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哥似乎铁了心要给我一个深刻难忘的教训,这次动刑直接选择了让疯狗来。
疯狗跟我有过节,这一点几乎大家私下都清楚,有关系跟我不错的,眼神中难免带着几分担忧。
疯狗倒是格外的亢奋,眼神中闪过一抹狠意,每一棍那都是实打实的。
我紧咬牙关,即便疼得冷汗直流,也坚持一声不吭,到最后连嘴唇都咬破了。
到了二十棍的时候,我的意识甚至都有些模糊,后背一整个都是麻木的,钻心的疼,让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陈崇,你可以啊,就非得跟我对着干是吧?就非得这么犟是吧?”
我越是这样,龙哥明显气得越厉害,要不是看到我现在的凄惨模样,可能他都会忍不住上来补上几脚。
我艰难地开口道:“龙哥,饭桌上我没有阻止小露被带走,是出于恩,今天我来向您求情放小露走,是出于情,我不后悔,而且,我也不退让!”
最后一句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龙哥冷哼一声,一边点头一边怒吼道:“很好!看来还是不够清醒,给我继续打!往死里打!”
大牛看了我一眼,求情道:“龙哥,小陈已经快不行了,疯狗的力气大,继续打下去,恐怕小陈就真的废了!”
龙哥显然还不解气,一声不吭,疯狗更是不会放过这个报复我的机会,下手依旧是用尽全力,又是五棍子下去,我已经眼冒金星,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龙哥总算是摆手道:“还有五棍,小子,你能撑过去,我就放那个技师走,你还能撑吗?”
我已经没力气再开口了,只是吃力的抬头,就这么倔强地看着龙哥。
龙哥示意疯狗动手。
最后五棍结束之后,我彻底昏死了过去。
至于我后来是怎么被人抬到自己办公室的,都完全没有记忆了。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压抑的哭声给惊醒的。
睁开眼睛,我就看到浑身是伤的小露就在我的临床,她正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我躺着,她趴着,就这么隔着一个过道对望。
半晌,我忍不住笑道:“你哭起来真他娘的丑,哎呦,我的伤口!”
我这个动作扯到了背部的伤,即便已经上了药,那股钻心的疼,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失的。
小露满脸感激的看着我说道:“陈崇,谢谢你,是你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真情在的。”
小露眼神中藏着深深的情意,让我感觉比我身上的伤还要刺痛,那是一份我完全承担不起的情意。
“你少在这里跟我煽情,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女人,这点小忙还是要帮的。
不过就是皮肉伤,明天就没事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明天收拾东西赶紧走吧,免得夜长梦多。”
虽然我明白龙哥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但我还是担心事情再出现什么变故,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
小露点了点头,之后我们就没再说过话。
我不敢跟小露的目光对视,只能转头看着窗外,也没什么困意。
第二天一早,我给王璇发了条消息。
我现在这个样子回去,她肯定会担心,还不如在医院待两天,顺便好好的休息一下。
我身上的伤看着吓人,其实过了一夜,就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不过这也让我深深的长了教训,以后不该碰的女人绝对不能碰,不该动的慈悲心也绝对不能乱动。
小露走之前,专门给我塞了一个纸条,上面是她的联系方式。
只不过她一走,我就将对方的联系方式丢掉了。
天高路远,以后各自珍重,就没有联系的必要了。
休养的这两天,别说,我还发现了个有趣的护士。
微胖,人很乐观,最关键的是特别爱管着我。
我抽烟,她会从我的手里把烟抢走,说病人不能碰这东西,对身体不好。
我不吃饭,她就会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只有吃饱饭才能挣大钱。
我闲得没事也喜欢逗她两句,全当消遣。
期间小马来看了我一次,听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之后,表情那叫一个复杂。
“陈哥,重义气是好事,但不能为了一个女人遭这份罪啊!
既然选择挣这份钱,那就得承担后果,入了这一行就应该明白,想抽身,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我忍不住笑骂道:“你个臭小子,现在还教训起我来了!老子也明白这个道理,这不是为了给自己多积点德,以后能尽量有个好下场嘛!”
这话说完,我们两个都沉默了。
入了这一行,就没有回头路了。
也不是没有人到最后退出了这一行,但无疑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绝对比死轻松不了多少。
“行了,你也别愁眉苦脸的了,咱们这种人,如果心里有一杆秤,明白自己的底线,那就是锄强扶弱的好汉。
如果一味地作恶,那就是十足的恶棍,怎么做,那还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何必想那么多?”
我的话,让小马的脸上重新浮现出几分笑意。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掏出饭盒道:“陈哥,这是晓玲给你准备的鸡汤,你好好补补,争取快点好起来。”
这还真是我进医院以来,吃的最好的一顿。
说实话,医院食堂的饭菜,真他娘的跟猪食没啥区别。
我一共在医院呆了两天。
这两天没事调戏一下小护士,顺便给周雪和王璇发几条消息,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滋润。
不用担心打打杀杀,不用费脑子步步为营,主打一个轻松惬意。
有一点不得不提,自从我帮周雪这个小妮子从女孩变成女人之后,她整个人就好像被彻底解锁了一样,说话大胆,有事没事就跟我聊一些露骨的话题。
对方有事没事就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她想我了,也想我的好兄弟了。
要不是我身上现在还有伤,非得回去跟她大战三百个回合不可!
两天时间,足够我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虽然动作幅度太大还是会隐隐作痛,但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了。
出院的时候,手续是那个小护士帮我办理的。
她满脸不舍地问我:“你还会回来吗?我,我觉得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