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张阁老看见这幅情形,不由得脚底发软,这剑乃是开国皇帝御赐,相当于祖宗家法,现在没人能拦得下这把剑,皇帝这个哑巴亏吃定了。
迁都的事情大可以徐徐而图之,皇帝偏偏要选今日,司徒煜进燕京迎帝,徐王府百官朝贺,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到手的铁矿还没有拿稳,为了一时的意气,陷入不意的境地之中。
“徐燕,这个可是陛下,陛下为天下而考虑,你难道只为自己的个人得失所考虑,不考虑整个大端的得失,此时正是你们徐家人做贡献的时候,快放下宝剑,今日的事情就算了。”
“老东西,信不信我先砍了你,就是你这奸臣挑唆陛下的,你才是最该死的。”
啊!
伴随着张阁老的喊叫声响起,只见得徐燕挥剑直接朝他砍了下去,硬生生将他的衣袖砍掉一半,甚至还砍到了血肉之中,徐燕此刻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癫狂的状态来。
“你要是再不闭嘴,下一秒本王砍的就是你的人头,宝剑打的就是你这样的奸臣。”
皇帝也没想到徐燕居然敢真的出剑,打狗还得看主人,他现在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甚至做出一副殊死一搏的样子,似乎只要他迁都燕京,那么这就把宝剑必定会落在他的脖颈之上。
而司徒煜坐在旁边依旧一副看戏的模样,既然皇帝要做出这样的决定,而且执迷不悟,那么现在承担后果的就只有他,若是不改变主意,他今日恐怕无法全身而退。
皇帝没有说话,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眼神在司徒煜和徐燕之间来回跳动,时不时落在宁如玉身上,此次他花了这么大的代价离开京都,就是要建立新的都城,但是没想到居然遇到了这么多麻烦。
若是在昨日得到了两座铁矿,如今司徒煜也不敢如此对他,而徐王更是跳梁小丑一个,根本不说一句,发生这一切事情的根源都是那个女大夫坏了计策,如今那人还凭白消失不见。
看着面前的宁如玉,他总感觉她与那个大夫有所相似,只不过找不出任何证据来,若是证实了那女子与司徒煜有关系,那么就可以证明,司徒煜早有勾结。
“迁都是先皇的遗旨,早早在先皇在的时候,他就早有如此想法,只不过一直没有实践,如今朕是顺应天意,怎么,你徐家人还不服嘛?”
皇帝拿出第二道圣旨来,圣旨上的字迹和印章都是先皇所留,先皇去世后,印章被一起下葬,因此这份所谓的遗诏也有几分真实。
“徐燕,你不辩事实,砍伤老夫,老夫乃是帝师,三朝元老,纵使你有尚方宝剑,也不该如此滥用,如今先皇遗诏再次,你还需继续生事嘛?”
张阁老捂着胳膊,徐燕这个莽夫,要是再用力一分就能剜下他的肉,这徐燕敢在皇帝面前如此嚣张跋扈,看来确实有着不臣之心,今日砍伤他,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胡说,先皇去世那么多年,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伪造的,不管如何,我徐燕不同意在燕京设为新的都城,不了就是一死,你们要占了此地,先杀了我再说。”
“燕京是徐家的,皇帝滚回京都,滚回京都,滚回京都。”
司徒煜看着徐家人极其的团结,只要徐燕一下命令,立马一呼百应,如同铁桶一般,插不进任何刀枪,无论皇帝说什么,徐燕主打的就是一个不听。
现场人声鼎沸,皇帝脸色更加黑了,直接朝外面挥手,无数的大内禁卫涌了进来,将徐家人的包围圈再次包围,形成对峙之势,本来他还在忍,但是既然徐燕如此,那就没必要了。
“陛下,不如听玉儿一言,总好过你们在此厮杀,枉死无辜性命的好。”
司徒煜一把将宁如玉推了出来。
“徐王不同意迁都,而陛下要迁都,其实根本问题就在于燕京城到底归谁,既然如此,陛下可以在行宫周围建设新的都城,而这燕京也同意归徐家管辖,等若干年之后,两家相处融洽,自然也就合在一起了。”
“说得好听,还不是要吞并燕京,既然如此,倒不如现在就分个清楚。”
“徐王别急,我话还没说完,皇室与徐家以为铁矿为分隔,城西铁矿以外归皇家,城东归徐家,燕京城归徐家,但皇室同样有监管之责,这样不就两家都满意了。”
宁如玉说完,朝着徐燕眨了一下燕眼睛,徐王顿时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北境王妃就是那个女大夫,不由得心一阵拔凉,岂不是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她都知晓甚至告诉了司徒煜。
而如今她提出这样的想法,自然也是司徒煜的意思,燕京是个好地方,可是多年挖矿早就空虚,城西侧的地下早就是一个空壳子,要是在上面建造宫殿,说不定到时候要死多少人都不知道。
“陛下,这徐燕态度如此坚决,咋们先推着她,等司徒煜离开,西北大军进驻,此地自然是陛下你的。”
如今之计是最好的,燕京只能徐徐图之,慢慢瓦解徐家的势力,迟早有一日此地会变成皇家所有。
“朕同意,现在就看徐王的,朕已经让步了,要是徐王还不同意,那么朕治好调兵遣将,将此地的强行收回进行皇室管辖。”
“狼狈为奸,你们两人,就是要图谋为徐家,既然你们想要,你们就放马过来,我徐家等着你们,但若皇室要染指燕京城以东,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徐燕半推半就,连带着司徒煜一起骂,好在皇帝面前撇清关系,不占任何一方,自成一派,他这是把司徒煜当成了皇帝一派了。
刚刚还极尽谄媚,如今只要提及要燕京立马就炸毛,只不过他此刻是故意装出来给皇帝看的,毕竟北境王妃就是那个神医,他现在必须在皇帝面前撇清关系,才能让皇帝放心,这样才能让她给他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