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玄回头一看,见是宇文熠。
就见他一把揽过沐青,将她的头摁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做这些的时候,也是面无表情,一点也看不出对关玄有什么愧疚,仿佛是理所应当。
沐青顺势趴在他的肩头,哭道:“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呜呜……”
谢浅浅实在看不下去,走过去,一把将沐青从宇文熠身上扯起来,嫌弃地说道:“哎呀!你哭什么?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说着,还白了她一眼。
“他哭怎么了?这跟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他被抓走,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关玄不干了。
又转过身,一面帮沐青擦拭脸上的泪珠,一面问,“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宇文熠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满,斜眼瞅着他二人这亲密的举动。
“那倒没有,”沐青抽噎着回答,“就是被吊在树上,挺害怕的。”
“嗤!”
谢浅浅从鼻孔里喷出一股冷气。
就在大家合力救沐青的时候,青瑶带着她那帮人,早溜走了。
沐青此时忽然想到一个事情。
她转向宇文熠道:“对了,我听青瑶说,指使他们的人,是他们的家主,至于这个‘家主’是谁,我就不得而知了。”
“家主?”
宇文熠的眉头皱了一下,反问了句。
“对。”沐青应道。
“会不会是西南王?”
离洛小心地猜测。
“哎呀!你们动不动就把事情扣到西南王头上,西南王有老婆有孩子,连妾都不肯纳,他能跟青瑶这种人牵扯不清吗?”
关玄皱着眉分辩。
“你又为什么处处护着西南王呢?”
叶枫无情地反驳关玄。
“我……”
关玄两条眉毛拧到一起,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不过,你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
叶枫又笑嘻嘻道。
“对!”
宇文熠也道,“虽说西南王野心勃勃,但他毕竟是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英雄,顶天立地,跟青瑶,应该不会有什么关系。”
听到宇文熠称西南王是“英雄”,关玄竟偷偷地抿嘴笑了。
“青瑶怎么了?”
忽听谢浅浅冒出这么一句。
“她虽然出身青楼,但她是卖艺不卖身,武功又那么好,我看,她比你们这帮人都强!”她道。
此言一出,大家都不觉一怔。
翠儿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主子,心想——
小姐,你是吃错药了吗?
“嘿嘿……”
关玄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抱着肩膀,对谢浅浅道,“她卖艺不卖身,你怎么知道?”
“反正我就是知道!”
谢浅浅说得理直气壮,还白了关玄一眼。
“你咋跟我们这么不协调呢?你到底是哪头的?”
关玄又半是认真,半开玩笑地问。
“哼!要你管!”
谢浅浅无理也要争三分,瞪了一眼关玄,扭头向外走了几步。
原来,谢浅浅见所有人都护着沐青,心里就来气。
她才是这个集体里唯一的女生,下人不算。
可那几个男的,却把她当空气。
沐青有时候看上去男不男女不女,连她都有些瞧不起,却如此得宠。
她并不是真的想替青瑶说话,她的目的很明确——
就是跟他们唱反调!
宇文熠转头叫来了欧雄:“通知你的人,查一下这个‘家主’到底是谁,去吧。”
“是。”
欧雄给宇文熠施了一礼,转身三晃两晃,消失不见。
天巧这才得着机会,走到沐青身边,拉着她的手悄声问:“没事吧?”
沐青抿嘴一笑,朝她摇了摇头。
营救行动圆满成功,大家起身,返回客栈。
众人都各自回屋,宇文熠和离洛、叶枫也进了屋。
伙计给送来热水,宇文熠净面、洗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方在椅子上坐下。
离洛和叶枫没有坐,仍站在那里。
“现在看来,一路追杀我们的,有两股势力。”
离洛道,“一股是青瑶和她背后的主使;另一股,除了赶在我们之前进行暗杀,仿佛还没有露过面。”
叶枫给宇文熠倒来了一杯热茶,宇文熠端起杯子小口抿着,眉头微皱道:“另一股,如果不是西南王,又会是谁呢?”
几个人百思不得其解。
沐青受了惊吓;宇文熠背上的刀伤还未好,胳膊上又添了新伤。
于是,他们决定不急着赶路,在这里休养几天。
话说,沐青惦记宇文熠的伤情,以此为由,前去看他。
敲门进去后,跟她预想的一样,宇文熠正坐在桌旁看书。
见她进来,他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笑意。
“快请坐。”
宇文熠合上书,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沐青没有坐,却说:“我来帮你换药。”
宇文熠很听话的站起身,转过脸去,背朝着她。
他认为,背上的刀伤比较重,才需要换药。
沐青帮他脱掉外面的袍子,露出里面洁白的中衣。
“这个也要脱掉。”沐青道。
她指的是上衣。
宇文熠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想到沐青是男的,迟了一下,还是把上衣脱掉了。
看到宇文熠裸露的肌肤,沐青莫名脸红了。
好在宇文熠背对着她,看不到。
伤口已经结了痂。
沐青见了,下意识“嘶”了一声,仿佛自己很疼一样。
宇文熠莫名有点欢喜,嘴角上扬,鼻子两侧挤出了两个小括号,还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沐青小心地在伤口处撒上药粉,又拿开一条干净的白布,替他包扎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嘶吼。
宇文熠急忙把上衣穿上,回过身来。
原来是谢浅浅。
她刚从外面进来,两只眼睛瞪得老大,白眼仁上挂着血线。
沐青也被这一嗓子吼蒙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谢浅浅颤抖着一根手指,来回指着他二人,悲愤地说道:“我以为,你们也就是平常走得近些,再不顾脸面,也无非是眉来眼去。
“没想到,你们竟这么下作,光天化日之下,竟做这种事情!”
“我们做什么了?”
宇文熠可不是能吃亏的人,他厉声问谢浅浅。
“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啊!”
谢浅浅此时,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