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你个傻子,现在应该喊王妃!”门外传来孙千和孙银的声音。
“王妃您在屋里吗?九叔让我们给您送了东西过来!”
隔扇门“吱嘎”打开,洛尧吸吸鼻子看到门口的几个箱子和孙千孙银让开了路。
“九叔让你们送的是什么?”
孙千:“年前打战那会王爷派人送来的金子,一直放在府库里头,王妃您回来了九叔便让我俩搬到你这里来。“
孙银:“那会儿少爷你不是正筹钱救灾嘛,听说那时京城被困根本出不来人,也不知道王爷怎么把这些金子送出城的……我们搬进去了啊。”
洛尧点头,两个护院搬了三个箱子进屋,看到院子里的剩下的两个箱子,洛尧有些疑惑,金子是三箱没错,但是这两箱是什么玩意?
看到洛尧的困惑,孙银解释道:“少爷,这些也是一起送来的,里头还有些金子,另外就是些珠宝之类的贵重物件,应该是王爷担心您钱不够花吧。”
听了孙银的解释,一时不知道如何言语,洛尧呆呆地站在一边看着孙千孙银两人把一堆的金银珠宝往屋里搬。
两人放好了东西告辞离开,屋子里只剩下洛尧一人。
金光闪闪的三箱金子,洛尧拿起其中一个,看到元宝上棱角一处瑕疵的印记,想起在王府里扔金子砸北振霆宝座的事情,一时发起愣来。
直到青玲来叫吃完饭,听见青玲的呼唤,洛尧才回过神合上箱子出门。
小丫头看洛尧脸上还有些不自然,洛尧猜到这其中的原因,不是正规的信件,府里探查是肯定的,小丫头好奇偷看什么的,洛尧现在也没法计较什么……
因为他此时脑袋晕乎乎的……洛尧感觉自己变笨了,一觉睡醒就觉得身子轻盈,有一股暖气包裹全身……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这是生病的前兆……前世有一次高烧39.7,发烧之前就是这种感觉……
青玲走一步便侧头看洛尧一眼,看洛尧微微有些发红的眼睛,心里疑惑。
变笨的洛尧反应迟钝完全没注意到她的疑惑的小眼神。
洛府规矩不多,天冷人少,家主不在,饭菜摆在了厨房边上的偏厅。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厨房门口,便看见了刚从外面回来表情严肃的李二。
青玲有眼力见先一步进了院子,见她离开,李二说起正事。
监视洛府的人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全部撤了。
“你确定撤了?“洛尧不解。
“是的少主,洛府周围一圈的人都撤了。”
洛尧皱着眉头,李二继续道:“京中最近传出消息,王爷几日前低调离京北上。“
“什么时候的事?“
“也就五日前的事,估计是北方还没开打,为了避免消息走漏,京中压下了消息,属下今日才得到的消息。“
五日前?时间大致能对上,他们制造混乱之前皇帝就不想杀他了,这其中的缘由莫非和被震霆有关?
想到今日看到的那些字条,洛尧有些失神。
“杵门口干什么呢?何氏做了你爱吃的菜,快来吃饭,一会儿就凉了喽!“周九端着一盘花生米冲着洛尧喊。
洛尧“哎“了一声,赶过去帮忙何氏端菜。
“快去坐着吧!王妃身份尊贵,端菜布菜我们这些下人做便是!“何氏熟练地一边炒着菜一边指挥青玲何两个护院干活。
啥忙也没有帮到的洛尧在偏厅坐下来。
一道道菜上桌,洛尧李二周九在一桌吃饭,其余府里的人在偏厅另摆一桌。
周九:“明儿花灯节,少爷许久不回临安郡,可要去街上看花灯?”
洛尧摇头,他本来想去街上走走的,不过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他已经没有精力去了。
以为洛尧是担心洛府周围的那些人,周九叹了口气。
洛尧看向一边吃得欢快的几人,脸上露出些许笑意,“明日过节你们可以出去逛逛,外面的人都撤了。”
孙千孙银青玲三人对视,包括周九在内的几人均不可置信地看向洛尧。
“是真的,大伙往后若是出门采买什么也不用担心害怕,安心出门便是。”洛尧解释。
青玲一听这话,差点哭了出来。
王府被人监视这么久,他们每日每夜心惊胆颤,晚上都不敢睡深,听到那些人离开,几人脸上均是劫后余生的欣喜。
洛尧脸上一抹淡淡的笑,默默吃饭。
夜晚宁静,洛尧案前挑灯看信,一天情绪大起大落,信没看完便困倦睡了过去。半夜冷风从没关紧的窗户缝里灌屋内,睡得不安稳的洛尧一抽伸手打翻了了墨盒,墨汁沾湿桌上的宣纸,顺着桌腿流到地上,染黑了洛尧的半边裙角……
睡着的洛尧对此一无所知。
趴在低矮得书案上睡了一晚,次日一早醒来仿佛被卸了胳膊,看着黑漆一片的裙摆洛尧骂骂咧咧随便拿了一套原主的衣服换掉,喊了青玲来收拾。
小丫头看着几个大箱子和凌乱的桌面咽了一口唾沫,“王妃昨晚就趴在这桌上睡的?”
睡得不怎么好,还被污了一身衣服的洛尧有些懊恼,“昨晚看书看睡着了。”
青玲笑嘻嘻,“还好王妃您没有往这边靠,否则啊,您脸上都得沾上墨汁了!”
洛尧心里有些唏嘘,墨汁本来就难洗,若是真沾到脸上,那估计得毁容了!
“以后不能睡书桌!”仿佛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决定,洛尧咬牙,“我以后会注意的!”
青玲胆小腼腆,年前才进的洛府,昨天是第一次见洛尧,若不是府里有不少洛尧的画像,她都不知道该如何伺候身份尊贵的永安王妃。
一天相处下来,发现王妃不仅没什么架子还这么有趣,青玲不由得放松了许多,手上擦洗的动作也更加熟练起来。
“王妃这些宣纸要全部扔掉吗?”
洛尧在一边帮着收书,听她的话抬眼看了看桌上的一沓宣纸,“我来吧,上面这些宣纸是干净的,还能用。”
因为是铺的几十张的宣纸,墨盒翻倒大部分的墨汁顺着桌腿流到了地上,宣纸只是底层浸了些墨汁。
墨汁没有浸透纸张便有了断层,洛尧轻松便揭下了上层的宣纸,桌案上只剩一张被染黑的宣纸粘着。
“还好还好。”若是这墨汁染黑了这些宣纸那他趴在上面睡觉决计是该毁容了。
青玲好笑地看着他,“少爷,你手里最底下的一张宣纸也染黑了。”
洛尧倒转宣纸一看,看到那宣纸上的墨汁留下的痕迹,整个人愣住。
楼房!
即便墨迹十分粗略,墨汁染黑了大半,洛尧还是一眼认出了上面的东西,类似现代的房屋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