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掌心触及男人手心。
短短几秒,男人抬起手掌,攥住孟津稚的指尖,向前一拉。
小石铺就的地面离孟津稚站着的门口还有两层台阶,她没有防备,被姜徊这么一拉,直接一个扑身,被人拽进怀里,她的腰身稳稳被男人圈住,抱紧。
呼吸里都是姜徊荷尔蒙的味道。
眼睫微颤,孟津稚抬头看过去。
姜徊伸掌按住她的后颈,另一只手环在她的腰腹。
男人手臂结实有力,牢牢横梗在纤细腰背上,低下头,他的头往下埋,落入女人柔顺的发间,仿佛要把身上这个人揉进血骨,咬碎嚼烂。
袁经理调整好心情刚出来就是看见的这一幕。
她顿时又有些破防了,牙齿咬紧下唇,垂在身侧的手牢牢抓紧。
前台小姑娘举着手机拍摄。
袁经理大吼一声,抬手把小姑娘的手机拍下来,怒道:“拍什么拍,不许拍!”
小姑娘一愣,看着自己重重摔在地上的手机,双眼涌现出泪花,再抬起头,看着袁经理死死盯着门口的人,心口一颤,忽然明白了什么。
店里的人都说,袁经理喜欢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大概就是如今站在门口的那个男人。
孟津稚是没有听见身后的闹剧,不过大概率,她听见也不会管,毕竟这些事本质和她没有关系。
动了动发麻的脚,她仰起头,男人抱着她,这个角度,她是看不见姜徊侧脸的神情的。
孟津稚小声说:“你还要抱多久?”
姜徊说:“你想我抱多久?”
身后炽热目光一道道扎在身上。
不疼。
但足够吸引人目光。
孟津稚抿了一下唇,讨价还价:“回家再抱行不行?”
姜徊斜斜睨一眼她。
男人喜欢女人骄纵,也喜欢女人的害羞,最重要的是营造一种反差感和欲拒还迎的错觉,于是孟津稚揪住他的衣袖,娇娇软软地说:“我也很想被你抱,但现在在外面,人太多了,我不好意思。”
姜徊缓缓松开双手。
他松开,孟津稚却没松开,懒懒散散挂在姜徊身上,和他肩并肩出了门。
袁经理看着这一幕,一咬牙,抬手拍了一张照片。
成为高档饭店的经理,多少是有些人脉的,也认识了不少人。
正因如此——
她才知道今天跟着姜徊的人不是宁愿。
看着屏幕里的照片,袁经理一咬牙,问了一个手机里的合作伙伴要宁愿的微信,这位合作伙伴和宁愿关系还挺亲密的,听说是好朋友。
人收到袁经理的照片,很快发来消息。
“保真?”
袁经理想到孟津稚坐在包厢里的样子,唇角抿紧,“保真。”
“宁大小姐要见你。”对方道,“下班之后,来这个地址。”
下方附带一个酒吧的地点。
袁经理看过几秒,唇角溢出一点冷笑。
不过是被姜徊养在外面的情人而已,嚣张什么。
而在另一边。
宁愿坐在房间里,看着朋友发过来的照片和小心翼翼的试探,唇角不自觉抿紧,手指掐进掌心。
恰逢此刻,佣人上门。
“小姐,关先生到了。”
宁愿倏然看过去,质问道:“他来了,叫我下去做什么?”
佣人一愣,“您不是说——”
宁愿对关云川目前的感觉很复杂,一边恨对方引诱自己,一边又对他产生依赖。
交错之下,她突然又想到了姜徊抱着孟津稚的照片。
是那么关切和爱护。
是她在关云川身上从没有见到的感情。
关云川对她,利用居多,每次见她,都要好处,不像是姜徊,处处应允,又处处帮她善后。
她当初到底是怎么猪油蒙了心!
房门笃笃叩响。
宁愿情绪无处发泄,听见这声敲门声,毫不犹豫,直接把手机狠狠砸了出去。
来人关门很快。
手机砸在门上,裂出条条缝隙。
关云川推开门,入眼就是宁愿愠怒未消的眼,她看着他,眼里哪有爱意,都是冷漠和恨。
他暗暗心惊,面上却愈发温和:“你这是怎么了,情绪不稳定吗?”
宁愿:“没什么。”
关云川无奈宠溺地叫她名字,“小愿,你瞒不了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说说看,要是我能帮你解决,我一定帮你。”
宁愿抬眼看他。
关云川上前两步,坐在卧室旁边,伸手把宁愿揽进怀里。
关云川身上的味道和姜徊相似,劣质感却挥之不去。
宁愿在他怀里待了片刻,恶心得想吐,伸手把他推开,趴在一边开始干呕起来。
关云川看着她趴在床上呕吐的样子,脸上笑容微僵。
只是片刻,他调整过来。
一手替宁愿抚摸的后背,一边柔情蜜意:“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宝宝在肚子里踢你了,要不要我帮你教训她一顿。”
然而,这平日里的甜言蜜语在宁愿眼里更加恶心。
她缓过这一阵,坐直身体,冷然道:“不用了,你是见过父亲上来的?”
关云川眼底不悦,“是。”
宁愿:“我现在去见父亲。”
姜徊说要和她解除婚约的事,她至今还没有和宁泰提。
一是她有心拖延,二是宁泰不愿意见她。
每次在家里,基本都是绕着她走,偶尔一起吃饭,宁泰看她的眼神也是满眼失望。
宁愿绷紧心尖,两步走出了房间。
只是还没走到书房,就听见屋内爆发出剧烈的争吵。
“你是不是打算把孟晴那个贱人的女儿领回来!”
“你怎么知道?”
“呵呵,为什么我不知道。”宁母尖锐嘲讽道:“你以为你这些年在外面招花惹草做得很隐蔽吗,哪一次不是我给你擦的屁股,要不是看在女儿的份上,我理都不想理你。”
“你无理取闹!外面哪个男人不是彩旗飘飘的——”
宁母道:“你想彩旗飘飘你做梦呢,当初宁家是靠我发家起来的,你凭什么彩旗飘飘,孟晴那个烂身体她能满足你吗!”
宁泰猛然意识到什么,“上次孟晴病危是你做的?”
“那又怎么样,她就是个不要脸的小三,连带着她的女儿都是一脸狐媚子相。”宁母咬牙切齿,“临死了还要勾引你,我跟你说,我不允许她那个女儿进我家门,你死都别想。”
宁泰冷冷道:“现在的一家之主是我。”
宁愿在门外听着,长大了嘴巴。
孟父的话很明显,他打算接孟津稚回来。
后退一步,肩头撞上架子。
远处一声尖叫。
一道人影飞扑到宁愿身上。
花瓶砸到人落地声哗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