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审完后,郝梧和何观一等涉案官员要被押入应天府,向大理寺提交罪证后,
经大理寺审理后,最后再由老朱过目后判刑,
朱标已经看过案卷,对这些人要受到什么惩罚心里已经门清了,
要是这些人最后的判决与他预判的不同,到时候就能顺藤摸瓜找到问题所在,
将一应有问题的官员顺便都处理了,
朱标在他们押送前就带着常慧文一行人离开了雍凉省,
一路颠簸后终于在十二月前回到了应天府,
到达太子府的时候,已经是冬日了,天黑的早,趁着夜色,
也不好让朱樉他们回宫,朱标就让他们在太子府住一晚,明日同他一起进宫,
住在太子府时还没感觉,回到太子府,常慧文感觉就像回到了家,
赶路尤其累,吃完饭后,常慧文就去休息了,不过朱标可没那么容易休息,
他一回来,李登就向他禀报这些时日来发生的事情,
包括土豆,红薯等种子的推广正在有序推进,
还有之前的炼铁图纸,老朱拿到当然第一时间让人去实验了,现在已经有成品了,
正在准备扩大规模,把所有的武器全换成新铁制作的武器,
还有那些制盐的图纸也正在运用中,制出的盐也是又白又细,
袁家村流出来的毒盐,已经交给盐司的官员进行处理了,
朱标关心的韦骐一案,韦骐被押入监狱,等郝丰和何观到应天后,才能继续审理,
李善长那个老狐狸虽没有真正出面去说情,但胡惟庸已经私下暗示过刑部和大理寺照顾韦骐,
韦骐虽被压入大狱,但只是没了自由,也没有受什么罪,
听到这,朱标冷笑一声,韦骐的好日子不多了,他不会让韦骐随随便便脱罪,
韦骐就是杀鸡儆猴的鸡,他要是轻松了,那自己做这一切岂不是全都白做了,
这几天朝堂上,已经按照朱标的设想,浙东一派和淮西一派已经暗暗开始针对了,
两派的官员已经被老朱撤了不少职位了,现在还处在胶着中,但是已经稍微收敛了些许,
朱标估计只有等韦骐真正被判刑,还得是重刑,两派才能真正结下仇,他才有运作的空间,
第二日,朱标,常慧文和朱樉等人进了宫,常茂三兄弟则回了开国公府,
朱标去见了老朱,一见面,老朱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一是气他出去了那么久都不回来,把政事都扔给自己,
二是最近浙东一派和淮西一派天天狗咬狗,弄的他脑子都快炸了,
都是他这个好大儿干的好事,他当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朱标看自己父皇气闷的样子,也知道他这次去的时间长了,
时间长不在父皇面前晃悠,他肯定怪想自己的,只是碍于脸皮不好意思说罢了,
朱标还是有点自恋在身的,毕竟是太子嘛,身份地位都是顶配,自恋点谁能说什么,
朱标故意的挤在老朱身边,目光殷切到看着他,
老朱看朱标过来这边,头就扭向另一边,还“哼”了一声,不理盯着他的朱标,
朱标又绕着桌子,走到老朱看的这边,这次老朱不仅头拧走了,就连身子也拧走了,
手上拿着奏折假模假式的看,这次朱标没再追过来,
等了一会儿的老朱,看自己面前还没人,
心想着,不对啊,还没拧到第三次呢?大儿怎么不过来了,莫不是没耐心了,
呸,自己没耐心罢了,他还没耐心呢,这件事可是他做的不对,
心是这样想着,可眼睛却偷偷向后瞄,看朱标到底在干什么,
可他刚刚拧过了,眼睛瞅不到,所以,他的身子稍稍向朱标那个方向侧了侧,
朱标看自己父皇身子动了动,知道是在看他,嘴角上扬,不逗他了,
趁老朱偷瞄他的时候,快速从后面跑到老朱面向的那一侧,
一把拉住老朱的手,不让他动,开口学着常慧文撒娇道,
“父皇,父皇,儿臣不是故意的,就原谅儿臣吧,原谅儿臣吧,”
老朱浑身僵住了,看着拽着他袖子摇过来摇过去的朱标,
他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朱标,但不得不说心里有点舒坦,
不过怎么看着怎么有点恶心心,是怎么回事?
不会是出去一趟,被鬼附身了?还是被魇住了,
朱标注意到老朱越老越奇怪的眼神,立马收回了手,咳了咳,清清嗓子,
淡然的好像刚刚撒娇的人不是他一样,然后一本正经的拱拱手行礼道,
“父皇,是儿臣出去时间太长了,惹得父皇担心,父皇不要生气,更不要气坏身子,
要是气坏身子,儿臣的罪过可就大了,”
老朱看着这样的朱标,才感觉到这味儿对了,这才是他大明朝的皇太子啊,刚刚那什么鬼东西,
装作不在意的回了一声,
“嗯”
朱标抬头看了一眼老朱,看老朱又恢复成了冷静,恩威难测的天子摸样,又开口道,
“父皇,儿臣幸不辱命,去到平凉府查清了袁家村被屠一案,其中牵涉了贩卖私盐的案子,”
朱标将牵扯的几件案子大概跟老朱说了一遍,老朱越听脸越黑,
他本就是为了不让官员欺负百姓,才揭竿起义,创立了大明朝,
可在自己的治下,官依旧欺负民,除了气愤,他还在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朱标继续讲道,
“那些私盐因没有经过正确的方式处理,基本都带毒,长期食用,可致人死亡,”
“什么?他们卖的是毒盐?”
老朱手一拍桌子,震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本来他以为贩私盐虽触犯了国法,但也不是不能因为李善长的情分上网开一面,
可这韦骐贩毒盐啊,这根本不可原谅,简直丧心病狂,
看来这口子还是不能开啊,不能例外,
老朱目光深沉的看着底下的朱标,问道?
“那些毒盐可收回来了?”
“回父皇,没吃的都收回来了,可吃了的,就没办法了,
而且那毒造成的损伤不可逆,没有补救的方法,”
“没有...补救的方法...,”
老朱颓然的向后一靠,双脚卸了力,坐在椅子上,恶狠狠的说着,
“这些人都该死,不把朕的百姓当人看,全都该死,”
朱标不想看见老朱气馁的样子,便提道,
“不过,父皇,那些毒盐用我之前交给您的制盐方子,可以去掉毒性,变成可食用的盐,”
“那就好,对了,你哪来那么多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