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卫东花钱找明白人写了一张欠条,上面说的很明白,日后归还本金时必须与当时的物价等值。特别标注了借款的用途,用于给铁成之子郑毅伟做手术及术后护理。
陈卫东做完欠条之后就去小洋楼拿钱,来到小洋楼之后看见韩承义正在院子里晒着太阳,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军人的体质必定强于普通人。
韩承义看见陈卫东进来马上起身,他对着青年深鞠一躬,
“您来了,感谢您对我的帮助。我暂时还无以为报。”
看着他的窘迫的样子陈卫东心里不好过,男子汉大丈夫哪个不是心高气傲的?要不是寄人篱下没办法,谁又愿意低声下气呢?
“老韩,从今天开始我就叫你老韩。按我们华国人的习惯你可以叫我陈老弟或者卫东都可以,不需要用敬语,显得生分。
咱们之间的约定我记得,今天就去把金子取出来。你赶紧拿上金子去救你的妻儿,迟则生变。”
韩承义不懂迟则生变这个成语,但是意思他领会了,今天要去取金子。陈卫东本来是不想韩承义跟去的,但是他很坚持。怕他想多,陈卫东只好答应了。
回到铁家的陈卫东把欠条和一千块钱拍在了桌子上。杨慧在边上看着钱很心疼,虽然他知道儿子有不少钱,但是平白无故的借给铁家人她不放心,这家人毫无信义可言。
铁成拿着借条看了半天,他没啥文化,虽然大部分字都认得,但是连在一起愣是不理解是啥意思。没办法他只能拿着借条上医院找他儿子给念叨念叨。
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陈卫东也不着急,他们傍晚才能出发呢。铁成慎重的在欠条上签了字,儿子说了,欠条没啥陷阱,
无非就是今年猪肉九毛钱一斤,明年涨到一块钱一斤。你借了人家九毛钱去买猪肉,明年还钱的时候需要把涨价的一毛钱加上。 铁成的脑子一根筋,他就听明白猪肉和一毛钱这两件事。
陈卫东和杨慧扯谎说学校这两天修房子,暂时放假。杨慧也没往旁的地方想,晚上吃完饭蔡志勇开着车就来找陈卫东,这回他开的是个载重五吨的货车,陈卫东看见了摇摇头,
看来上回没能把黄金全拿回来现在他还心疼呢,路上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蔡志勇问陈卫东,
“老陈,你后来看报纸没有,铁老爷岭那件事新闻上咋报道说是北韩丢了什么人参呢?”
还没等陈卫东回答韩承义接过话茬,
“多明显的障眼法,最大可能扰乱对方的思路,这样就猜不到真相了。不过这都是表面功夫,该知道的人家早就知道了。”
陈卫东点点头,不过现在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他看了一眼韩承义,
“老韩,你有把握把妻儿救出来吗?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韩承义摇摇头,
“我也没有把握,我们国内的情况特别复杂,但是我认识几个十分接洽的人。到时候只要肯花大钱疏通关系,我觉得会有希望的。”
陈卫东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关键,
“那你要怎么回去?”
韩承义抓住裤子的手攥的死死的,陈卫东发现了这个细节,他拍了拍韩承义的手,
“放轻松,需要我们做什么你就说。”
韩承义的目光由涣散转为坚定,
“送我到边境白长山,在那里我自有偷渡回去的办法。”
蔡志勇晃了晃大脑袋,
“要是今晚取金子顺利的话,明天晚上这个时间差不多就能到白长山。陈卫东一拍大腿,
“就这么定了,拿上金子直接上省道去白长山。”
韩承义用双手分别握住了陈卫东和蔡志勇的腿,
“我会的客气话不多,但是,谢谢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辆货车闪烁着橙黄的灯光穿过了一个叫徐碑店的村庄。他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往后山走。来到乱葬岗之后陈卫东和蔡志勇巡视了一下周围环境,确定安全之后就干了起来。
他们走的时候没有把埋金子的大坑填上,所以日后附近村庄流传出了千年老尸破土而出恐怖传言。陈卫东一行三人自是不知道后来发生的奇闻。
第二天傍晚货车终于进入白长山境内,这一路比预想的顺利。陈卫东问韩承义,这一百斤的黄金你要怎么弄回北鲜去?韩承义摇摇头,
“在这里就能消化掉。我在白长山有熟人,在这里我把黄金换成美元,不用偷渡回国。接洽的人得到消息会来找我的。”
陈卫东对他解救妻子的细节没有继续探究,这是人家的秘密。送上祝福和黄金之后二人找个旅店睡了一宿,这两天可把几个人累坏了。
第二天本应该回白岩市,但是陈卫东忽然对白长山这个边境城市起了好奇心。所以二人又在白长山玩了一天,蔡志勇问陈卫东请了几天假?陈卫东直接说他被停课了。
蔡志勇感觉很内疚,要不是因为他的话也不能惹上孙家。要是因为这件事让陈卫东再也不能上学了可怎么办?陈卫东这几天一直被取金子的事弄的很兴奋,现在才想起自己的处境。
这不是和上辈子一模一样吗,被迫辍学。上辈子是因为作风问题,被苏颖诬告成猥亵妇女。这辈子更牛逼,和几起大案都有关系。孙家人手眼通天,陈卫东想要自证清白很难。
离开白岩市第三天的早上,两个疲惫的青年终于回来了。他们首先把二十七块大金砖运回了小洋楼。小洋楼的房子主卧墙里是中空的,是当年鬼子留下的,就是为了存放私人贵重物品所用。
陈卫东很坦诚的告诉蔡志勇,
“兄弟,这批黄金是咱俩的,你也不用问谁多谁少。你需要你全拿走,我需要我全拿走。但是绝对不是当下这个时候,万一暴露了恐怕惹来杀身之祸。”
蔡志勇也不傻,他明白陈卫东的意思。陈卫东把小洋楼这边安顿好了之后就往铁家走去,好几天没回家了,又让母亲操心了。该扯一个什么谎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呢?自己这停课的事该怎么办呢?
陈卫东知道,凭着那些黄金现在他就是全国首富。但是他的目的可不只是钱,他还有仇人,他还有理想,他还要让那个女人母凭子贵。
回到家时陈卫东愣住了,铁家门口围满了人,这又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