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司鸣看向厉绥洲,“你这是干嘛,清理资产?”
厉绥洲:“要你管。”
权司鸣:“……”
厉三办的事,厉三总知道。
他看向厉三。
厉三顿了顿,目光有些复杂地看了眼自家爷,摇头。
他把箱子放下,“绥爷,其他的都还在弄,不过因为过年有些人放假了,得等到过完年。”
厉绥洲“嗯”了一声,“那就把能弄的先弄了。”
厉三点头,没在这儿多待,就又离开了。
权司鸣:“?”
他好奇地抓耳挠腮,“不是,到底干嘛啊!”
厉绥洲没理他。
权司鸣挑眉,翻着箱子里的一堆房产证和各种资产证,翻出两份合同,上边写着。
《不动产转让……》
权司鸣一顿,脑子里灵光瞬闪,他愕然地看着厉绥洲,“你……不会是想把这些都转让给桑……”
厉绥洲头也没抬,“是。”
权司鸣:“……”
他知道厉三为什么沉默了。
这时,楼梯上响起脚步声。
权司鸣抬头。
叶桑穿着到脚踝的绿丝绒长款吊带睡裙,皮肤雪白,长发披散,肩膀上的黑色凰鸟若隐若现。
走到餐桌前坐下,有些刚睡醒的惺忪慵懒,整个人有气无力的。
厉绥洲先洗手,拿了条小毛毯过来给她披上,“没睡好?”
叶桑声音有些恹:“睡好了。”
厉绥洲给她拿了点零食,“先坐一会儿,午饭马上就好了。”
权司鸣:“……”
他知道厉绥洲今天突然清理资产,是干什么了。
他看着这自然亲昵的两人,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最终,他没在这里蹭饭。
他觉得,自己这个电灯泡,实在是太亮了。
虽然,那两人并不在意。
但他得有眼色啊。
厉绥洲做了包子,炖了鱼,和另外几个菜。
叶桑好奇地拉过桌上箱子,也翻了几下。
都是房产证,资产证。
动产不动产,一大堆。
这一箱少说得有上百本。
还并不是全部。
叶桑打开了一本,正好翻到是龙园的房产证。
她问厉绥洲,“这些要干嘛?”
厉绥洲:“送你。”
叶桑:“?”
厉绥洲擦干净手走过来,“这里是我所有资产的一部分,平均分布在全世界各地,还有一部分得等到年节假期结束才能转移办理。”
叶桑蹙眉,“我不缺这些。”
“我知道。”厉绥洲坐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黑眸望进她眼里,“但我想给你。”
叶桑抬头看他。
“放心,不会让你受累的。”厉绥洲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下,“它们只是转移到了你名下,以后你就是老大,有厉一他们负责管理,你就缺钱缺人的时候随意开口调动就行,别的那些繁杂事情一点都不会麻烦你。”
即使他只能活到30岁是假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
而叶桑,能活一个两百年,可能也会活下一个两百年。
金钱贬值,物价越来越高,以后的时代也不知道是怎样的。
研究所,南岛庄园,婆罗洲,黑风角……
所有势力组织,也都给了叶桑。
她这么娇贵,是他珍稀的宝贝,得养金贵点。
等他哪天不在了,他名下那些资产和钱也足够她恣意挥霍几百年,去哪都有人护着,不让她受一点罪,吃一点苦,让她永远恣意嚣张。
这样,他就算死了,也会放心一点。
以前,他想,等自己死了,自己这些财产或许会留给权司鸣。
但现在,他的生命里,出现了一个更重要的人。
“这个是沐氏珠宝,是我爸以前为我妈创建的,自我妈的名字命名,”厉绥洲从里边翻出沐氏珠宝的资产转移书,“我小的时候,我妈就说,等以后我有了喜欢的人,她就把这个公司送给她未来的儿媳妇。”
“这是她那时候就签好字的证书,虽然现在我爸妈不在,但我可以做主把它送给你。”
以前厉绥洲没细想过,但如今,翻出这份妈妈早就签好字的转移证书,就好像她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失踪,提前做好的准备。
叶桑垂眸,看着产证。
“我知道你的人脉势力遍布全世界黑白两道,不缺我这点儿东西,但这些是我的,我想给你。”
厉绥洲搓了搓她冰凉的手,两枚戒指摩擦碰撞,他声音低沉,“是我太过依赖你,离不开你,不能没有你,告白的话语不管说得有多深情,都显得太空,所以我想把我拥有的一切都送给你,让你看到我的坦诚真心。”
叶桑已经成为他生命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他也想让自己,成为叶桑生命里的一部分。
哪怕只是一些东西。
岁月漫长,谁也无法预料未来,山盟海誓之类的情话说的再好听,也都只是几句空话而已。
但钱财权势这些都是真的,实体的,永远不会背叛她。
他请了最好的律师,做了所有财产自愿转移证明,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任何人都不得以任何名义,去将这些转移到叶桑名下所有财产。
包括他也不行。
他早就想这样做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现在,时机刚好。
“桑桑,这些是我给你的礼物,它们是你的,但不会成为你的任何累赘,你也不用有任何负担。”厉绥洲眼里的温柔浓得化不开。
顿了顿。
他又补充:“你就把这些当作是我的嫁妆。”
“……”叶桑睫羽低垂:“都给了我你怎么办?”
“所以,以后就得你养我了。”厉绥洲凑近她,低沉的声音带着蛊惑,“还请小祖宗给我一个,当你小白脸,吃你软饭的机会。”
叶桑哼笑:“我要不养呢。”
厉绥洲眉梢微挑:“那我这么厉害也饿不死的,我就去重新再挣一份产业,继续养你。”
他说得认真。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四目相对,气息交缠。
叶桑慢吞吞地开口:“我好像闻到你的粥糊了。”
厉绥洲:“……”
“你啊。”他无奈失笑,轻揉了下叶桑脑袋,起身去厨房。
叶桑视线落在那箱产证上,拿了本产证说明看。
里边,陈列着厉绥洲名下的所有资产说明。
包括,房产,企业公司,还有一大堆组织名字。
黑白两道的势力,和所有的产业关系链。
人类是最容易相爱的动物,却无法证明彼此赤诚。
所以,很多相爱的人类,却在不断寻找爱的证据。
证明他们相爱。
可也并不是说,所有人都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对方,才是真爱。
每个人的爱都不一样,爱的表达方式也不一样。
可是,无论怎样的爱,只要是真正的爱,都是有实体,是能够看见的。
厉绥洲对她的爱,挂在嘴边,却也凝聚成实体,如火一般,几乎要把她灼烧成灰。
她遇到的所有人里,厉绥洲是对她最赤诚的那一个。
他勇敢又卑微地表达着他的喜欢,想把他拥有的一切都给她,来证明他对她的爱意。
不求她任何回报。
甚至,不求她爱他。
唯一的,最大的企图,是可以永远在她身边陪着她。
他比她想象的,更想留在她身边。
良久。
叶桑看着这堆产证,摸着手指上的戒指,一声轻笑。
她想,若一定要选个伴侣,厉绥洲还挺不错的。
她确定,自己是喜欢厉绥洲的,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
厉绥洲端了粥和饭菜过来,“在笑什么?”
叶桑放下产证,抬头看他,“觉得你很好。”
厉绥洲一怔,挑眉:“那你要不要试着喜欢我一下?”
刚说完,就开始得寸进尺。
叶桑失笑。
她开口:“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