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和常慧文刚坐上车,就听杨扈在外禀报道,
“少爷,外面有一个老丈晕倒在我们马车前了,还带着一个小孩,”
“去看看,救醒他,”
“是,少爷”
朱标和常慧文坐在马车里等着,不一会儿,杨扈来禀报,
“少爷,人醒了,说自己是袁家村的人,今早赶路没吃饭,所以饿晕了,他谢谢我们救他,”
朱标眼里一丝暗光闪过,这人来得还真是时候,正好给他们送了一个好借口,
“哦~,这样啊,既然我们救了他,那便送佛送到西,我们送他回袁家村,”
“是,少爷,”
杨扈领命去找那老丈,常慧文看朱标脸上明显带着思索的表情,也不知道接下来他的打算是什么?
“相公,我们去袁家村后......”
朱标手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带着笑回道,
“娘子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我们就是来玩的,其他的目的性可不要太强哦,”
“那吃饭的时候,袁家栋来是......”
“他心急了,也可以理解,毕竟离家越来越近了,不过,这件事可不是急就能解决的,
这次带着他,就是想让他看看如今的袁家村和以前的袁家村有什么不同,
而不是让他急赤白脸的,让别人抓他的错处,
不过有老三在旁,不必担心,他很会忽悠人的,那袁家栋还不是对手,”
常慧文点点头,朱标又捏了捏她的脸蛋,说道,
“娘子不用担心,现在趁这个机会还能放松放松,过几天可就得忙起来了,”
朱标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让常慧文开始深思,这过几天忙起来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等过几天,何观那边确认了他的身份后,
不仅要拉拢太子爷,还要找她吗?常慧文带着疑问的眼睛看过去,
朱标看懂了般,点点头,常慧文这下是觉得真累,
心累,怎么到哪都少不了应酬啊,这夫人外交怎么那个年代都逃不过啊,
既然过几天得忙,那今天得把那些全部玩回来,不然多亏啊,
常慧文脑子正在发散着想法,双目无神,朱标看着常慧文的样子,感觉她好可爱,
脸上带笑的摸摸她的耳朵,常慧文没有反应,马车外却响起杨扈的声音,
“少爷,好了,不过他好像不愿意我们去袁家村,”
“嗯,走吧”当然不愿意了,万一被发现了什么,那安排他们在这的人,岂不是得拿他们出气了,
马车缓缓动起来,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袁家村,
送那位老丈回家后,常慧文和朱标就下了车,
按常人的逻辑,朱标和常慧文一行人救了那老丈,
不论怎样,那老丈的家人或者那老丈本人起码应客气客气,
请朱标他们去家里喝一杯茶,没有茶,总有水,总得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吧,
可那老丈什么都没有做,只说让他们没事了快走,
言谈之间,对袁家村很是避讳,朱樉一看这老丈还赶他们走,
这暴脾气就上来了,还想上去跟他理论理论,结果被朱棢死死的拉住了,
朱棢看出了袁家村这里不对,常茂也带着会看脸色的常升护在了常森身边,
朱标一看这情况,也不再那老丈家门口逗留,自顾自的带着一行人,在这村子里逛了起来,
也不在意沿途的袁家村人看他们的那些奇怪的眼神,
仔细观察时,依稀可见,这袁家村有过火烧的痕迹,
袁家栋也跟在队伍中,看着自己的家乡跟以前的种种相似又有些许的不同之处,
走到了之前自己家的位置,袁家栋看着同样的位置,差不多的房子,里面却换了陌生的人,
院子是他小时候和兄长,弟弟,妹妹玩耍的地方,他好像还能看见阿娘在灶台做着饭,
阿爹在院子光着膀子里劈着柴,兄长带着自己和弟弟妹妹们喂着小鸡,
现在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就连院子里都换了别的陌生人,
袁家栋突然心里一股怒火而起,他想要冲进院子,让里面的人滚出他的家,那是他的家,
手掌刚刚攥起,就被一只手拍了拍肩膀,
“兄弟,你是累了吗?快走吧,少爷都走在前面去了,我们再玩一段时间就能回家了,”
常茂意有所指地说道,话语里带着一丝劝解,
“回家?”
“是,回家,光明正大得回家,”
袁家栋握紧的手松了下来,被常茂揽着肩膀带着追赶前面的队伍,
直到离开袁家村时,袁家栋回头望了一眼村口的位置,
每次休假,爹娘总会带着兄长和弟弟妹妹等他回家,
他好像看见了他们的影子,他们在对他招手,让他早点回家,
袁家栋不知何时,眼泪已经润湿了眼眶,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下,
他在心里默念道,
“爹娘,兄长,弟弟妹妹,等我,我一定会带你们回家,等我,”
他抬手擦干了眼泪,他一定会为自己翻案,为自己的家人讨个公道,
夜幕降临,朱标带着一行人回到了黄府,
后面跟踪朱标的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留下两个人,分别守好前门和后门,剩下一个人去了何府,
向何璧禀报,朱标他们今天的行程,包括他们去了袁家村,
何璧正在作画的手,停了下来,笔下的荷花,因为他刚刚过于惊愕,
而被画错了一笔,生生破坏了这画本来该有的美感,
快要完成的一幅佳作,如今却成了一副废品,
何璧放下了手中的画笔,不再看,那已经被毁的画,
紧紧凝视着跪在面前的小厮,跪着的人也因这冰冷的视线变得有些紧张,
“你说什么?他们去了袁家村?”
“是...是,少爷,他们去了袁家村,”那小厮咽了咽口水,回道,
“去干了什么?”
“他们没干什么,只是在游玩路上遇见了一个晕倒的老汉儿,送回袁家村后,就在村里转了几圈,”
“只是因为这个?这么巧?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那小厮想了想,今天一天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摇摇头说道,
“没有,他们只是送了人,”
“继续盯着他们”
“是,少爷”
等那小厮离开了书房,何璧向后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什么,
只是看向桌上的画,若有所思,最后手放在画上,
一把将丧失了美感的画握住,揉烂,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