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圣说:少年人戒之在色;中年人戒之在怒;老年人戒之在得。
林臻反倒觉得林震仙应该戒之在怒。
这老爷子的脾气从年轻的时候就这样,几十年下来是一点没改,七十岁的人了还要怒气冲冲的和二十几岁的王胖子较劲,这不是闲的么。
说来也可以理解,老爷子因为顾镇怀孕的事情本就在气头上,胖子还敢扎刺,这回算是提到铁板了。
这个世界上王胖子怕的人只有三个。
一个肯定是林臻,再有就是他的父亲王铁男,和王铁男的义父林震仙了。
老爷子路过梅园,一把将一节树枝掰下来,力气大得惊人。
再用另只手在枝丫上一搓,梅花片片凋落,形成个一米多长的打狗棒,提着就奔大门口走去。
胖子刚在门口拉了泡屎,也不知道擦没擦屁股,此刻蹲在地上冻得像个傻熊,一个劲儿用黄灿灿的手指头擦鼻涕。
林震仙提着打狗棒走过来,林臻和浣碧、张俪、月妩在后面紧紧跟着,一个劲儿地劝。
胖子还不知道咋回事呢,见老爷子奔自己来,身后跟着林臻,顿时笑呵呵地说:“呦呵?哈哈哈哈,大哥,你也有今天呐!!苍天有眼呐!呐!呐!呐!哎呦我曹!”
林震仙那可是武将,挥动棒子的速度快如闪电,狠狠就敲在胖子脑袋上。
砰——
林臻看的眼珠子险些跳起来。
只见那改造过的打狗棒一下就被打断了,胖子大骂一声,捂着脑子就开始跑,一边跑一边说:“爷爷!活爷爷!你这是干什么啊!”
“干什么!?小王八犊子,敢在老夫家门口拉屎!摄政王府建立二百多年,你还是头一个!老夫今天不打死你!”
“别别别!爷爷,我...我知错了,大哥!大哥你帮我劝劝啊!”
这一棒子居然没把胖子打死,可见这厮抗打击能力是相当强啊!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打呗,就当给老爷子活动活动手脚。
生命在于运动嘛。
林臻转过身,就准备回书房继续搞自己的事情,张俪等人见状也发现没什么大事,于是纷纷去忙自己的事情。
胖子被打得满院子乱窜,脑袋顶上起了个鹅蛋大小的脓包,可偏偏又不敢还手。
一来林震仙是长辈,说是亲爷爷都不过分,二来...他真不一定能打得过林震仙。
别看林震仙岁数大,这么多年功夫可是一点没落下,脱了衣服照样八块腹肌,倒三角。
用这边的土话说那就是:盖了帽了老baby!
林臻到书房,就开始琢磨用粮食换羊毛的事情,自从与南楚的不平等条约签订之后,他们已经把第一批岁供粮食送了进来。
当然,按照林臻闭关锁国的政策,他们的送礼队伍只能把岁供送到通商口岸广陵,然后再由大乾的兵卒送进国内。
其实林臻内心是反对闭关锁国的,但此刻不是煊赫门作妖嘛。
等把这个门派除掉,林臻就可以重新打开口岸面对所有国家了。
日子苦是苦了点,但还不至于饿死。
林臻也有让户部拨款,月月给百姓发生活物资,毕竟是冬天,百姓得活着。
下午的时候,张俪一身紫罗兰印花皮袄,带着虎贲营一百勇士从外面回来。
今天是每月结账的日子。
林臻现在也算家大业大,手底下产业很多,但他自己管的地方其实并不多,所以就需要手底下的人来进行每月例行汇报。
如果林臻不在,则是去找张俪。
却见着妮子扭着丰腰款款而来。
身后虎贲营则是把牛车上的大木头箱子卸下来,一一摆放在院子里。
凭他们的力气,每个箱子都需要两人合抱,可见里面装的东西非常重。
张俪将账单本放在林臻面前,随即便慵懒地走过来靠在林臻身上,领口的貂皮毛轻轻剐蹭着他的脸,说道:“夫君,这个月赌场流水四十八万两,利润二十万两,其中有一万已经给陛下送去了,还有娱乐城的改造工作刨去一万五,剩下的都在院子里。”
林臻看着账目,头也没抬:“别放家里,不安全。”
“我说夫君啊,您就行行好收下吧,东苑那边的屋子空着也是空着,拿出来当宝库呗?”
“为何?你那边装不下了?”
“那地下钱庄早就装不下了,我们现在手头的现银足足有六百万两,黄金按照您的说法又不能花,很多都发霉了。”
林臻有些纳闷。
因为他平时不管钱,他对钱没有兴趣。
于是问道:“这全国各地都在修桥修路,无情开发区那边又如火如荼的,怎么还有这么多钱?”
“您忘啦?现在很多修桥修路劳工都是战俘,每个月才给一百文钱,我们只需要提供吃住。而且自从您决定每个月从国库出钱给百姓发物资开始,百姓就不愿要钱了,都想要物资,两个月下来,这钱就都存着,花都没地方花。”
“唉。”林臻叹了口气。
妈的,钱多也闹挺啊。
这么多钱花不出去,那就是破铜烂铁。
他掐了掐眼角,说道:“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得想个办法把钱花出去,你有什么主意?”
张俪莞尔一笑:“呵呵呵,妾身可没有主意,除非大仗,否则这钱肯定是花不出去的。”
“现在大冬天的打什么仗啊,再说我们与南楚的战争才刚打完。这样吧,我们提高下官员的薪俸和本土劳工的工资,鼓励他们去消费。另外,商税保持不变,降低百姓的农税。”
“啊?”张俪张开那诱人的檀口,“夫君,咱大乾百姓的农税已经很低了,还降?”
“降!我们一定要鼓励百姓种地,这样才不会有饥饿之忧。什么时候农民种地不收税,反而还能得到国家补助的时候,就是我们一举铲除地主的时候!”
想起那些吃人的地主林臻就恨得牙痒痒。
早晚弄死他们。
张俪摆摆手表示投降:“行行行,反正政治的东西妾身也不懂,全听您的,等下我就整理文案给户部送去。”
“嗯。”
......
宫里这边,慕容嫣与司马椿蕾说完话,便奔着顾镇的寝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