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辉突然想起什么,将到嘴边的话堪堪咽回去。他突然摇头道:“不,不是。只是我自己觉得欢喜,做出了好朱砂,不是什么大事儿。”
“我还以为师娘回来了。”
周景越的有些烦躁,懒得再与见辉师兄废唇舌,迈步离开。
他要尽快修炼到金丹期,这样,师娘一定会开心的。
毕竟,师娘总是希望他能专心修炼。
回到屋子关上门,见辉才敢笑出声。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听歆姨的话,将这事儿先藏好。
林絮溪先回来,手里还捧着那只荧惑,径直走到舒婧身旁坐下。她看向离得有点远的断眉和严褚华。
这两人鬼鬼祟祟。
“好肥。”
舒婧在看到这只萤火虫时,一针见血地脱口而出好肥二字。甚至还露出一脸疑惑之色,问道:“你怎么养的?”
一般荧惑也就拇指大小,这是她见过最大最肥的一只。
“我也是那么问的。”林絮溪看向殷黎师兄,实在好奇。
只是那只荧惑听到又有人说它肥,越发不开心。连亮亮的尾巴都放下来,翅膀也耷拉下来,瞧着蔫蔫的。
“肥点才好啊,若是不肥不大,又如何把周围照得亮亮堂堂呢?”林絮溪用食指抚了抚荧惑的后背,笑道:“所以,你最好。”
听到这话,荧惑的翅膀又支棱起来,将尾巴举得高高的,证明别人的夸奖是真的。
“噗嗤!”舒婧忍不住掩嘴轻笑。
这小东西真有趣。
坐好后,林絮溪轻轻戳了戳荧惑的翅膀,凑过去小声道:“去吧。”去你主人那里。
荧惑听话地扇动翅膀,勉力地撑起肥硕的身体,慢慢地朝主人飞去。
殷黎抬手接住荧惑后放回储物戒里。
翌日一早,密林里修整的十几人便起身继续往里面探索。
密林里只有众人穿行期间窸窸窣窣的声音,偶尔还有一两声鸟叫响彻林间,但众人却没有放在心上。
反观玄宇宗的符山,就热闹了。
离开半年的大师兄与三师兄回来,加之符山又发生那么多事情,大家都希望稳重聪慧的大师兄能够主持大局。
至于三师兄,少说几句呛人的话就够了。
符山的人都觉得,三师兄这张嘴就随了林絮溪,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话刀子刺得人心口疼。
因容歆知道他们二人今日回来,早就带领弟子在灵符堂外头的院子等着,所有人都翘首以盼。
总算是盼来二人。
“大师兄三师兄来了!”见辉远远看着,高兴地蹦起来。
容歆端出师娘的气度,领着众人两步上前,正好迎上回来的两人。她左手牵住魏于筠,右手拉过言曜的手。
“你们二人辛苦了。”可爱的脸上笑吟吟的,叫人看了心生欢喜。
其他人也都围上来,将久不见的两位师兄团团围住。
叽叽喳喳地问候。
“应当的。”魏于筠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魏于筠的长相气度有几分像江司寒,一身青丝长衫,腰间一枚水绿色的储物玉佩用月牙白的络子裹着。
双眸深邃鼻梁高挺,长相自不必说,气质沉稳声音也沉沉。
“歆姨只关心大师兄,到显得我多余了。”言曜管不住他的嘴,故意用话刺了刺歆姨。
言曜的长相却与他性子不符,浅紫色长衫,身如玉树。眉眼五官比寻常人精致些,眸若星辰,嘴角藏笑。
他这笑唇是天生的,偏偏这张笑唇总是突出刀子。
容歆歪头一笑,笑吟吟地开始端水道:“我也关心你啊,不过曜儿瘦了。”
听了这话,言曜才心满意足,思及在外买的东西。他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套狼毫笔,捧过去,“歆姨,这是礼物。”
“又是笔?”
容歆双手接过锦盒,里面放着一排的毛笔。这东西她收到得太多,都用不完了。
“歆姨不喜欢吗?”言曜问。
“喜欢,喜欢。”容歆怎么会不喜欢。她并不爱这套笔,但是她喜欢自己有,但林絮溪没有的感觉。
魏于筠也取出此番回来的手信,却是一枚柿子形状的扇坠子,还用柿红色的流苏缀着,惟妙惟肖。
“哎呀,这也好看。”容歆显然更喜欢魏于筠送来的礼物。单手接过扇坠子,在跟前晃了晃,欣喜道:“喜欢喜欢。”
但凡有出门历练的弟子都会给歆姨带礼物,似乎成了众人认定的规矩。
但这一次,周景越却有了异议。他凑到歆姨身边,看这两样礼物,再看大师兄与三师兄,奇怪问道:“那师娘的呢?”
怎么只有歆姨的没有师娘的呢?
这话问得众人讶异也疑惑,怎么会突然问这话?
“好端端的说什么晦气话。”言曜听这话,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这话听得周景越奇怪,他反问道:“怎么是晦气话呢?”
“提那人还不是晦气话?我们辛苦刚回来,想到要见到那张脸,心里呕得很,你还来提。”言曜扫一眼周景越。
他也不知今日小师弟是怎么回事,总提起这人。
“好了。”魏于筠沉声道:“先去拜见林絮溪。”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没有方才见到歆姨的笑意。
魏于筠显然也是不耐烦的。
“是去拜见师父。”见辉摇头笑着解释道:“师父出关,我们要去拜见师父咯!”
听到拜见师父,两人都有些意外。
这些年,师父总是闭关,鲜少出来人前。这到底怎么回事?
多思聪慧的魏于筠也意识到他们离开后有事情发生,但现在并非问的好时候,点头道:“无妨,我们先去拜见师父,再去请见宗主。”
“嗯。”言曜点头。
由容歆带路,领着两人去见江司寒。
“寒哥,筠儿曜儿回来了。”容轻快地迈步进门,笑容可爱。手里还端着两样礼物,向寒哥炫耀,“你看这是两人送我的礼物。”
江司寒并未抬头,只是看着玉简。
“寒哥,你看看。”容歆已经走到他身侧,用手肘轻轻撞了撞寒哥,笑道:“寒哥,你怎么了?”
“师父。”
江司寒总算抬起头,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位弟子。他微微怔神,没法将这两位跪在面前的徒弟与记忆里那少年模样重合。
所以他恍惚了。
“你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