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皱了皱眉头,神色有些不悦。
“这孩子如今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
“今日安王妃独自进宫请安,向皇后娘娘那边告假,说是安王殿下昨夜染了风寒,今日在府中修养。”
“是这样……倒是朕错怪他了。那就派个太医前去探望一下,再送些补品过去。”
到底也是自家孩子,得知大皇子生病,姜怿恒还是表达了作为父亲对孩子的关心。
——
姜云泽今日并没有待在王府中,而是一早就与秦东远出了城。
两人去了京城远郊山中,一处荒废许久的破败山庄。
秦东远按照之前与人的约定,寻到了山庄中一个地下密室。
看着阴森幽暗的密室环境,姜云泽面色凝重。
“外公,你说的这个人靠谱吗?不会是个江湖骗子吧?”
“嘘,此人脾气古怪,小心被他听见了……”
“此人常年出没于鬼市,与他做交易的大有人在,之前那个符咒就是在他手里买的。”
“可是那符咒一点用都没有!”
“那不是被花家那小子察觉了吗,若不然,这东西肯定是有用的。”
二人正说着话,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神秘人进了密室。
他的身形有些佝偻,脸被宽大的斗篷遮挡看不真切。
黑袍人转过头看了姜云泽一眼。
姜云泽感觉自己仿佛被凶兽盯住一般,顿时汗如雨下,呼吸似乎都停滞了。
随后此人转过头,缓步走到密室中央的祭台前。
“报酬可准备好了?”
此人声音苍老沙哑,仿佛耄耋老者。
“只要你能成功办到承诺之事,你要的报酬老夫分文不少的奉上。”
“东西都带来了?”
“带来了。”
姜云泽将手中提着的包袱,放在了黑袍人面前的石台上。
黑袍人打开包袱看了一眼,里面放着一件明黄色的蟒袍。
他皱眉看向秦东远,“这是那个人的所有物?你先前可没说要下咒的人是当今太子!”
“阁下的意思是,这笔买卖做不了?”
“天家皇子的气运岂是普通人能比的,这得加钱!五倍报酬,不同意就免谈!”
诅咒气运越强的人,付出的代价越大,他可不想做赔本生意。
“五倍?!你要这么多少女做什么?”秦东远有些咬牙切齿。
“这你就无需知晓了,这笔买卖做不做由你们自己决定。”
“提醒一下,已经快到午时了,错过了这最佳时辰,成功率可是会大打折扣的……”
姜云泽咬了咬牙,“好,我们同意!”
黑袍人缓缓抬起双手,圆形的祭台上突然出现了一团暗紫色的火焰。
他双手掐诀,用这火焰在台上刻画了一个复杂的阵法。
过了片刻,他拿起那件蟒袍丢进了法阵中央,蟒袍立马消失无踪。
这匪夷所思的一幕,让姜云泽和秦东远见识到了此人的手段。
姜云泽心情激动,仿佛姜云澜此刻已经厄运缠身,任由他踩在脚下搓圆捏扁。
黑袍人丢给姜云泽一把匕首和一个小破碗。
“取点你的血,血祭。”
见识到此人的厉害,姜云泽二话不说就照做了。
黑袍人将血液连同破碗一起丢进法阵中,随后开始念咒。
忽然,法阵崩坏,祭台外的三人瞬间被一股力量推了出去,撞在了密室墙壁上。
黑袍人摔趴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姜云泽和秦东远也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
东宫,明德殿。
席间,花瑜正要和云澜说他对安王的疑虑。
云澜突然站了起来,面色十分难看,“你们先用膳,孤王出去一趟。”
说着,云澜快步离开了大殿,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云澜离开众人视线,立马神行瞬移,几息之后他便出现在京郊一座荒废山庄。
随后他放出神识,锁定了一处地下密室。
筑基邪修?云澜眉角微扬,姜云泽这家伙也在这儿?
啧啧,老大真是越来越堕落了,为了对付他,都不惜走上歧路。
密室内。
“该死!这反噬之力……竟然是气运之子!!?”
黑袍人的声音充满惊怒,更加的沙哑难听。
不行!他得赶紧离开此处!
黑袍正想起身,却发现他已经动弹不得了。
“做了坏事还想走?”
一道冰冷的声音在黑袍耳边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境界的威压。
黑袍人冷汗涔涔,姜国这太子竟然是个修真者?!
他不是今日才十六岁吗?!竟然就有如此修为!
“前…前辈饶命……是这两个人要害你!与小人无关啊!”
“邪修修到这个境界,手上人命可不少啊,你咋没想放过他们呢?”
黑袍极度惊恐,原本沙哑的嗓音变的有些尖锐。
“小的愿意奉上所有家当,给前辈当牛做马,求前辈饶……”
“聒噪。”
云澜的手中闪过一抹蓝色微光,黑袍话未说完就化为了灰烬。
这种东西还是死了干净。
随后云澜又出手将祭坛炸了。
看着凌乱的密室,云澜有些后怕,幸好这些家伙不是对阿辞下的手。
云澜皱眉看向密室墙边昏死的秦东远二人。
姜云泽,云澜可不好对他动手的,手刃血亲,百倍扣功德!
这闹心玩意儿……罢了,姑且先放他一马吧。
至于秦东远,年纪大了,得个老年痴呆也很正常……
没了秦家助力,姜云泽应该就能老实点了吧。
云澜将二人拖了出去,丢在山庄的残垣废墟旁边,之后出手毁掉密室。
做完这些,云澜赶紧回了东宫。
前后不过半炷香的功夫,众人皆以为云澜只是去了一下恭房。
见云澜回来,花瑜继续方才未说完的事。
“你说安王今日没进宫?”云澜笑道,“这事儿你也不用操心了。”
“他生病了,在府中修养呢,估计要养个十天半个月吧。”
花瑜愣了一下,“殿下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猜的,好了,不用纠结此事,咱们继续喝酒吧!”
——
明华宫。
秦思檀从儿媳口中得知儿子生了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干什么吃的!你是怎么伺候的?”
秦思檀伸手在尹菲菲手臂上拧了一把,尹菲菲疼的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尹菲菲哪里知道姜云泽又在发什么疯,昨天看着还好好的,今早突然就说染了风寒,让她自己进宫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