偲忍无可忍,抬手给他一巴掌。
她眸色冷凝,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神经病。
“脑子清醒点了没?”
“我给她道歉,还要照顾她?顾倾川,癔症是病,你找点药吃吧小。”
顾倾川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简偲,你别给脸不要脸!”
简偲都气笑了:“带着小三登堂入室,还要原配伺候小三,你到底有什么脸?搁封建时代你也属于宠妾灭妻的傻呗!”
顾倾川将她这套正室小三的言论,直接归为吃醋,又说服自己摁下心头火气。
“我和沫然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清清白白,只是朋友间互相照应,你为什么总要给我们泼脏水?”
“对对对,就是那种脱光搂在一起摸胸的朋友。”简偲嗤笑,“真是好清白啊!”
顾倾川:……
简偲实在不想跟他再扯皮下去。
“你要护着林沫染,你随意。但你要是敢拦我查爷爷的死因,我就连你一起捅。”
顾倾川脸色很不好看。
可目光触及女人满是怨恨悲痛的眸子,又将心底的怒气压下。
他按下火气道:“爷爷就是伤后并发症抢救无效,他的死和沫染无关!”
简偲冷笑:“人在重症时下了那么多病危通知书都挺过来了,在普通病房反而重伤不治?顾倾川你是不是以为我傻?而且监控拍得清清楚楚,林沫染进病房后不久,爷爷就高血压了。说她没做什么,这鬼话只有你敢编!”
顾倾川握紧拳头:“沫染进病房,是因为肖奈要去沟通对接霓虹来的专家团队,她是去帮肖奈盯守患者,而不是去害人!”
简偲眼底更冷了。
顾倾川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林沫染会那么好心,帮忙盯着?
那女人出现在她爷爷病房,只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具体什么目的,她还不知道。
可她总会弄清楚的。
简偲神色冷漠:“说完了吗?说完就出去!”
顾博言不喜她的冷漠,上前靠近。
“你不信?”
看到男人靠近,简偲眉头紧锁,下意识离他远一点。
可男人快步过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简偲抬手,朝顾倾川打过去,却被他另一只手抓住了。
她的两只手被困这点,她并不奇怪。
她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手,而是脚踹。
就像她报警这事。
她一开始,没打算用一个没音频的视频拿下林沫染。
只是单纯想搅浑水,让治安员去医院找林沫染,顺便拖住顾倾川,她好趁乱离开。
只是可惜,顾倾川居然和林沫染一起回来了。
如她所想,她顺利踹在顾倾川的腿上。
顾倾川闷哼一声,却没有后退。
“简偲,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事实,沫染没有害人!如果你闹,也只会让简家陷入难堪。”
简偲红唇勾起凉薄的弧度。
“又打算用简家威胁我吗?要不你回想一下,上次拿简氏威胁我,有没有效果?”
“顾倾川,有空在这跟我废话,不如想办法藏好你的心肝。”
“否则,一旦被我抓到机会,我肯定弄死她,让她为爷爷陪命!”
她现在,已经毫无软肋。
甚至连命,都没有几个月了。
更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感受到简偲的排斥,顾倾川的心好似塞了一团棉花,说不出的难受。
他皱起眉头,刚想说什么,电话响起。
顾倾川接通后,低声道:“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他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候,顿了下说:“爷爷的丧礼流程开始了,我等会让人送你去简家。”
简偲眸光动了下,总算有了波澜。
*
简偲回到简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此时,整个简家大堂布置成灵堂。
灵堂里没什么人,反而是外面草坪上三三两两聚集着人。
最外围,还有人正对着三脚架上的手机说着什么。
简偲看到这个画面,她心底有些不喜。
可她心神,都被简爷爷的遗像吸引住了。
回想起曾经,简偲眼眶瞬间热了起来,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爷爷,呜呜……”
灵堂这边哭声,惹来了旁人注意。
简偲正沉浸在伤心中,就被一只手强硬拽起来,往旁边走。
“爸,你干嘛?”简偲抽泣地问。
简易山把人拉进旁边一个房间里,随后又过来了几个人,是除了二哥外的简家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