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接近晌午时分才停靠柚县,相比较澜县的热闹,这里就显得格外清冷。
柚县如其名一般盛产柚子,他们一下船就看到了成片成片的柚子树,只是还没有到成熟的季节。
柚县就在雾山脚下,他们抬头便可看到雾山以及从半山腰开始的白雾。
至于雾山到底有多高,目前上半截被白雾遮着也无法目测。
整座山都透露着神秘感,以及未知的危险。
“走吧,承蒙一路关照,今天由我请客。”
云寐十分豪爽的拿起他的钱袋子晃了晃,他出来的时候可是带了不少的盘缠。
花玖本来还在仰头探究围绕在山上的那些白雾,闻言单边的眉毛轻挑歪头看着他。
再看三哥的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大哥和二哥也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两人的表情十分耐人寻味,似乎是期待着一会儿上演的好戏。
半个时辰后——
“我的钱呢——”
云寐不可置信的喊声回荡在整个酒楼内,旁边不明所以的客人都朝他们看了过来。
“好哥哥,以后混迹江湖的时候多一些防备。”
花玖轻轻的拍了拍已经当场石化的云寐,然后上前一步替他付了钱。
不管是谁请客,都是得他付钱!!
三哥还特别贴心的上前揽着他一直安慰,丝毫没有半点心虚。
大哥和二哥默默的摇了摇头转身出了酒楼去寻客栈了。
这其中最开心的莫过于铁柱了,因为现在不只是他的钱莫名其妙的没有了。
花玖真心觉得云寐没有了时焕在旁边看着,很有可能混到最后连条裤子都没有了。
“没有钱,我要怎么回去啊~”
云寐此刻那叫一个伤心,出来一趟人没找到就够惨了,现在连回都回不去了。
“那什么,我支援你一点,不要再丧着了。”
三哥看他那可怜虫的样子头一次有些过意不去,最后还给了他几块银铤。
“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云寐的眼中满是真诚以及感动,他将钱塞到了衣服的最里面生怕再丢了。
“呃……应该的。”
可不就是应该的吗??
那本来也就是云寐的钱!!
三哥都不知道怎么回应他了,只是觉得这人有些天真的可爱。
这钱本来就是从他那里顺来的,不过就是又还回去了一点,对方这般还真叫他有些罪恶感。
花玖都没眼看云寐那股傻劲,他现在只想快点找到时焕把这个祖宗给带走。
几人找了客栈安置好之后就在房间里面休息。
云寐倒是一刻也没歇就出去打听时焕的下落了。
花玖从房间的窗户望出去刚好可以看到雾山,上面郁郁葱葱的都是大树还有灌木丛。
这时,外面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窗外也变得雾蒙蒙的。
潮湿的空气让花玖觉得隐隐不安,这种环境和地形就能够预想到雾山内的情况。
他沉思了片刻起身出了客栈,路上的行人急色匆匆的跑着。
他打着客栈借来的油纸伞不紧不慢的走在街道上。
他去了一趟药铺,出来的时候刚好碰到失魂落魄还被淋成落汤鸡的云寐。
“怎么样?”
花玖将伞向他那边倾斜了一分,看他那一脸丧气的模样就知道结果。
“有个砍柴的老伯说见一个与我描述相似的人独自上了山,说是凶多吉少了。”
云寐自然知道雾山的情况,皇上派出的精卫都没能活着下山。
他的眼睛发红像是马上要哭出来了一般,此刻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
害怕老伯说的就是时焕,也不由的开始想象对方遇险的画面。
“上了山?”
花玖的的眼睛微眯,此刻他就不得不怀疑时焕是否也和虎符一事有关。
毕竟,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而且,时焕的身世也值得他多怀疑几分,因为他是前朝的皇裔。
如今的云乾是与萧鹤川的父亲一起推翻了时家的天下。
不过时家的最后一位皇帝暴虐无度,且沉迷享乐不管百姓疾苦。
即使云乾不站出来,那时也会有别的人站出来反抗,所以结局是已经注定了的。
云乾之所以那么多疑也是因为害怕有人夺了他的位置,再者就是心中不安吧。
毕竟皇位的来路不正。
若是时家不倒台,那么就是时焕的父亲继位,再者就是独苗苗的时焕。
这也就是他不得不怀疑时焕的原因,但也不能这么急着下定论。
花玖也和时焕相处过,算是了解对方的性格,虽然闷是闷了些但却是纯良之人。
希望是他想多了吧,不然云寐绝对要比此刻还要伤心。
“你们明日是不是要上山,我也要去!!”
云寐转头看了一眼那传说中骇人的雾山,心中像是下了某种决定一般。
“你?”
花玖微微皱眉看着他眼中满是怀疑的神色,他有几斤几两花玖再清楚不过了。
他这无疑是要去送死!!!
“你那是什么眼神?”云寐十分不爽的反问他。
“你可要想清楚了,上面的危险可能随时会让你殒命。”
花玖想劝他放弃,毕竟上面的一切危险都是无法预料的。
“我知道,但我一定要找到时焕!!”
云寐的眼中有些许怯意,但他想要找到时焕的心却是异常坚定。
“希望你不会因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
花玖看他这态度就知道劝是没有用了,而且他也可以理解云寐。
他们两人毕竟感情不一般,那可是从小到大的情谊,就是他这个弟弟都比不上的。
“不会!!”云寐暗自握紧了拳头。
次日清晨——
花玖出门前给了他们一人一个香囊让他们系上。
“大老爷们挂什么香囊?”
大哥有些嫌弃的看着手中被分到的粉色的香囊,转头便看见二哥手中是一个蓝色的。
二哥察觉到之后立马将香囊挂在腰带上,生怕大哥要和他换。
这些都是花玖昨日和一个匆匆收摊的哑女买的,也没有太纠结颜色。
“这里面放的什么,味道怎么有些奇怪?”
三哥分到了一个月白色的香囊,他拿到鼻子处嗅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
“雄黄,还有一些驱蛇虫的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