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荣幸。”周望对上一双黑黝黝的眼,凉凉开口。
卧槽!这狗男人太自恋了。死在他车里是她的荣幸?放什么狗屁!
沈蕴掐着腰,眼睛冒火的瞪向周望,他时刻在她的理智范围内上下窜跳。想到自己初来乍到最好不要交恶,闭了闭眼再睁开,意有所指道:“这不只是我的荣幸,也是你的荣幸。”
是谁最后死在车子里的,诶……咱不说。
说罢不理会他的反应,绕过车头坐上了副驾驶。
周望见她气的不行,转眼克制了脾气,十分意外她能控制自己,跟前些日子的表现差别甚是大。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16:23。
正巧微信上弹出一条信息。
沈蕴点开看,是沈夫人发来一条语音。两人上午交换了微信以及号码。
点开播放,温柔的声音自听筒里传来,“阿蕴,有没有来家,晚饭快要开始了,我让司机去接你好不好?”
沈蕴按住说话回道:“妈妈,我这就要回去了,不用司机来接我。”
回了信息,沈蕴见周望弯着腰从车里掏出一包湿纸巾,连抽五六张,正纳闷他抽湿巾干嘛,周望下一秒的举动让她头顶冒火。
周望弓着腰用湿巾擦拭椅背,擦的仔细不放过一处。把湿巾丢掉,又连抽几张擦座位,方向盘,直到一包湿巾抽空后才罢手,这才屈尊降贵的坐了进来。
赤裸裸的羞辱!
沈蕴目不转盯的盯着周望的举动,眉心突突跳动,一口气不上不下憋的难受。
这狗男人的举动完全是在打她的脸,她就坐了一下下,又不是携带垃圾病毒,有必要这么不留情面的嫌弃至此。
“我认识一位医术非常高超的医生,专攻心理、精神病史,要不要介绍给你,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重度洁癖也是精神疾病的一种。
沈蕴就差直白说,你有病,得治。
周望睨了她一眼,暗讽犹如隔鞋挠痒,对他起不了丝毫作用,凉凉道:“自己留着用吧。”
再讲话她就是狗!
沈蕴自知不是他的对手,索性头一扭不看他看向车外。嘴毒的男人,刻薄、尖酸。
周望在她面前的形象差的不能再差了。
跟小孩儿一样赌气,周望勾了勾嘴角。
一路上,沈蕴是一句话也没开口。
心里自我开导,以后少跟他接触就是了,今日是不巧遇见了他。等到见了女主,任务走上正轨,有多远离多远。
回到沈家,沈蕴跟周望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沈母一面迎了上来,目光不留痕迹的在两人身上探寻,笑道:“阿蕴阿望回来了。”
周望颔首喊了声,“母亲。”
沈蕴来到沈母面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喊人,沈母瞧见后立马关心道:“你头发怎么潮乎乎的,是不是刚才淋雨了,赶紧泡个澡。”
沈蕴摸摸头发,都快干了,笑着拒绝沈母的建议,“没事,已经干了。”
她要蹲守沈溪的到来,这个点应该快了,还是男主把她送回来的。
“不行,你人瘦体质弱。”转身到厨房吩咐,“赵姨,熬碗姜茶。”又让保姆先上楼为沈蕴放浴水。
沈蕴赶鸭子上架似的被推上了楼,见保姆正在放水,这么大的浴缸,放满得等到猴年马月,“阿姨,不用放水了,我冲澡就好。”
保姆退下了。
沈母这才跟周望说话,“溪儿怎么还没到,你打个电话问问,下雨天让她路上注意安全。”
之前周望跟沈溪通过消息,按理说这个时候沈溪应该要比他先到,沈溪是个守时的人,无缘无故不会晚到。这样想着,眉间拢上一层思虑,手机中的号码拨了出去。
嘀嘀几声无人接听。
沈母一脸担忧,“我刚才就给溪儿打过电话,无人接听。”
“母亲放心,妹妹在来的路上,可能没听到。”周望安慰着。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声音。
“妈,哥,我回来了。”沈溪站在门口,眼含笑意。
白色连衣裙沾染了泥泞,一头乌黑长发湿答答的,俏生生的站在那,看起来狼狈极了。
沈母见到后心疼不已,连忙几步走去,“一个两个真让人不省心,有没有哪里受伤?”
沈溪见母亲担忧的神情,轻声道:“妈,我没事情,就是摔了一跤。”略过沈母看向周望,见他目光沉着,心里有些发虚。
她不是摔了一跤,而是被车撞了一下。
肇事者是一位年轻男人,温柔有礼,带着她去医院,送她回来要上门赔礼道歉。她本来是同意的,但半路上见到周望的车子,她退缩了。
要让周望知道,这男人怕是没有好果子吃。自己也无大碍,索性把这事遮掩了过去。
周望对上她的目光就知道她没说实话,也没当场揭穿。
沈母拉着沈溪上了楼,她心里担心溪儿没说实话,磕了碰了的强忍着。
楼下的动静,沈蕴隐约听到了声响。正在洗头的她,三两下洗好,随便冲个澡。急匆匆的从衣柜里捞出衣服穿上,包裹着头巾兴冲冲的跑下了楼。
男主,她来了!她倒要好好瞧瞧,是什么样的神仙颜值打败了周望这个竹马。
沈蕴一口气下楼,腿脚发软的站在客厅,除了沙发上的男人正在玩手机,竟无一人在?
她家女主和男主呢?说好的男主登门道歉。
周望抬了眼皮,见沈蕴戴着浴帽左看看右看看,一副失望的神色,触及到视线时,那双清澈的眸子一亮,就见人儿几步来到他身边坐下。
一股清香甜而不腻的气息钻进鼻腔,周望拧了下眉。
沈蕴轻轻嗓子,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人畜无害,“哥哥,刚刚沈溪姐是不是回来了?她人呢在哪?”
提到沈溪,周望全身的气息冷了下来,手机被攥在手里,扯出一抹笑看向沈蕴,“怎么,要找她事?”
找她事和找她有事,两者少了一个字,却存在天壤之别。
周望绝对是故意的,护崽子吧。
沈蕴险些没绷住心态,以恶人之心揣摩,被他这态度搞得不爽,她就问问,活像她要吃了沈溪似的,防备之心还挺大。
“没有,这不看下雨了吗,我怕她摔跤了,我……”我是在关心她。
沈蕴的话都没说完,就见周望不带任何感情的盯着她不语,仿佛只要她说错一句话,就能随时嘎了她。
她这话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