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承认让在场的所有人一阵惊愕。
“你们看,这个恶人承认了,她承认了。”赵山英闪动着双眼,瞬间站直了身子,试图抓住这难得的机会。
“娘~”赵山凤再也绷不住了,瞬间扑到赵虎妞的怀里哭了起来,“这个毒妇打的女儿好狠啊,女儿现在全身上下都在疼...呜呜呜...”
“满贵媳妇不是这种人啊?怎么会下此狠手啊?”
“素日里满贵媳妇也惯会装了,没想到把咱们都骗了。”
“你可别乱说,你看这狗颠媳妇骂的那么难听,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
“骂的难听也是应该的,谁要是打我姑娘,我也会这么骂。”
“哎呀,你们别说话了,先看看是怎么回事。”
赵翠花满是担忧,听着这些邻居杂七杂八的议论声,想上去制止,可毕竟满贵媳妇已经承认是她动的手,也就不好主动去帮忙,索性先耐下性子,看看后面怎么说。
“我打她们实在出于无奈。”月双双又长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指着自己的额头,“婶子们,我嫁进来当天,这两个大姑子就开始指使两个不懂事的娃娃害我一事,想必大家是知道的。”
周围的婶子们纷纷点头。
赵满贵成亲当天,这家就相继有人受伤,后来也是因为大毛和二毛的事,才开始在村子里传的沸沸扬扬的。
尤其是二毛当时说出的真相,虽然赵郎中不是个嘴大的,但架不住村子里就有那些喜欢听墙角的。
之前本是听风听雨的,这一下子月双双的话无疑是实锤了。
“啊?不是吧?那些谣言却是真的?还真是赵山英和赵山凤指使的?”
“你也不想想,那大毛二毛那么小,怎么就能用绳子把大人轻松绊倒了?”
“我亲眼看见过满贵媳妇脚上的勒痕,那绝对是实打实摔倒的。”
“废话,不实打实的,那额头又怎么会摔得那么严重?”
赵虎妞感觉事态不对,赶紧对着月双双呵斥;“你个搬弄是非的小蹄子,你以为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别人就能相信你吗?”
“娘啊,我可是一开始就把您当亲娘看待的,可是竟没想到您是非不分。”月双双十分失望的摇摇头,“当天赵郎中可是在场的,这些话也是亲口从二毛嘴里说出来的,人证俱在,怎么我就成搬弄是非的了。”
赵虎妞深知赵郎中的性子,她这才有恃无恐;“那就找赵郎中过来作证,反正无论说些什么,以后赵家村里有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发生,都不会找赵郎中上门问诊了。”
月双双呵呵一笑。
这个赵虎妞可真是好算计。
只要赵郎中跳出来为她作证,就等于承认自己口风不紧,而这将对他的医生产生影响。
月双双当然不可能真的去请赵郎中,也不会因为这点事去断人家的营生。
她更没有想真的去人家过来做证。
“娘,您就是这样,不辨青红皂白,我都已经承认是我打的她们俩,从头到尾您都没问我一句原因。”月双双四两拨千斤,直接将话题过渡了过来。
“是啊狗颠媳妇,你先不要插话。”在一旁等的有些不耐烦的婶子,开始阻止正欲开口的赵虎妞。
月双双立即接过话来,不给赵虎妞任何说话的机会;“婶子们,您说谁家闺女嫁过来不是为了好好过日子的啊?不说这偏心眼偏到咯吱窝的婆婆,就连这两个姑姐也不是好的。这不是瞧见昨日我和满贵出了钱给爹娘么,这就在我们今日一早出门的时候便惦记上了。我们满贵身子骨不如之前硬朗了,便想着既然不能下地干活,就往外面做做小买卖。”
月双双说着,伸手便指着地上的那些秽物;“这不是一回来便发现我们做好的东西被偷吃了,就连房内的铜板都被她们偷走了。”
“哎,真没想到,千选万选的人家,男人是好的,这家人却是贼子出身。”月双双一边说着,眼眶微微开始泛红,“我们这没有这笔启动金,别说是下个月的租子,就是今晚的饭钱也都没有了,那可是我们的全部家当啊~”
昨日签字的时候,不少人都在场了,想着那字据上的条款,这些婶子全都阴沉着脸。
那里面分明除了房子,其他的满贵夫妻俩根本不能沾染,就连吃饭都是要她们自己负责的。
可现在这两个姑姐竟然把人家钱都偷走了。
这不是断人财路,而是要人性命啊。
“你胡说。”赵山英伸手指着月双双,“我们只是偷吃了东西,根本没拿什么钱。”
“对,我们只吃了这些东西。”赵山凤坚定地点头。
月双双眉头轻挑;“你们可知道,你们吃下的那些东西值多少钱?”
她环视周围一圈,停顿片刻,吊足了胃口才继续道;“那些成本就要百个铜板,我们本打算明日拿出去卖的,可你们现在,不但把我们砸了半身积蓄的东西吃了,就连我们救命的财产都拿走了。你说,如果你们不满意赵满贵娶我这个媳妇你们就直说,你们之前阻拦,赵满贵一定会听你们的,可现在,我既然已经嫁进来了,在弄出这些乱子,岂不是不让人活了啊?”
所有人又是一震。
百文钱?
她们成家那么多年,也没见过家里有百文钱的存余,可这刘晚霞才刚嫁进来,便有了?而且还是两百文?
赵虎妞怒道;“你胡说,满贵压根就没有那么多钱过,他一个下地干活的汉子,哪来的那么多钱?是偷我们的,是偷我们的。我说这些年家中总是无故的少钱,原来我竟然养大了一个偷子。”
月双双眸子瞬间阴沉。
这女人竟然亲自给她的亲儿子泼脏水?
不过,再想想赵满贵与赵山财和赵山富在这个家里的待遇之差。
她这一瞬间一度怀疑,赵满贵是不是赵狗颠和赵虎妞的亲生儿子。
“什么?满贵这么老实的一个孩子竟然是偷子?”
“怎么可能?满贵那孩子是咱们从小看到大的,品行什么的,咱们怎么会不知道?”
“可,若不是偷子,怎么解释他手里的这些钱?”
“如果不是偷家里,难道是偷街坊四邻的?”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周围几个婶子瞬间表情变得十分警觉。
“我说我前些日子放在匣子里的三文钱怎么不见了,不会是满贵偷的吧?”
“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三年前才刚丰收完,我放在枕头下的十几文钱打算拿去城里买肉的,这一转眼的功夫也不见了。”
“要不然怎么会能攒两百文,原来不但偷家里,还偷咱们邻居的啊?”
“哎,满贵这孩子可真能藏,竟然生生的骗了我这么多年。”
“那些钱是我自己挣来的,并非偷盗而来。”赵满贵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出现在了人群的最外层。
一双眼睛在月双双身上停留片刻,便迅速变得冰冷,转向了赵虎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