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满眼崇拜地看着海兰,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毓妃娘娘仗义相助,嬿婉感激不尽。”
海兰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既是我的人,我岂会容他人随意欺辱?”
魏嬿婉皱眉思索,嘟囔道:“不过,嫔妾似乎并未得罪娴妃,她为何总是针对臣妾呢?难道是因为嫔妾晋升得太快,让她心生不满?”
海兰闻言,眼神微闪,意有所指地说道:“我听说娴妃对那位,曾经多次救她于冷宫的侍卫颇为看重。”
魏嬿婉闻言,恍然大悟:“是了,定是他搞的鬼。”
魏嬿婉恨得咬牙切齿,一定是凌云彻在娴妃面前说了什么!她之前劝凌云彻上进,让凌云彻去求娴妃给他谋个好差事,凌云彻还不愿意。
现在,她成为了皇妃,凌云彻倒愿意做御前侍卫了,那御前侍卫可都是上满洲三旗的子弟才能担任,他凌云彻一个下五旗出身,若非娴妃出力,她怎么也不信凌云彻能如此轻易得到这个差事。
凌云彻当真是她的克星!
两人继续前行,路过如懿方才出现的敷华门。
魏嬿婉疑惑的说道:“娴妃娘娘怎会从敷华门出来?”
海兰不解,“这有何不对吗?”
魏嬿婉解释,“敷华门,那可是通往宫女们住处的地方,主子们自持身份,一般是不会从这里走的。”
海兰闻言,心中一动,细细思索片刻后,恍然大悟,是茉心!
高曦月虽已伏法,但她身边的宫人并未全部被处死,只是被贬到了辛者库做苦役。
她记得前世海兰曾陪如懿经过敷华门去了茉心的住处,拒绝了茉心联合报复琅嬅的要求。
看来,这辈子没了海兰的陪伴,如懿还是去了。只是不知,这辈子境遇大不如前世的如懿,是否会对茉心的提议心动?”
这倒是个好机会,能够好好报复一下如懿,当年在她生产的时候害她的仇。
想到此处,海兰越发激动,她拍了拍魏嬿婉的肩膀,笑道:“魏贵人,今日你可算是给我提了个醒。”
魏嬿婉闻言,一脸茫然,却也不妨碍她条件发射,恭维海兰,“娘娘谬赞,都是娘娘教的好。”
尽管情节偏离了很多,但是着名的燕窝华贵事件,还是发生了。
魏嬿婉捧一盏细腻如丝的燕窝细粉,步履轻盈,去养心殿邀宠。
魏嬿婉言辞温婉,轻启朱唇:“嫔妾闻毓妃娘娘提及,皇上素来对燕窝情有独钟,言其能润肺生气,滋肾补水,养胃补中,实乃药中至品。故而,嫔妾特地为皇上煨制了这一碗燕窝细粉,以表心意。”
弘历来没来得及说什么,一侧的如懿已按捺不住,她嘴角含笑,语带机锋:“炩贵人真是心细如发,这燕窝洁白无瑕,挑拣得极为干净。只是,燕窝乃华贵之物,素来以清汤慢炖为佳,杂以荤腥油腻为次。炩贵人此番用了足足三两燕窝,贪多贪足,反倒失了其美味。”
末了还要看着弘历问一句:“皇上意下如何呢?”
此言一出,犹如利剑,直指二人。
尤其是喜爱燕窝的弘历,弘历每次晨起必要喝一碗冰糖燕窝。日常膳食当中顿顿都会有燕窝菜,尤其喜爱燕窝鸭子,莫说三两,就是五两十两也是寻常。
如懿这一番话不就是在内涵他是一个乡巴佬,没品味格调,不懂欣赏燕窝的清雅吗?
弘历面色微变,望向如懿的目光中隐有不满。
他意下如何,不如何。
魏嬿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当即察觉到气氛微妙。
瞧见了弘历难看的面色,以及看向如懿十分不善的目光,心中暗自盘算,决定借势反击,以退为进。
“娴妃娘娘此言差矣,嫔妾斗胆。于寻常百姓家,燕窝自是珍贵,但对皇上而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区区燕窝,何足挂齿?莫说是三两、就是五两,乃至十两,皇上亦能轻松享用。”
“再者,宫中燕窝菜品琳琅满目,如燕窝锅烧鸡、燕窝火燻锅烧鸭丝等,皆是美味非凡,嫔妾与毓妃娘娘、纯妃娘娘皆爱之不已。”
魏嬿婉一番话,既巧妙化解了如懿的暗讽,直接将锅甩回给了如懿,表明如懿小家子气,区区三两燕窝便心疼个什么似得。又不动声色地拍了弘历的马屁,言辞间尽显机敏与聪慧。
弘历闻言,脸色瞬间由阴转晴,笑逐颜开,赞道:“炩贵人真是心思玲珑,此番用心,朕心甚慰。”
随即命李玉舀了一勺燕窝细粉,细细品尝,以实际行动回打了如懿的脸。而后,更邀魏嬿婉一同用膳,二人笑语盈盈,完全将如懿晾在了一边。
如懿心中愤懑,却只能强颜欢笑,恨得牙痒痒。待跪安之时,魏嬿婉不慎将架上香炉碰落,当即跪倒请罪:“皇上恕罪,是嫔妾一时失手,损坏了这白瓷香炉。”
如懿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借机发作:“炩贵人,你认错了,此乃甜白釉,并非白瓷。”
魏嬿婉一脸茫然,抬头望向弘历,疑惑道:“皇上,难道毓妃娘娘与纯妃娘娘所教有误?这甜白釉,不是白瓷的一种吗?”
此言一出,弘历心中猛地一颤,恍若大梦初醒。是啊,甜白釉本就是白瓷中的精品,自己怎会一时糊涂,竟被如懿之言所惑?他疑惑地看向如懿,只见她面色涨红,尴尬不已。
弘历心中疑惑更甚,以往那个才情横溢的如懿,怎会连甜白釉与白瓷都分不清?
莫非,这些年来的才女形象,皆是她刻意营造的假象?
蒙在弘历眼前的一层薄纱,突然被掀了开来。弘历的脑袋前所未有的清明了起来。
他回想起如懿平日里的种种,除了刺绣便是挑拣草药,竟无一首诗赋降世,弘历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被欺骗的愤怒与失望。
如懿不是才女!
弘历十分幻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