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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如墨,笼罩着清平镇。街道上寂静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打破夜的沉寂。

清平客栈,亦沉浸于这深沉的夜色之中。木质招牌在微风中缓缓摇曳,发出细微的嘎吱声响。客栈门口高悬着的两盏灯笼,那昏黄的灯光仿若随时会被黑暗吞没。

“兰亭苑”是清平客栈极为清幽雅致的庭院。几间上房错落有致地依次排开,屋内的布置典雅大方。从房间的窗户往外望去,可以将整个院中的美景尽收眼底。

然而,慕容冲却根本没有心思欣赏这如诗如画的美景,他只是神色凝重地坐在床边,双眸紧紧地凝视着床榻上柳音音那惨白如纸的容颜,焦灼之感如影随形。

房内一片沉寂,摇曳不定的灯光似在低诉着无尽的牵挂。慕容冲紧紧地握住柳音音的手,仿若整个世界都因她的伤病而黯然失色。他守在此处,恰似守护着世间最为珍稀的瑰宝,心中的忧虑如浪潮般翻涌,却又在这静谧之中化为绵绵的温柔与守护。

他无从知晓出门在外的李清风何时方可归来,亦不晓得柳音音与刘能能否撑至那个时刻。从白昼等到黑夜,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皆似一种难耐的煎熬。

空气仿若凝固般沉闷至极。守在慕容冲身侧的白霜与白露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之中尽是疼惜与焦灼之色。绿绮则不停地在房间中来回踱步,眼睛不时地望向门口,满心期盼着下一刻便能看到阿福带着李清风出现的身影。

子时,远远地传来“笃、笃、笃”的打更梆子声,一下接着一下,于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分明。“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那充满沧桑之感的声音在夜空中悠悠回荡。

慕容冲双眉紧蹙,缓缓抬头望向那漆黑如墨的窗外,轻轻叹息一声,而后又将目光转而投向床榻之上昏迷不醒的柳音音。

白霜望着慕容冲那尽显憔悴之态的模样,心中疼惜之意如潮水般翻涌。她轻移莲步,缓缓走到慕容冲身旁,柔声低语道:“公子,您去休息一会儿吧,柳姑娘这里有我们守着。”

慕容冲仿若未闻,双眸依旧紧紧地凝视着柳音音,身子一动不动。

白霜微微蹙起秀眉,再度劝说道:“公子,您万不可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啊。柳姑娘若是醒来,瞧见您这般模样,她定然也会难过的。您就听我一句劝,去稍作休息一会儿吧。”

慕容冲依旧未作回应,仿若一尊石像般,静静守在柳音音身旁。

白露性子爽直,忍不住劝道:“公子,您这是何苦呢!姐姐说得没错,您赶紧去歇着。您要是把自己累坏了,谁来照顾柳姑娘?如今咱们就只能等着李神医,您在这儿光着急又有何用?”

慕容冲微微动了动身子,却依旧沉默不语。

白露急得连连跺脚,再次说道:“公子,您就听我们一言吧!去睡上一会儿,哪怕就一小会儿也好啊!等李神医来了,我们立刻唤您。”

白霜亦随之点头,说道:“的确如此,公子,您就歇息一下吧。我们定会好好照拂柳姑娘的。”

慕容冲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回应道:“我断不能离开音音,我必须一直守着她,直至李神医到来。”

白霜和白露无奈地对视一眼,心中满是疼惜之情,但也知晓自己的劝说已然无用。她们唯有默默地站在一旁,虔诚地祈祷着李清风能够尽快归来。

绿绮于房间中来回踱步的脚步微微一顿,目光悄然落于慕容冲身上。那执着且深情的身影,令她的心微微一颤。她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难以言表的情愫,遂悄然低下了头。

“公子 —— 公子 —— 李神医来了!” 就在众人陷入无尽的焦灼与等待之时,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阿福那满含急切的呼喊声由远及近从院中传来。

众人闻言,皆是精神一振。慕容冲的眼中瞬间燃起希望之光,他猛地站起身来,目光紧紧盯着门口。

房门“砰”的一声被大力推开,阿福满头大汗,拽着气喘吁吁的李清风,似一阵疾风般疾步奔入房内。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位年轻男子。此男子亦是医者打扮,背着药箱,神色沉稳内敛,他正是李清风之子李默谦。

只见李清风身着一袭青灰色长袍,质地虽不华丽却整洁素雅。他面容清癯,几缕银丝随意散落在额前,更添几分沧桑之感。那一双眼眸深邃如潭,透露出岁月沉淀下的沉稳与睿智。此刻,尽管他因匆忙赶路而略显疲惫,但眼神中依旧闪烁着医者的坚定与沉着。

慕容冲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渴望。他几步上前,紧紧握住李清风的手,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李神医,您终于来了,音音她……” 话语未毕,眼眶已然泛红。

李清风微微抬手,向慕容冲示意其稍安勿躁。而后,他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到床榻之侧。

李清风俯下身来,仔细端详着柳音音额头上因撞击石壁而致的伤口。只见那伤口处血迹已然干涸,周遭肌肤红肿淤青。他不禁微微蹙起眉头,轻轻摇首。

继而,李清风伸出三根手指,极为轻柔地搭在柳音音那纤细的手腕脉搏处,双目缓缓闭合,神色专注至极。他仿若全然沉浸于对柳音音脉象的感知之中,外界的一切声响与干扰皆被其屏蔽在外。

房间里的众人皆屏气敛息,神色紧张地凝视着李清风的一举一动。此时,时间仿若凝固一般,唯有那昏黄的灯火在轻轻地摇曳着,映照出慕容冲那满是焦灼不安的面容。

良久,李清风缓缓睁开眼睛,神色凝重,缓缓说道:“这位姑娘此番伤势颇重。其头部受创,伤口虽已干涸,然瘀血内阻,经络不畅。且脉象沉细而弱,气血亏虚之象明显。此等伤势,需精心调理,不可有丝毫疏忽。老夫当即刻为她处理伤口,然后拟出药方,以活血化瘀、补气养血之药为主,辅以针灸之法,或可使她转危为安。然而,这位姑娘身体素来柔弱,如此医治过程绝非一日之功可成。众人需悉心照料,密切观察病情变化,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慕容冲神色凝重,连连点头道:“李神医,我定当全力配合,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要让音音康复。”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柳音音身上,那满满的疼惜与担忧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李默谦冲着慕容冲温雅一笑,那笑容恰似春日之暖阳,携着抚慰人心之力量。他的眼眸清澈且坚定,仿若在向慕容冲无声地传递着一种笃定的信心。随后,他动作熟稔地开启随身携带的药箱,从中取出若干干净的纱布以及药水,双手稳稳当当递予父亲李清风。

李清风接过纱布与药水,神色专注而审慎。他极为小心地用纱布蘸取药水,轻轻地擦拭着柳音音额头的伤口。药水浸润着纱布,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微的光泽。

清理完伤口后,李清风微微抬眸,向李默谦示意。李默谦即刻心领神会,从药箱中再度取出一些草药粉末,恭谨地递至父亲手中。

李清风接过草药粉末,凝视着柳音音的伤口片刻,而后均匀地撒在伤口之上。那细腻的粉末犹如一层薄薄的防护膜,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气。

李清风安置好草药粉末后,微微侧首看向李默谦,沉声道:“谦儿,准备银针。”

李默谦神色一凛,即刻从药箱中取出一套精致的银针,毕恭毕敬地递给父亲。

李清风神色专注至极,仔细地挑选着适宜的银针。他轻轻拈起一根银针,在昏黄的灯光下微微审视,那银针闪烁着清冷的光芒。随后,他缓缓地将银针靠近柳音音的穴位,动作轻柔无比且精准异常。

李默谦目光柔和,静静地伫立在一旁,全神贯注地凝视着父亲施针。他一丝不苟地观察着父亲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处细节,将针灸的要领默默铭记于心。

随着一根根银针依次落下,柳音音那苍白如纸的面容似乎微微有了些许变化。李清风见状,微微松了一口气,而后继续全神贯注地进行施针。

房间之中弥漫着一种既紧张又充满希望的氛围,众人皆静默地凝视着李清风的一举一动。慕容冲更是全神贯注地紧紧盯着李清风的每一个动作,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紧紧相握,眼眸之中满是期待与忧虑之色。

施针完毕,李清风微微直起身躯,神色凝重地对李默谦言道:“谦儿,随为父前来。”

二人行至一旁桌案处,李默谦迅疾铺开纸张,执起毛笔,预备记录。

李清风微微阖目,于脑海中悉心斟酌各种草药之配伍。少顷,他缓缓睁开双眸,开始口述药方:“当归三钱,川芎二钱,赤芍二钱,熟地三钱……”

李默谦一边专注聆听,一边快速于纸上记录,其字迹规整且清晰。

李清风说完药方后,微微点头,接着示意李默谦把药方递给慕容冲。

慕容冲急忙用双手接过,那模样仿佛得到了世间最为珍贵的宝物一般,眼中满是深深的感激之情。

李清风神色郑重地叮嘱道:“此服药必须按时煎服,万万不可间断。这位姑娘的饮食一定要清淡,绝对不可食用辛辣、油腻之物。另外,需让姑娘安心静养,切忌劳神费力,更不能再遭受任何精神刺激。”

慕容冲连连点头,神色郑重地说道:“李神医请放心,我必定严格按照您的吩咐行事。”

随后,他立刻转身吩咐身侧的白霜和白露道:“务必将李神医的话牢记在心,妥善安排好音音的饮食起居以及服药事宜。”

白霜和白露赶紧齐声应下。

李清风看着慕容冲那紧张且认真的模样,微微颔首表示认可。接着,他又对李默谦说道:“谦儿,这段时日为父事务繁忙,倘若为父不在家之时,你定要多多留意这位姑娘的情况,及时为其诊治。”

李默谦恭敬地应道:“是,父亲。”

慕容冲再次面向李清风父子,郑重躬身,言辞恳切道:“李神医、李公子,此番大恩,在下铭记于心,毕生难忘。若音音得以顺利康复,日后必当重谢。”

李清风微微摆手,说道:“公子言重了。治病救人,乃医者之本分,希望姑娘早日康复。”

李默谦亦微笑颔首,以示赞同其父之言。

李清风微微整理衣衫,对慕容冲言道:“那老夫与谦儿先行回去。若有任何状况,可随时差人来唤我们。”

李默谦亦向慕容冲微微拱手示意。

慕容冲连忙颔首,说道:“多谢李神医与李公子,今日之恩,在下铭记于心,毕生难忘。二位请慢走。”

正当李清风父子欲转身离去之际,慕容冲似突然忆起某事,急忙言道:“李神医、李公子请留步。隔壁房间尚有一人受伤颇重,恳请二位施以援手。”

李清风微微蹙额,与李默谦对视一眼,随后说道:“且带我们去看看。”

慕容冲赶忙让阿福引路,带着李清风父子同往隔壁刘能的房间。

刘能所处的房间昏暗一片,仅有微弱烛光轻轻摇曳。只见他静静地卧于床上昏迷不醒,面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至极。其衣衫被鲜血浸透,多处伤口令人触目惊心。尤其是那一处险些被匕首刺中要害之处,虽已做过简略处理,却仍有血水渗出。

李清风踏入刘能的房间,目光刚刚落在刘能身上,瞬间面色大变。那阴沉之色如乌云密布,他二话不说,转身便走。

慕容冲见状,满心疑惑,急忙上前拦住李清风,苦苦挽留道:“李神医,为何突然要走?此人伤势沉重,急需您的救治啊。”

李清风怒目圆睁,却紧闭双唇,不愿多言。

慕容冲愈发焦急,目光转向李默谦,不解地问道:“敢问李公子,这是何故啊?”

李默谦微微叹息,神色凝重地说道:“实不相瞒,此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曾在多年前非礼过家妹,害得家妹差点寻了短见。家父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今日见到此人,自然心中怒意难平。”

慕容冲恍然大悟,随即言道:“李神医,刘能此前确然做过诸多恶事,罪大恶极,我亦能理解您的此番举动。但此人如今性命垂危,若不救治,恐性命难保。还请您放下过往恩怨,救他一命吧。”

李清风依旧沉默不语,只是面色依旧阴沉。

李默谦接着言道:“家父一生以治病救人为己任,然亦有自己的原则与底线。似此等恶贯满盈之徒,断无可能施以救治。公子莫要再为难家父了。”

慕容冲眉头紧锁,再次恳切地说道:“李神医、李公子,我深知刘能罪不可恕,但此次他却是为了救人才落得这般田地。若就此弃之不顾,实在有违仁善之道。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望二位能摒弃前嫌,施以援手。”

李清风听了,微微动容,但仍未言语。李默谦看着父亲的神色,心中也有些纠结。他深知父亲的原则,可又不忍见死不救。

此时,房间里的气氛紧张而压抑。烛光摇曳下,刘能那苍白的面容显得更加虚弱。

良久,李清风才缓缓开口道:“此人当年的恶行,让我如何能轻易释怀?我一生救人无数,却从未想过要救这样一个恶徒。”

慕容冲赶忙说道:“李神医,我深知您刚正不阿。我们的确难以轻易原谅刘能的过错,然而或许此次救治能够促使刘能幡然悔悟,自此踏上正途。倘若他依旧为恶不改,必定会受到官府的公正审判,为其恶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李默谦看着父亲,轻声说道:“父亲,这位公子所言不无道理。此人虽恶,但此次确是为救人受伤。我们若不救他,有违医者仁心。况且若他能因此改过自新,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若他日后再作恶,相信天理昭昭,定不会放过他。”

李清风听了李默谦的话,依旧沉默着,脸上的神色却有了一丝松动。他微微垂下眼帘,似在思索着什么。

房间里安静得仿佛能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过了片刻,李清风缓缓抬起头,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刘能,重重地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李清风的声音虽有些无奈,但却多了一份坚定,“就如你们所说,且看在他此次救人的份上,我暂且放下过往恩怨,为他诊治。但他若日后再作恶,我定不会再心慈手软。”

慕容冲和阿福闻言,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慕容冲连忙拱手道:“多谢李神医深明大义。”

李清风不再多言,走到刘能床边,神色肃穆。他先以三指轻轻搭在刘能腕脉处,闭目凝神,感受着脉搏的跳动。片刻后,微微摇头,沉声道:“脉象虚浮且紊乱,气血大亏,性命堪忧。”

慕容冲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李神医,还请您务必全力救治刘能,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我等。”

阿福也连忙点头附和道:“是啊,神医,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李清风微微颔首,未再多言。慕容冲和阿福则静静地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打扰到李清风的救治。

李默谦立刻打开药箱,取出干净的纱布和消毒用的烈酒。李清风将双手浸入烈酒中,轻轻搓洗。

接着,李清风仔细查看刘能身上各处伤口后皱起眉头,凝重地说道:“此伤甚重,如果匕首刺入再深几分,神仙难医。现恐已伤及脏腑,需以银针封穴,止血散瘀。”

言罢,取出数根银针,精准地刺入刘能身上几处穴位。银针微微颤动,似有一股神秘之力在调节刘能体内气血。

随后,李默谦小心地剪开刘能伤口周围的衣物,露出狰狞的伤口。李清风用镊子夹起消毒纱布,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

李清风又道:“此伤需用金疮药,以促伤口愈合。”李默谦赶紧递上金疮药,李清风均匀地撒在伤口上,再用干净纱布包扎起来。

对于刘能其他的伤口,李清风也逐一仔细处理。有的伤口需要缝合,他便熟练地穿针引线,手法稳健;有的伤口则需敷药,他便精心挑选合适的药物,小心翼翼地涂抹上去。

经过一番紧张的忙碌,李清风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微微直起身子,神色略显疲惫。

阿福见状,赶忙递上一块干净的毛巾,李清风接过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李清风转头看向慕容冲和阿福,缓缓说道:“此人伤势极重,我已尽力诊治。如今他失血过多,我会开出药方,你们需按时给他服药。但他能否活下来,就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慕容冲和阿福脸上满是担忧,慕容冲急切地问道:“李神医,那他醒来的几率有多大?”

李清风微微摇头,“这很难说。他的伤势太过严重,身体极度虚弱。接下来的三日至关重要,如果能醒过来,尚有一线生机。可若超过三日仍未醒,那就凶多吉少了。

阿福忍不住问道:“那我们需要注意些什么呢?”

李清风沉吟片刻,说道:“要让他处在安静的环境中,避免过多打扰。密切观察他的呼吸、脉搏和伤口情况,若有恶化迹象,立刻派人来找我或谦儿。”

慕容冲连连点头,“多谢李神医指点,我们一定照办。”

李清风不再多言,走到一旁的桌案前,拿起笔写下药方,递给慕容冲,说道:“按此方抓药,煎药时要注意火候和时间,不可有丝毫差错。”

慕容冲双手极为郑重地接过药方,双眸中满是感激之色,再次向着李清风深深鞠躬,诚挚地表达感激之情:“李神医,此番大恩,慕容冲铭记于心。日后若有机会,定当全力报答。”

李清风微微颔首,神色淡然却透着医者的仁善。他身旁的李默谦也微笑着向慕容冲示意,父子二人转身准备离去。

慕容冲和阿福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紧随其后,送李清风父子出房间来到院中。

此时,夜如浓墨般深沉,客栈的院子里弥漫着静谧的氛围。月光洒在地上,泛着微微的银辉。

就在这时,客栈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瞬间打破了夜的宁静。

“咚咚咚!”敲门声一声紧似一声,带着急切与慌张。慕容冲和阿福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紧。李清风父子也停下了脚步,微微侧目,关注着这突如其来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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