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应天府里一座空荡荡的宅子里,刚被影四影五追丢了的四人恭敬的跪在一人面前,其中一人说道,
“大人,之前追杀袁家栋的夜八夜九被杀了,”
坐在桌案后的那一人手上清捏着一颗棋子问道,
“没有发现袁家栋?”
“回大人,没有”
“沿路找了?”
“回大人,找了,没有发现,”
那人怒火滔天的将手中的棋子扔出去,摔在地上,那枚棋子顿时碎成几瓣,怒斥道,
“废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抓不到,真是废物,”
跪着的四人吓得浑身发抖,立马求饶认错,
“属下知罪,请大人息怒,”
“息怒息怒,要我息怒有什么用,本大人要的是袁家栋的人头,要不是你们办事不周到,
让一个袁家栋跑了,现在哪有那么多事,”
“属下这就吩咐人出去找,还请大人消消气,”
“拿鞭子来,”
外面有人端着一个托盘推门而入,将鞭子放在桌子上,又退出去,那人拿起鞭子对着四人的后背,
狠狠抽了几鞭子,消气后,扔下手中的鞭子,问道,
“领这几鞭子可服气?”
“服...服气,是属下办事不利,该罚,”
“好,下去继续找,私下探查,动作小点,以防被人察觉,找到袁家栋后,第一时间就杀了他,”
“是,大人”
“下去吧”
“大人,属下告退,”
等那四人离开房间后,那人拿起手帕擦了擦刚拿着鞭子的手指,像是要擦干净脏东西一样,一点儿一点儿的擦,
格外的仔细认真,擦完后,手一松,踩着手帕和地上的血迹,眼也不抬的离开,
出门后,那人脸上又挂上淡淡的虚伪的笑容,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简直演绎到了极致,
........................
常慧文就在这紧锣密鼓的准备,很快,出发的日子到了,
一早,收拾好的车队就等着了,朱标扶着常慧文上了马车后,就宣布车队出发,
袁家栋混在后面的一辆马车里,护卫还有小厮都骑得是马,
行李哪怕在精简也是收拾了满满当当的两大车,再加上装作绸缎商人,那绸缎肯定少不了,
又装了一车的绸缎,再精简也只能到这地步了,
随着朱标的一声令下,车队缓缓前行,
马车里,常慧文靠在朱标怀里,手里拿着的是朱标答应要给她挑出来的书,
她也没带几本,就往马车座位底下塞了几本,在路上无聊的时候看,
翻开一看,上面竟然还有批注,字迹有些熟悉,
常慧文用胳膊肘怼了怼后面人的胸膛,
朱标本来还打算跟常慧文一起看看,毕竟温故而知新嘛,
一只手里拿着茶杯,惬意的喝着,一只手搂着媳妇的小细腰,还时不时的摩挲,
那一口水刚进嘴,就被常慧文怼了个正着,
差点把那口水怼的从鼻子里喷出来,手立马放下茶杯,捂住自己的口鼻,弯下腰,
把那口水硬是咽下去,然后开始疯狂咳嗽,咽下去的那口水,感觉都要把喉管给撑大了一圈,
常慧文看朱标咳得不行,放下手里的书,给他拍背,结果越拍咳嗽声越大,
她才感觉不对的收回手,踌躇了一下,手慢慢地轻轻放到他的背上,不拍了,改帮他顺气,
从背部上面顺到背部下面,来回了好几次,朱标才缓过来这口气,直起身,
看着常慧文关心的眼神,他没生气,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常慧文会怼他,
可还没等他问出口,常慧文先说话了,手还扶着朱标的背,问道,
“相公,你怎么样了?喉咙还难受不难受,”
朱标咽了咽口水,刚才咳嗽那么久,嘴里有点儿发干,回道,
“好多了,就是突然一下噎住了?”
常慧文还在想,不是吧,喝口水都能噎住,这出远门,这么长的路,可怎么办啊?
“喝水都会噎住,那这一路上怎么办?”
常慧文小小的一句,把自己的心里话不知不觉的全都说出来了,她太震惊了,没注意到自己都说出口了,
虽然常慧文近乎呓语的话,声音极小,但马车多大的地方,朱标听得那叫一个清清楚楚,
又有点气又有点想笑,感情始作俑者完全不看自己干了什么,只会担心以后怎么办?
他好笑的两只手捏着常慧文的脸颊不放手,直接将她的脸捏成一个包子,
这时窗外传来杨扈的声音,警惕的问道,
“少爷,发生什么事了?需要属下吗?”
常慧文听到这句,又感觉到自己被捏的脸有点疼,就想把自己的脸解救出去,要是被别人看到,
她这个少夫人兼太子妃以后怎么见人,可她刚一动,就被朱标的一句话给吓得一动不动了,
“再动,我就掀开帘子,对着外面捏脸了,”
朱标眼神威胁的看着她,蠢蠢欲动的要去掀帘子,常慧文立刻静止不动了,崩的直直的,
朱标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乖孩子”
外面可能是感觉朱标长时间不说话,杨扈又试探的问道,
“少爷?”
朱标眼带笑意的看着常慧文,嘴里却回答着杨扈的话,
“没事儿,继续走吧,”
“是,少爷”
外面又传来朱樉几人的说话声,映入马车内两人的耳朵里,
“杨护卫,就说没事吧,还非得问,”
“就是,马车里就老......老爷的儿子少爷和少夫人,能有什么事,大惊小怪了吧,”
“就是,大惊小怪,”
“杨扈身为护卫,当恪尽职守,一丝怀疑都不能放过,”
“哎呀,小爽,人家杨护卫又没错,你就别说人家了,”
“你叫我什么?小爽也是你叫的?小茂茂,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收拾你,”
“啊啊啊,快跑,阿升,阿森,大哥先走一步,”
然后在马车里的常慧文,就听见一阵马蹄声向前跑出去,她才慢慢松了一口气,
气还没松完,就又再次感受到,自己的脸还被对面的人紧紧捏着呢,眨巴眨巴眼睛,眼睛里水汪汪的,
“凶(相)弓(公),饭(放)了我,好不好,”
看着常慧文可怜兮兮的样子,朱标大发慈悲的放了一只手,另一只手还没放,
“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喝茶噎住?”
“没注意?茶太粗了?”你自己都不清楚,我怎么知道,常慧文在心里默默嫌弃朱标,狂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