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别墅门口,顾池渊早就站在那边。
见身后的人回来,男人挑了挑眉问:“不是你们先回来吗?怎么比我还到得还晚,”
谢京溪倒是没有想到大哥竟然也会出现在别墅门口,略微有些诧异,但还是笑着解释说道:“路上有些事情稍微耽搁了一下。”
她说的这个有些事情,指的是顾清越开车开到一半跟许初夏两个人对峙。
可顾池渊只是了然的点了点头,他的视线落在后座,见许初夏久久没下来,好看的眉头微微皱成一团:“初夏呢?”
话音刚落,就见许初夏嘿嘿一笑,然后冲后座钻了出来。
她看着眼前的顾池渊,讪讪地笑了两下:“大哥你不是在酒店吗?怎么忽然来这儿了。”
许初夏只是在去谢京溪和顾清越的时候给他发了一条消息,按理说男人应该是不知道自己跟着两人一起回来了的。
“我看你一直没有回来,就下去看了看,然后在大厅遇到一个女的。”
顾池渊开始回想当时的场景:“她说她叫什么迟月,说是我们的发小?”
男人的眉头锁得更深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竟然认识这样第一个人,搜寻了好久都没有在脑海里寻找到有关这个人的记忆:“我怎么不记得我们认识这样一个人?”
顾清越挑了挑眉:“别说你,她跟我说从小跟我一下长大的时候我都一下子没有反应改过来。”
顾池渊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将视线看向许初夏。
“看我干什么,我跟她也不熟,而且……”
小姑娘眼睛提溜一转,一双手就指向了顾清越:“而且人家是特意回国来找顾清越的!我还是因为担心他跟我嫂嫂出现什么隔阂,特意跟过来调解的!”
“是吗?”顾清越阴恻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男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试探性的问道:“你究竟是来帮我们解决问题的,还是过来帮我们制造问题的?”
许初夏下意识地往谢京溪身后靠了靠,她依旧嘴硬不愿意承认:“你怎么不能算是帮忙呢,我是来帮你把事情都整理清楚,这样你们才不会产生误会啊。”
顾清越呵呵地笑了两声,他看着许初夏,冷声说:“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啊。”
许初夏嘿嘿了两声:“谢谢就不需要了,那不如你和嫂子请我吃顿饭吧。”
顾清越倒是没有想到这小丫头现在脸皮这么厚,他强压下自己心里要揍人的冲动,无奈地摇了摇头:“问我没有用,这个事情你要问你嫂子,现在我的钱都在她那里。”
谢京溪挑了挑眉,这个时候才意识为什么之前顾清越都将银行卡上交。
她思索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问问许初夏:“你想吃什么?”
“我记得,城东有家新开的日料店,我们……”
许初夏的话还没有说完,谢京溪的手机就传来一阵急促的电话声。
她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母亲。
谢京溪的眉头微微皱起,电话拨通的那一刻,电话里传来谢媛焦急的声音:“嘻嘻!老爷子不行了。”
一瞬间,谢京溪手中的手机瞬间掉落在了地上,眼泪不自觉就从眼角滑落,她缓缓蹲下身子,还在消化刚才谢媛的话。
“你说什么?外公他……”
那边的谢媛长叹一声:“嘻嘻,抓紧时间回来吧,我怕你外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怎么会?怎么会?”谢京溪不断地低声呢喃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蹲下身子,浑身颤抖——
明明,明明上一次来看自己的时候好的好,明明前两天的时候还在给她电话叫她工作的时候注意安全,怎么会?怎么会忽然直接就不行了。
谢京溪整个人都站不稳,人摇摇晃晃的,直到身后贴上来一个滚烫的胸膛。
“嘻嘻。”顾清越低声喊她的名字,刚才谢媛的话大家都已经听到。
顾池渊第一时间拿出手机联系飞机,许初夏也赶紧凑上来前:“嫂嫂,嫂嫂你先别太着急了,先上车,肯定赶得回去的,外公会没有事情的……”
她其实现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谢京溪。
只是看着谢京溪一脸的迷茫,心里莫名有些心酸。
谢京溪才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她拉着顾清越的手:“对,对对!回家!回榕城!”
她转身就往车里走,顾清越也瞬间反应过来,走上驾驶位。
两人一路朝着机场狂飞奔,谢京溪呆愣愣的坐在副驾上,眼神空洞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前往榕城的飞机,大哥顾池渊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两个人现在赶到机场就能前往前往。
顾清越看着身旁的姑娘,温声安慰:“不要担心,外公肯定不会有事的。”
明明是安慰的话,现在传到谢京溪的耳朵里,却显得格外悲伤。
她的眼泪不断往下掉,整个人迷茫地喃喃自语:“明明上次见面的时候还好好的,明明上次还能特意飞到京都来找我,怎么忽然就不行了呢。”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谢京溪颤抖地拿着手机,给谢媛发消息——
“妈,我想看看外公,我想看看他,你拍个事情给我看看好不好。”
短短的一句话,谢京溪输入了好几次,泪珠落在屏幕上,好久之后才从面前发出去。
她紧紧捏着手机,默默在心里祈祷:外公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而这边发出去的消息久久没有回应,谢京溪盯着手机屏幕,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顾清越看着她,急在心里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只能默默将油门踩到最底。
原本到机场是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被他缩减到半个小时内。
刚到机场,就有工作人员迎了出来:“顾先生,谢女士,请跟我们来。”
两人跟着机场的工作人员,直接上了飞机,坐在专属飞机的座位上,谢京溪才将情绪平静下来,她的嗓子已经被戏哑了,眼睛也哭干了,就这样可怜巴巴地望向顾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