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回到战舰上后被其他事情耽搁。
阿诺带亦安回机甲后没有去驾驶舱,而是和他一起到休息舱,一边教他关闭某些星舰通道和功能,一边通过神经共感,让维鲁斯自己飞回少将主舰。
维鲁斯不需要给雄虫看战甲眼显示,没了顾忌,三秒不到就冲出了L475星大气层,与少将主舰接轨,滑入载甲舱。
亦安的动作可没那么快,所以他们在战甲里耽搁了一会儿才出去。
这边被安排的战舰维修师和军雌们知道“星舰”型号后火速赶到小型舰舱外,又因为军令不敢擅自出发。
那边阿诺带着亦安离开战甲,往载甲舱外走。
阿诺打开舱门,刚踏出一步,险些跟门外的康塔面贴面。
阿诺瞬间拉住亦安后撤,同时条件反射的伸出另一只手,直逼康塔命门,幸好在最后关头及时收住。
康塔本能的察觉到死亡与自己擦肩而过,但毕竟是军雌,跟死亡擦肩的瞬间多了去了。
他的恐惧只持续了不到0.1秒,立马想起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老大……”
“改改你这莽撞的性子!”没等他说出什么,阿诺厉喝出声。
康塔并非一开始就站在舱门口,而是在他往外踏脚的一瞬间从旁边闪现过来。
这种情况,任何一只高级军雌都有可能因为本能反应将他误杀。
而康塔刚刚居然连格挡的动作都没有!
康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又“考验”了一次老大的反应和控制能力,但他的确有很重要的事要跟老大说!
康塔行了军礼:“对不起,老大!但……”
本该注意力敏锐的康塔,直到这时才注意到老大手上居然拉着一只陌生虫!
这只陌生虫还穿着老大的衣服!还披着老大的披风!
康塔住嘴,一双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得溜圆。
阿诺根据对康塔的了解猜到,他应该是有急事要汇报,且这件事目前的状态非常糟糕。
康塔见维鲁斯回来,立即过来找他,结果他待在维鲁斯里半天不出来,康塔更急了。
阿诺松开拉着亦安小臂的手,回头致歉,再看向康塔:“一会儿再说。”
“是!”康塔暂且压下焦急,带着满腔的疑惑低头退到一旁。
阿诺做了个请的手势,继续往前走,亦安立马跟上。
就在两虫与康塔擦肩而过时,康塔突然吸了吸鼻子,嗖的绕过阿诺,凑到亦安身边,低头嗅嗅:“好香啊!”
不只是香,更重要的是让虫觉得很舒服!
他因为糟糕情况而急躁不已的心情都因为这个味道平复了许多。
康塔眼珠子一转,一副自来熟、哥俩好样子,一把搂住亦安的肩膀往前走:“嘿嘿~兄弟你用什么香水?给哥哥推荐一下?”
亦安:“……”
阿诺停下脚步:“……”
阿诺闭上眼,再睁开:“康塔。”
康塔这才带着亦安停下脚步,疑惑的看向阿诺。
阿诺冷笑着给他介绍:“这位是卡特琳阁下。”
“哦哦!卡特琳啊,厉害厉害!难怪用的香水都这么特别!”康塔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着低头伸出另一只手,:“我是阿诺少将的副官康塔.里根,交个朋友?”
亦安抬头看着他,表情疑惑并没有伸手。
阿诺扶额,深深吸气。
康塔皱眉:“?”
康塔逐渐反应过来,瞪眼:“!!!”
康塔咻的闪到墙边,嗓子破音:“阁下!!!?”
阿诺:“你是想通知所有虫?”
康塔摇头,贴着战舰冰冷的金属墙,庞大而无助。
“哈哈!”亦安笑着打断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尴尬:“阿诺,你的部下真有趣!”
阿诺向亦安行了个隆重的致歉礼:“抱歉,阁下。”
“没事!”亦安扶着他的胳膊示意他起来。
阿诺也没打算这样一直跪着,顺势站起来,再次做了个请的手势:“阁下,请跟我来。”
亦安跟在他身后往前走,走着突然说:“阿诺,我可不可以......”
“嗯?”亦安没说完,阿诺出声表示自己在听,示意他继续说。
亦安跑到他前面,转身看着他的眼睛,满脸期待:“我想扮成雌虫跟在你身边,可以吗?”
阿诺停下脚步:“......”
“阁下,我想您误会了。我手下的军雌,并非每一只都蠢。”
只要雌虫不放出翅膀、兽化利爪,抛开体型,雌虫与雄虫的外部身体结构几乎一模一样。
但虫们判断一个虫是雄是雌,从来不需要虫放翅膀、露爪子。
靠体型判断也不靠谱。
不是没有高挑的雄虫,例如眼前这只,也不是没有纤细矮的雌虫,虽然阿诺暂时还没见过。
他们判断一个虫的性别主要根据虫脖颈上的虫纹,以及雌雄虫完全不一样的荷尔蒙味道。
虫纹可以遮盖,荷尔蒙却不能。
这就是为什么,他让这只雄虫披上厚实披风,完全遮住了脖颈,还觉得底下那群技术组军雌有认出雄虫的可能。
他没在第一时间认出雄虫,是因为接触时两虫处于臭气熏天的垃圾堆。
在恶臭的衬托下,再令虫舒服的味道阿诺也察觉不到。
至于那群技术组军雌,他们并没有靠近雄虫3米内的机会。
至于康塔......
神他雌的香水!
要是有虫能调得出这样感觉的香水,还轮得到他去买?
除了精神力,雌虫的情绪也时常暴躁,尤其是他们军雌。
这种暴躁不像精神力紊乱那样痛苦,但同样令虫难受、影响思考,碍事。
而雄虫荷尔蒙能很好的平复这种暴躁。
“哦!”亦安看着阿诺毫无商量的表情,失落的低下头。过了会儿又问:“真的不可以说是香水吗?你帮我画个虫纹,他们看到就肯定不会怀疑了。”
阿诺转头对上他天真的眼神,再次残忍拒绝:“不可以。”
雌虫的虫纹又不是纹身,哪儿有那么容易画?
虫纹是堆积在他们经脉里的激素,即便是亚雌脖颈上颜色深重的虫纹,也能明显得看得出来是在皮下,而不是在皮肤表面。
的确有虫能画得出那种皮下纹路的视觉感,但阿诺办不到,他又不是画家虫!
再说。
就算他能画得出来,他也不会帮雄虫画。
这只雄虫与其他雄虫不一样,是他见过的所有雄虫里,唯一符合他对“美好”这个词定义的一只。
但跟他下属军雌们的安全相比,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笑话!
他帮雄虫画虫纹,让雄虫混到他手底下军雌们之中去。
万一他手底下那群没轻没重的崽子不小心把雄虫弄伤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