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该怎么办?是依托哈密城为战场,拖住铁木耳大军,为老将军争取时间,还是直接撤回嘉峪关,依靠其防御来争取时间呢?\"
程轩陷入深思。
很快,他做出了决定。
龙骑军擅长的是……神出鬼没,最佳攻击方式是……奇袭。
留在哈密城打防守战,不仅丧失了龙骑军的机动优势,还可能使他们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
不如现在离开,隐蔽起来,等待时机,才是上策。
想到这里,程轩不再犹豫。
他缓缓起身,直接下令:\"命令所有龙骑军集结!\"
\"遵命!\"
程轩目光坚定。
走是必然的,但在走之前,还要给铁木耳帝国留下点纪念品……
一天之后。
铁木耳带领着八十多万东征大军,浩浩荡荡向哈密城挺进。
沙鲁的失败让铁木耳失去了慢慢作战的耐心。
原本他想迫使哈密卫作出选择。
在铁木耳看来,哈密城中十几万哈密卫是他潜在的兵力,只要布局得当,这十几万哈密卫几乎就是他们铁木耳帝国的囊中之物。
但沙鲁的失败,使这个计划泡汤,他现在只能用强硬手段迫使哈密卫做决定。
况且,铁木耳相信此刻的哈密卫已无路可选。
他们已经背叛过大明一次,大明对他们的信任不再。这时晓之以理,动之以利,铁木耳相信哈密卫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然而,虽有此美好打算,当他率大军抵达哈密城,却被城外的景象彻底震惊。
\"怎么会这样?\"
铁木耳难以置信地望着哈密城外,那用十几万人头堆砌的巨大京观,内心一片冰冷。
十几万哈密卫,就这样完了……这是十几万人的哈密卫啊,就这样完了,铁木耳简直不敢相信。
\"去,搜查整个哈密城,看还有没有活口!\"
\"遵命!\"
不久之后。
\"陛下,整个哈密城,没有一个活人。
除了……这一片京观,城里的妇女儿童一个不剩。
哈密城,现在已经是一座死城!\"
铁木耳心头一震。
\"好手段,看来,是那龙骑军动手了!\"
\"有发现敌军踪迹吗?\"
\"回禀陛下,城内被清扫得干干净净,就连……城外各路口的痕迹都被清理,无法找到敌军踪迹。\"
亲信低头汇报。
铁木耳眼眸微眯,望向哈密城,想了想,又看了看哈密城的四周。
他感觉,自己似乎已被一头……潜伏在四周的猛虎盯上了。
铁木耳忽然笑出声来,嘴里低语着:“不错,一个相当有意思的对手!”
他轻轻闭上眼睛,一番思索之后,笑着说道:“大军,继续前进!”
“是!”
随即,铁木耳那八十万东征大军,甚至都没进哈密城,直奔嘉峪关而去!
离哈密城不远处的一座山腰上,程轩收起了手中的千里镜。
冷峻的目光注视着铁木耳大军行进的方向,眼神冰冷。
程轩把目光转向了身后的郑龙、郑虎兄弟俩。
“你们跟着我有多少年了?”
郑龙和郑虎对视了一眼,不太明白程轩这么问的用意。
郑龙简洁地回答:“十五年。”
“十五年了啊,有些本事你们应该都学得差不多了吧?”
郑龙和郑虎更加困惑,不明所以地看着程轩。
“殿下有命令,特殊的命令!”
程轩抬头望向西方,眼里闪烁着光,平静地说:“我给你们五万龙骑兵,一个月内,荡平西域,最好能打入铁木耳帝国腹地。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只要在铁木耳帝国掀起惊天动地的风暴就好,要让铁木耳那老家伙顾此失彼!”
郑龙和郑虎一时愣住了。
他们真没想到,程轩竟然是让他们领兵作战。
“殿下,我们是保镖!只负责您的安全!”
程轩淡淡看了两人一眼,平静地说:“现在不是了。”
“你们二人现在是我的龙骑兵副统领,我要求你们在一个月内至少帮我拿下西域!”
“殿下,我们是……”
“我不需要听你们推托的话,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身份,从护卫我的那一刻起,你们就是我越王府的人,我怎么说,你们就得怎么做!”
郑龙和郑虎再次互相看了一眼。
沉默许久后,两人同时恭敬地答道:“是!”
随后,近八万龙骑兵一分为二,五万龙骑兵跟随郑龙和郑虎兄弟,向着西域挺进。
而程轩则带着不足三万的龙骑兵,缓缓朝嘉峪关方向潜行。
接下来的三天,程轩都潜伏在铁木耳大军周围,不远也不近。
铁木耳的八十万大军似乎也不急于赶到嘉峪关,一路上不急不慢,速度如乌龟爬行。
本来从哈密到嘉峪关,一千多里的路,铁木耳用了足足半个月才走完。
也就是说,这八十万大军一天行军仅八十里。
要知道,铁木耳的大军大多是骑兵,一天行军八十里,几乎等同于蜗牛速度。
这半个月内,程轩率领的近三万龙骑兵,也是不紧不慢地跟在铁木耳大军后面。
没有发动一次突袭,甚至程轩攻打铁木耳大军的念头都打消了。
因为他觉得,铁木耳应该已经察觉到他的存在。
每个夜晚,程轩都有强烈的冲动想突袭铁木耳的大营。
但每次又硬生生抑制住了这个念头。
因为在他的眼中,铁木耳的大营似乎就像一个为他准备的陷阱。
虽然他对龙骑兵抱有极大信心,却不至于盲目到以为不足三万人的龙骑兵能在铁木耳八十万大军中来去自由。
而铁木耳实际上也在耐心等待,他很确定,他们大军周围跟着一支如饿狼般的明军,这支明军虽然看不见踪影,但确实就在他们周围徘徊。
铁木耳就像一个有耐心的猎人,几乎每晚都在精心布置陷阱,等待饿狼上门。
然而每一次,饿狼都没有出现。
直到大军赶到嘉峪关外,那头极具耐心的饿狼依然没有丝毫露面的迹象。
“有趣的家伙,只是,你还能忍多久呢?”
嘉峪关前,铁木耳饶有兴致地摩挲着手杖上的宝石,嘴角挂着一丝玩味,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