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不知道吧?玉氏王爷在亲笔信上说,你根本就不是玉氏贵女,而是不知从哪抱来的野种,你刚被幽禁不久,玉氏便向皇上进献了好几位玉氏女子,你啊你啊!还是蠢,一辈子都在为了别人而活,困在这宫中的二十余载里,可有曾一刻为自己而活过呢?”
嬿婉看出了她的那点小算盘,无非是想激怒自己对她动手罢了,这点子谋算,她甚至不会放在眼里。
她轻蔑的看着她,嘲讽的话语如利刃般刺痛了她的心。
“不会的,王爷不会这样对我的,你撒谎,是不是你骗我的?这都是你编出来想要框我的,对不对?”
金玉妍不可置信,她眼中好不容易升起的火光骤然熄灭,瞬间失了生机。
她不敢相信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竟然会如此对她!
金玉妍迫切的询问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直勾勾恶狠狠的盯着嬿婉看,试图在她脸上找到一丝撒谎的痕迹。
嬿婉让春婵拿来一边的铜镜,丢到她床上,让金玉妍好好看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为了一个臭男人,值得么?”
金玉妍拿起镜子一看,伸手抚向自己憔悴布满细纹的脸,她不可置信,惊叫一声将镜子丢掉。
“不是的,不是的!你就是想编这些话来折磨我!你就是想让我痛不欲生对么?我不会信你的假话的!”
她虽嘴硬说着,可慌乱的模样足以证明她彻底信了嬿婉的话。怎么说只不过是为了麻痹自己,想欺骗自己没有爱错人罢了。
“哼!事到如今,本宫有什么好诓骗你的,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你一辈子都要困住这了,留给你慢慢想吧!现在,你已经不配为本宫的对手了。”
嬿婉嗤笑一声,说罢转身便走,刚要踏出门槛,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首冷声道:“金玉妍,你不要忘了你还有三个孩子,你最好给本宫好好的活下去,赎清你欠下的罪孽再死,若是敢寻短见,本宫必定会让你们母子在阴间团聚的。”
“你敢!”
“好好受着,否则,你看本宫敢不敢。”
“你回来!你个贱人!给我回来!有什么你就对我使出来,欺负几个孩子算什么本事!魏嬿婉!”
金玉妍不敢相信,她尖叫怒吼着,见她要走,急忙下床去追,却直接腿一软直接摔在地上。
她绝望瘫倒在地,只觉得痛不欲生。
不知道魏嬿婉给她准备了什么,更不在乎。
金玉妍只觉得痛的无法呼吸,她心如死灰,知道现在是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娘娘,咱真的要对四阿哥下手吗?要不要奴才着手去准备?”
等出了启祥宫,春婵扶着嬿婉,对上王蟾澜翠二人探究的目光,一脸疑惑的问。
主子之前也没说过要针对几个小阿哥啊。
要不……她往几位阿哥那安插点人手?
“不必了,这些不过是本宫拿来唬她的话罢了,她现在什么都没有,除了信本宫,她别无选择,她也不敢去赌。”
嬿婉摇摇头,抬眼看向巍峨蜿蜒的宫墙,悠悠说道。
春日时光正好,晴空之下的朱红宫墙越发夺目,更显皇家威势。
“那咱们就这么放过她了?主儿受了那么多欺辱,即便她现在失去一切,也不能这样轻易放过她。”
春婵有些不甘,两人在四执库结识,嬿婉这一路走来有多难她都看在眼里,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澜翠同样是愤愤不平,听春婵这么说,也是点头应和道:“依奴才看,不如赐她一杯毒酒算了,直接了结她,免得她那天有了好运气,又凑到皇上跟前去。”
“放心吧,皇上是不会再见她的,况且,即便本宫不收拾她,还有别人,用不着本宫出手。”嬿婉见两个丫头这么为她着想,心里泛着暖意,柔声回道。
她给皇上戴了那么大一个绿帽子,没要她性命已经是皇上宽厚了,又怎么会让她复宠?
皇上的脸在他的妃嫔面前丢了个精光,他最是自负,金玉妍余生都绝无可能再踏出启祥宫半步。
真正旗鼓相当的对手是值得惺惺相惜的,而她金玉妍,不值得她白费功夫。
听这话,两个小丫头只能作罢,跟着嬿婉慢悠悠的回到永寿宫。
说来也巧,嬿婉一行人前脚刚走,后脚进忠便领着人打开了启祥宫的大门。
”放开我!快放开我!你们这些狗奴才!放开!啊!“
金玉妍被几个小太监擒住,从启祥宫正殿拖出,如同对待一团脏污不堪的破布般,将她随手丢进一间狭窄昏暗的小屋之中。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我可是皇子生母?即便沦落为庶人,你们也不能如此对我!”
金玉妍嚷嚷着,恶狠狠的看着进忠,恨不得冲上去撕咬他。
“除了她住的那间,其余通通封起来。”
进忠先是无视她的话,等分派好人手,此地只余两人在时才幽幽开口。
“金氏,小爷我今日来是想通知你,皇上下旨,幽禁你一辈子,这月子也做完了,如今你被废为庶人,便住不得正殿了,先前是皇上仁慈,如今除了你住的这间屋子,其余的通通都要封起来,包括这启祥宫的大门也不例外。”
金玉妍就坐在地上,看着此时已经不做任何掩饰的进忠,愤恨道:“是你!是你!我明明叫人在永寿宫藏了麝香,为何会搜不出来?是你在帮她,对吧?你是她的人,还是......放麝香的人也是她的人?为什么?只因我当初骂你?”
她不理会现状,只是紧紧盯着进忠,只想求一个答案。
光靠她魏嬿婉,可做不到如此细致。
“金氏,你糊涂了,本公公我,只伺候皇上。”
他是只伺候皇上,可……若是个孤苦无依,雨夜跑来养心殿避雨的小燕儿,那就另当别论咯。
一想到她,进忠的眉眼便止不住的柔和,给脸上浮着的假笑平添几分真切。
“呸!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不过是个太监,没根儿的东西,有什么好得意的。”
见他趾高气昂,连装都不肯装,金玉妍抬头猛啐一口,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