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车到家时,得知阳逢光死了时,卢慧娘还小小的惊了一下,刁三是个很有职业道德的恶混子,他行事从来是按主家的要求来的,所以,阳逢光的死,一定是别有内情。她悄悄地打量甄春花,虽然脸上涕泪横流,但眼中却没有多少悲伤。心下顿时有了猜测。
家中很快披了白,在外的几人也很快闻讯赶回了家,问起这突发事件,甄春花道是没有过多的提及其他,只是把街人所说的话复述了一遍,还特别交待,让几人对这件事不要做过多的追究,有些人,他们是惹不起也不能惹的。
不得不说有些冷血是血脉相承的,包括阳金生在内,对甄春花说的话竟然很认同,对于害死阳逢光的仇人,竟然无丝毫追查之意。卢慧娘在边上看得寒从脚底生,这是多么无情的一家人呀。
灵堂搭起,全家裹素。因着阳逢生的死因并不光彩,除了一些不得不来的族人,来吊丧的人稀稀落落的。一家人竟也不在意,个个都如平常一般吃肉食荤,有时还笑谈几句。只在有人来时,摆一摆伤心难过的样。在下葬的前一夜,卢慧娘起来如厕,听到摆放棺椁的正堂里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她把耳朵贴到茅房的墙上,那声音竟然无比清晰地传入了她的耳中:“光光啊,为妻这也是为了你好,你说你连那唯一能取悦我的玩意儿都没了,你活着还有什么用呢?能被我一脚送上天,也算是种福气了,你要记得感谢我。你就安心的去吧,为妻我呀,是很爱你的,一定会为了你好好活着的,长命百岁的活着。还有啊,为了你弥补你失去这个蛋,为妻我啊,为你准备了很多很多的蛋,哪,都放在你身边了哈,记得,好好睡,这蛋里的小鸡没出来,你就一直睡哈,要乖乖的哟。”
卢慧娘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寒毛,阳逢光的死果然跟甄春花有关系。只是,这都是什么人啊?这得多强大的心理,三更半夜能对着被自己亲手弄死的人说出这么一番“表白”的?这是多么变态的女人?哪怕是重生一会的人,也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急匆匆地回了房,阳金生正打着鼾睡得正香,她小心地在一旁的软榻上躺下,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心中却是翻江倒海的,人心的邪恶真的超乎了她的想像,她知道这家人很坏,但能坏到这种程度,真的让她毛骨悚然,她甚至于都不敢闭上眼睛睡了。
第二日早上盯着个黑眼圈时,阳金生竟还调笑地说:“这是没有为夫的润滑睡不着吗?再等等哈,等老头子入了土,为夫定会好好的疼疼你。”
她忍不住问了句:“失父守三年,你这是准备三个月都不守吗?”
阳金生嘿嘿笑着摸了她屁股一把道:“这关起门来谁会知道呀?别想多了,宝贝儿。”
卢慧娘僵着脸道:“别忘了婆婆不在呢,就是装装样子,三个月,我们还是要守的,纸包不住火,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可不愿被人指着鼻子说事。”
她可不想和这狗男人再有更进一步的接触,哪怕这不是她的身体,她也不愿意。
“好好好,你说了算,我这不是怕你想么?别气了哈,就按你说的来。”阳金生看她真有点恼了,连忙哄道。
卢慧娘冷哼一声,转身去了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