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这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就是为了模仿我的两个朋友,下一步棋,希望能扳回一些劣势,所以小夏小姐根本就没想过要赢。”
黎夏似乎被人一次又一次地看穿了自己的想法,这让她很是慌乱。他开始怀疑这位老人的真实身份,又用术法探查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难道他是普通人?
但老人没有理会黎夏眼中的戒备,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棋局的结果,就像世间的一切一样,都有胜负,都有生与死。生死是一样的,胜负也是一样的。小夏小姐已经把胜负看得很开了,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
她说不出话来,只能保持沉默。
“在小姐的心目中,胜与败并存,生死相搏,胜就是胜,败就是败。既然生死已分,为何还要苟且偷生?”
黎夏心中一动,她呆了呆,轻声道:“前辈果然是世外仙翁,智慧过人。能得此高等教育,实乃三生有幸。说实话,这也是我遇到的一个难题,希望你能给我一些建议。”
老头微微一笑,说道:“老夫只是一位隐士,已经很久没有插手过这件事了。但今天,我有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回答。”
“前辈有什么话尽管说,晚辈愧不敢当。”
“都说活着比死更痛苦,但这世间所有的生灵,为何都要活着?”
“这”
不等黎夏开口,老人又接着说道:“事实上,生存远比死亡要困难得多,但任何生物都会为了生存而拼命,这是一种天生的勇敢,一种对自己的责任感,一种对生命的执着。小夏姑娘,你虽然一脸迷茫,但我从你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丝不甘。如果你选择了自杀,那么,你的勇敢,你的担当,你的信仰,你就会失去,你愿意这样吗?”
她张了张嘴,她自然是不愿意的,她想到了风波渡,想到了沈北萱,想到了荆飞,想到了所有的人,想到了无数的敌人,想到了那血腥的一幕,想到了自己被折磨时的样子,想到了她被折磨的时候,她的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我无法接受。”黎夏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她却有些迷茫,“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要如何才能继续生活?”
“你不是还活着么?”老人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她脑海中一片清明,脑海中闪过无数杂乱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里,似乎有一条道路,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地方,让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当她抬起头来,正准备道谢时,老者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低下头,又去看那张桌子,只见桌上的一枚棋盘已经化成了齑粉,随风飘散。
“神仙吗?”她不想追究这位老人的来历,既然他没有对她做什么,那就足够了。她不断的在心里感谢着老人,同时也不断的告诫自己,我还是有自己的。
所以,在将来,她就是靠着这一点,度过了无数艰难的日子。但总有一天,她会为了这件事,和自己的祖国永别。但那都是未来的事情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从莫边山上下来,回到百林的时候,正好是傍晚。炊烟升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田园风光。她想起了这个春天,已经是深秋了,又回到了这个世界,时光过得真快。但她还是没有进去,生怕自己的霉运,伤到了那个地方。
“什么时候,我双手不染鲜血,便会归来,在这风云洲等着我,母亲,你等着我。”然后对着沈北萱的坟拜了三拜,这才顺着岔路往前走。
接下来好几天,她再也闻不到任何妖魔的气味,这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认为自己已经脱离了妖魔的控制。但是,在一个寒冷的清晨,一个黑影从她的眼前一闪而过。
黎夏警惕地取出自己的妖箫,紧随其后,没入树林之中。树林里堆积着一片又一片的树叶,踩上去软绵绵的,仿佛要陷进去一般,周围的雾气让人看不清前面的道路。她侧耳倾听着四周的动静,隐约间,她似乎听见了“叮叮当当”的声响。
“风铃?”她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黎夏顺着那道声响,走到一颗百多年的枫叶树旁。树梢上挂着的风铃,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真漂亮。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仿佛又回到了童年,爬上了一棵枫树,将一只铃铛系在了树枝上,然后,她双手合十,虔诚地祷告:“风铃,求你用你的歌声,把我对你的想念,传递给荆哥哥,让所有的乡亲,都能听到我对他们的想念。”
“幻儿姐,你虽然拥有看透世事的智慧,但你并没有放弃世俗的欲望,你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修道者,可惜了,可惜了……”
风越来越大,风铃的声音像是从天堂传来,敲在她的心上:“若是我没有走出终极之山,会不会变成这样?”
一枚轻飘飘的红叶从空中飘落,在空中画了一个漂亮的弧度,最后倒在了地上,化为了养分,滋养了这颗生长了上百年的古树。
“有朝一日,我也能做到这一点么?”黎夏看着天空中的云层,喃喃道:“这是我的‘风云流’。”
可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中,忽然出现了一道黑影,等她定睛一瞧,却发现那道黑影已经不见了踪影。
“难道是姚君搞的鬼?”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她的脑海,她加快了脚步,可周围却传来了“沙沙”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地底钻来钻去。
黎夏脚步一顿,手中的魔箫挡在面前。
突然间,一阵大风吹过,将地面上的树叶吹得冲天而起。地面暴露在空气中,一米开外,有一个小小的土包,像是一只地鼠挖出来的。
她飞上天空,只见一道道泥土丝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五角形小夏,而她,就站在五角形小夏的头顶。无数道金色的光芒从这些线条中迸发出来,像是一堵金色的墙壁,将她牢牢地锁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