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服饰的会议室里。
陆砚琛静静地看着不请自来的程初,神色淡然自若,好似根本就没有把程初放在眼里一般。
程初对此,并不觉得意外。
现如今股票的市场皆是被时代服饰掌握在手中,程初就算再怎么努力地想要恢复程氏集团在股票市场中的地位,也确实是需要与他们和谈。
考虑到这一点的时候,程初便不再犹豫。
他缓缓地抬起眼眸,望向陆砚琛时,眼底流露出些许敬佩。
“陆副总,很荣幸能够见到您。”
听到程初这种称谓时,陆砚琛的眼底闪过一抹漠然,可很快,他已经恢复了最初的从容和镇定。
“我也很高兴能够见到你,程二少爷。”
陆砚琛对程氏集团这个家族企业多少有些了解。
人人都知晓程氏集团的大少爷程秉,却很少有人了解过二少爷程初。
他年轻时留洋,是前不久刚回来的。
“陆副总,我这一次是代表着程氏集团来见你,股票市场上的局势也是需要进行一些变更。”
“但不管怎么来说,仅仅是只有我们程氏集团一家企业股票下跌,恐怕是有些不合适吧?”
“当然,我也很清楚,这是陆副总的手段。”
程初确实是比程秉聪明不少。
他知道循序渐进,同样也知道如何谈判。
陆砚琛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程二少爷,你刚刚回来没多久,恐怕是不知道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见不得光的事情?
程初自然知晓程秉成天到晚不做正事。
可现如今亲耳听到陆砚琛提出这种事的时候,他也略微有些讶异,满脸都是些许不敢置信的神色:“陆副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时代服饰合作的市郊服装厂,前前后后遭遇了两次莫名的水灾,也迫使工厂里的布料都被水泡坏了。”
陆砚琛佯装出一副散漫的模样,只轻声说着话。
“程二少爷恐怕还不知道这事吧?”
程初自诩聪明。
仅仅是凭借着陆砚琛的这一句话,程初便已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切恐怕就是程秉的手段。
意识到这一点,程初微微眯了眯眼眸,不得已开口。
“陆副总,说实在的我确实是对此事毫不知情。”
“如果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您尽管说。”
尽管说又如何?
程秉毕竟做出了如此荒谬无稽的事情。
陆砚琛不住地摇摇头,眼底满是不快之色。
“程二少爷,我看您也是个聪明人,索性是把话说明了。”
“程大少爷派人做出这种事情,前前后后统共两次,也导致市郊服装厂的宋厂长赔钱亏损了不少。”
“这错事毕竟是程大少爷导致的,难道你们程氏集团没打算替他收拾收拾烂摊子?”
陆砚琛一连好几句话,将程初说的哑口无言。
他的脸色变了又变,显然是没有想到过程秉会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又因为极其尴尬的缘故,程初慌忙站起身来,他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
“陆副总,这件事情委实是我们的不是,在此,我替大哥向您和宋厂长赔个不是。”
赔个不是?就这么简单?
陆砚琛的神色变得阴沉起来:“还有呢?”
程初猛然想起了什么,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钱包:“还有,宋厂长这段时日的亏损都有我来负责。”
“这些就当作是一部分定金,剩余的我会想办法亲自给宋厂长送过去。”
程初确实是知道如何补救。
他的态度很是清楚明了:“陆副总,您也应该知晓,我前不久刚刚回来,对我大哥所做的事情,确实是知之甚少。”
“大哥的想法,并不代表是我的意思。”
“我们两个毕竟还是有差别的。”
程初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他无非是想要让陆砚琛转变态度,最好是能够构成彼此之间的合作关系。
也只有通过这种方式,他们方才能够确保程氏集团的股票能够回涨。
陆砚琛丝毫都不在乎虚的。
他微不可察地眯起眼睛,又脱口而出。
“既然是这样,那贵公司眼下也应该好好地考虑考虑,是否应当重用程大少爷了,毕竟他的确算得上是个惹祸精。”
惹祸精这种称号,堪称一绝。
程初尴尬地笑笑,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是是是,陆副总,您尽管放心好了,我回去一定把话带到。”
程初无非是想要用以退为进的方式,承认程氏集团的不足,再想方设法地能够谋取和时代服饰的合作。
偏偏陆砚琛不吃这一套。
他无话可说,索性是缓缓地站起身来:“程二少爷,现如今既然咱们已经把话说通了,你若是没有旁的事情,便先回去吧。”
怎么会没事?
程初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慌忙说道:“陆副总,其实我这一次来,也不仅仅是为了赔礼道歉的,也是希望能够与时代服饰达成合作。”
“您对此事意下如何?”
程初话里话外,皆是在尊重陆砚琛的抉择。
可陆砚琛怎么会不知晓程初真正的意图?
“程二少爷,合作的事情,以后再谈吧,正兴百货的于老板已经来了,我现在要去见一见那正兴百货的于老板,恕不奉陪了。”
陆砚琛的态度很是明了。
程初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他若是陆砚琛,也绝对不会选择与程氏集团这种公司合作的。
在陆砚琛那处吃了苦头,程初回到公司的时候,便一个劲地痛骂着。
程秉不知缘由,又理所应当地脱口而出:“二弟,你这是做什么?股票下跌就跌了呗,反正过阵子还是会涨。”
此时此刻,回想起公司内部的局势,程峰也是有些不快。
他板着一张脸,当即询问起来。
“你今天去时代服饰,有什么收获?”
收获?
收获是一点没有。
但心中恼恨至极。
程初死死地咬着盯着程秉看,他的眼底闪过一抹痛恨。
“程秉,你还真是会作妖,前前后后两次去祸害人家的服装工厂,陆砚琛愿意和咱们合作才是见了鬼的。”
“我有时候真是想不明白,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糊涂啊!”
听着程初不停指责的声音响起来,程秉忍不住紧皱着眉头。
“你凭什么说我?归根结底的来说,这也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瞧着这两兄弟争辩是非的模样,程峰气急,他重重地拍打了一下桌子,毫不客气地脱口而出:“都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