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邓楚杰不信。
蔡国生眼神闪烁，“真……真的没有。”
“他这个人太贪婪了，根本喂不饱。”
他终于说了半句实话。
言下之意，他喂过，但喂不饱。
至于怎么喂的，很令人遐想。
只是有一点他想不通，如果范方去他们家吃过饭，那么……
可为什么没有提拔他？
“你下去吧！”
“好的，主任。”
蔡国生离开后，彭局打电话过来，“范方自首了。”
“哦？”
他藏了两天，终于藏不住了。
彭局道，“你还是要争取一下，虽然说你不想为了权力去勾心斗角，但权力落在坏人手里未必是好事。范方出事，这个位置对你来说触手可及的事，有什么理由不去争取？”
这句话触动了邓楚杰。
对啊！
与其把权力落在别人手里，为什么不自己抓住？
真要是换了一个跟范方一样的人，自己还要受他的制约。
邓楚杰想明白了这点，给苏倩打了个电话。
苏倩正跟岚岚谈工作，看到邓楚杰打过来的电话，她没立刻去接。
岚岚也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微笑道，“那你先忙，我走了。”
原本她走就走吧，结果还给自己一个暧昧的表情，苏倩眉头一皱，接起电话后问道，“小邓，什么事？”
邓楚杰跟她说了自己的想法，范方存在重大的经济和作风问题，已经被双规了。
苏倩柔声道，“我想想办法。”
现在她已经调离了双江市，当然没权力去干涉那边的人事任命，只能尽力而为。
人家给不给面子，她也不能打包票。
当然，苏书记以前在大西省还是有些人脉和关系在，苏倩要做成这件事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她给省里的一位领导打了个电话，对方道，“我看看吧。”
“晚点给你回电话。”
对方很快就要来了邓楚杰的资料，看了之后有些为难。
其实以他的能力和身份，一句话的事。
因为苏倩找的这个人是组织部长，但他看到邓楚杰的履历。
“这个年轻人能力还是不错的，但升得太快会不会对他有影响。”
他把自己的顾虑跟苏倩讲了，苏倩道，“这个您放心，我了解他的为人。”
“开发区的风气需要整顿，当初我离开的时候也是考虑到这点，才将他调回来管理开发区，这里的大多数企业都是他跟我招商引资回来的，所以他才是最适合的人选。”
“好吧！”
组织部长也没多话，答应下来。
其实他可以不打这个电话，直接做决定。
但人家这么做的用意是想让苏倩知道，他给了苏倩一个人情。
这就是常说的套路。
有时明明一件很普通的事，人家会故意说得怎么怎么为难，然后他给你解决了，你就会打心里认为欠他一个人情。
但邓楚杰的这件事，人家的确帮了忙。
如果他不开这个口，市委刘丰书记肯定不会考虑到邓楚杰这个人选。
一来他太年轻，虽然说现在要适当地培养年轻干部，二十多岁的处级在双江市还是没有的。
二来邓楚杰这一年多以来，爬得太快了。
作为一个市委书记，他要考虑的因素有很多。
除此之外，他不是苏倩，没有理由全力以赴去栽培邓楚杰。
接到省委组织部长的电话，刘书记连声应道，“好的，我知道了，知道了。”
他当然知道这是邓楚杰找上面打招呼，虽然打乱了他的计划，但这个面子不得不给。
原计划他没考虑过邓楚杰，而是另一位同志。
他给组织部朱思奇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关于开发区的人事任命。
朱思奇一愣，“刘书记，邓楚杰同志是不是太年轻了点？”
“开发区可是我们的重点工业区，里面有很多从外面引进来的大企业。”
刘书记道，“那些企业原本就是他们引进来的，让他担任这个一把手更好管理。”
朱思奇不好再说什么，那就执行吧。
到时会议上走个流程，正式确定名单。
安排了开区发的事，纪委书记进来汇报关于范方的问题。
“刘书记，范方的问题比我们想象中严重。”
“虽然他主动交代了一些问题，还是隐瞒了太多，要不要继续深挖？”
刘书记问道，“交代了哪些问题？”
纪委书记把范方的口供拿出来，刘书记看了之后，脸色大变，“太不像话了！”
“为什么这样的蛀虫以前没有发现？你们纪委要自省。”
范方主动交代了自己受贿，但拒绝承认向下面的人索贿。
很多证据是纪委根据举报材料查出来的，他为了往上爬，借助调整干部的名义大肆索取巨额资金，甚至连下属的老婆都不放过。
女人和金钱他都贪。
在纪委工作组不懈地努力下，他交代了睡过的一些女人名单。
范方说，“都是她们主动送上门的，我没有强迫过谁。”
他还无耻地说，“你们也不要逮着我不放，开发区大大小小的干部，他们谁不想办法搞钱？”
看到供词中的这句话，刘书记突然有个想法，“你去旁敲侧击一下，看看邓楚杰有没有收取过贿赂？”
“……”
纪委书记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不过马上应道，“好的！”
他立刻安排工作人员对范方进行审讯，让他说出开发区这些收受贿赂干部的名单。
范方道，“你们自己去查，我没有这个义务。”
“你不说我们也知道，只是想看看你的态度。”
工作组的同志拿出邓楚杰提供的名单，直接说出了具体的数据，范方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
“我们要的就是你的态度，这是在给你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奈何你不配合。”
“好吧，我说！”
这次他老实了，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些情况。
工作组的同志问道，“就这些？”
“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为什么身为开发区主任的邓楚杰不在名单之内？”
范方摇了摇头，“他刚到开发区不久，我总不能昧着良心咬他一口吧！”
“我听说他们家里的资产，比整个双江市所有人的钱加起来还多，他应该看不上这点小钱。”
“……”
这就是纪委得到的答案。
刘丰书记听了之后询问道，“他家是做什么的？去核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