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上,刘有铭正同同僚们商议事,管事来报,“大人,来了一队商人,说是江南钱家的,带了很多慰问品,说是慰问各位大人和工人们的,此番正在住处歇息。说是想要见大人一面。”
刘有铭一怔,面露疑惑地问道:“你说的可是那个富可敌国的江南钱家?”
管事当即回道:“正是。此番来的还是钱家的家主钱万金。”
“快,”刘有铭当即放下手中的事务道:“人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管家当即带着刘有铭回工地的住处。远远的,刘有铭便见着方桌上坐着一位锦衣公子,面冠如玉,见刘有铭赶来,也起身相候。
待刘有铭走近时,钱万金当即作揖道:“刘大人。”
刘有铭快步走来,当即托手道:“钱公子切莫多礼,请坐。”
钱万金也不推却,同刘有铭一起坐了下来,说道:“刘大人亲自督办修建河道,为民谋福祉,劳苦功高,当真是百姓之福,钱某佩服不已。故而今日带着一点生活用品,当是钱某的一点心意,给工地上的大人们和工人们添砖加瓦。”
刘有铭当即作揖回道:“如此老生多谢钱公子的慷慨解囊。如今持续灾害对商人们的收益也多少有点影响,钱公子此番能主动捐献,当真是难得的品质,老生佩服,他日也定当将公子的善举上报天听。”
“哎,”钱万金当即作势拦住道:“钱某小小心意而已,刘大人莫要大动干戈。河道修建是件利国利民的好事,今日钱某有言在先,若是有什么能相助的,请刘大人直言,钱某定当义不容辞。”
刘有铭见钱万金言辞恳切,犹豫了一瞬间,说道:“说实话,老生确实有事相求。如今修建河道是举国之大工程,修建河道的第一笔资金来资于赈灾款,不知钱公子是否有所耳闻?”
钱万金也不作假,直接点头道:“确实听了一些坊间传闻。莫不是这传闻是真的?”
刘有铭点点头道:“惭愧啊。如今接连天灾导致百姓生活艰难,赋税更是收不上来,国库已然库银不多。此番修建河道朝廷虽然下拨了一些,总归是捉襟见肘,后续难为啊。”刘有铭说到这里面露难色,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钱万金见状当即劝慰道:“大人有什么难处但说无妨。”
刘有铭颇有些脸红地说道:“老夫今日腆着这把老脸,多嘴问钱公子一句,能否慷慨解囊,助力河道修建?”说着起身作揖。
钱万金当即拦住道:“刘大人莫要折煞钱某。
为国为民造福千秋万代的事情,钱某定当义不容辞。只是—”钱万金说到这里故作担忧地说道:“河道修建如此大的工程,钱某定当竭尽全力,只钱某一人,怕是力不从心。”
刘有铭颇有些赞同地点头,“是也。故老夫想请钱公子带个头,领着那些商人们一同捐赠。”
“这—”钱万金面色有些为难地道:“刘大人您也知道,安国商人地位低下,加之与朝廷的关系一向很僵,此番让他们出钱,怕是不太容易。”
刘有铭点点头:“这也是老夫所顾虑的地方。”
钱万金沉思了一番,故作恍然地道:“钱某倒有一计,不知可否?”
刘有铭当即说道:“钱公子快快道来。”
钱万金道:“安国商人向来重利,也想在名声地位上有所提高。此番河道修建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也不能让他们白掏钱。听闻前番赈灾款是通过竞价拍卖得来的,不若河道捐款我们也来个竞拍?”
刘有铭摸了摸胡须,沉思道:“赈灾竞拍拍的是各种物件,可这河道修建,能拍出什么花样来?”
钱万金意有所指地道:“河道虽看不出来什么,但是河道的命名咱们是不是也可以仔细斟酌一下?”
“你的意思是-”刘有铭眼睛一亮,说道:“妙极妙极。”
钱万金见他懂了他的意思,当即趁热说道:“以河道命名权为拍卖品,让各商人参加拍卖,拍卖到手的可以将河道命名成相应商人的姓名或者产业的名字,这样不仅给商人们博得了名声,更是对商人来说是免费的宣传品,商人们定将追捧。”
“是也。”刘有铭又认可道。
“只是—”钱万金眉头微蹙,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此事怕是陛下同朝中大臣们未必能答应。”
“这个不管,”刘有铭道:“钱公子你且受累一番,帮忙游说您的商友们参加竞拍,至于朝廷和陛下这边,由我来沟通。”
“如此甚好。”钱万金笑道:“此番我必当竭尽全力,朝廷这边,也请刘大人费心了。”
“莫要见外,只望因此河道修建能够没有阻拦,你我也能在历史长卷上画上一笔。”刘有铭道。
“刘大人高谋远见。”钱万金作揖道。
刘有铭看着眼前这个翩翩公子,又是一番慨叹,暗想当真是后生可畏,看着钱万金也就二十不到的年岁,能有如此胸襟和作为,这些孩子们当真是一个比一个有想法,有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