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血异生的活动更加频繁,这也意味着这血异生快要养成了,她一边为自己快要成功感到欣喜,不疼的时候又忍不住失落。
为了避免被家里人发现异常,她便借口要为师傅制药,一个人搬去药房了,只有不得已时才用药控制出来露个面。
好在上天也助她,那个时候楚国和黎国多年的边境冲突之后渐渐局势升级,谢奉之和谢祁在朝中均忙得不可开交。
自那晚将她送回之后,她便开始疏远于他,开始时偶尔会有见面,寒暄几句之后便躲走了,后来更是避而不见。
方无应变着花样的买各种她喜欢的吃的、玩的,却依旧见不上一面,他也入不了府,谢府门前的守卫倒是日日能收到方无应送来的东西,吃了个饱。
袁贺秋远远便看见方无应站在门前,似乎又吃了闭门羹,心中十分不解。
开始时他以为两人只是闹了别扭,过几日便好了,不曾想一连小半月,方无应居然连谢府都进不去了。
他曾私下向谢祁打探过二人进展,可谢祁也只知道她交代说二人擂台之事作不得数,其余便不再多言,他们便也只能由着他想开口时再说,只是看着样子,是否还有以后也难说。
袁贺秋上前跟方无应见礼问道:“方兄,今日得空来谢府,不如同我一同进去喝杯茶。”
方无应凄然笑道,“不必了,她既不想见,我不好苦苦相逼让她难堪。”
“你二人中秋那日究竟发生何事了?怎么就……”
方无应知这境地背后的因果却无法与人言,只好避开话题,寒暄两句便辞别而去。
袁贺秋入府便去了药房寻谢毓晚,此时秋日阳光正好,她一个人懒洋洋地在院中晒太阳。
“你倒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你可知你爷爷今日被人刺杀了?”
谢毓晚忙不迭揭下脸上的书,急急便站了起来,急切问道:“被人刺杀?我爷爷人呢?可有受伤?”
袁贺秋不急不忙坐下给自己倒了茶,见他这个半天吐不出一个字的样子,她懒得理他便要自己出门去寻人。
袁贺秋一把把人拉回座椅,“无事,此时你兄长陪着尚在宫中,你大哥身边的人守着,你就放心吧。你兄长传信给我就是要我回来看看你,以防不测。”
听到人没事又有大哥陪着,她才放下心来,爷爷一直深受先皇信任,当年为太子之师,后又受命辅佐太孙,先皇死后小皇帝登基更是受命为辅政大臣,这些年从未听闻刺杀一事。
她想不到有什么人有这个胆子胆敢行刺,难道是袁家吗?袁家不应该走这一步,可又有谁呢?
“你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刺杀?可抓住人了?”
“来人战力也不足与老将军相抗,但是全死了,没有活口。我也是听你兄长的近卫说了这几句,具体为何我不清楚,不如等他回来再说。”
当街刺杀,无非是走投无路要人性命,求的便是要一击致命,为何派出战力不济之人?她心里觉得奇怪却又不知道怪在何处,只担心是不是有其他猫腻。
待爷爷回来,她必须要去检查一下是否有伤或是其他异常,万一是投毒,发现晚了就糟糕了。
检查一事是打定了主意,但是这死士出自何人却毫无头绪,唯一可疑便是袁家。
但是袁述经营多年,不至于为了袁贺淳一事就下定决心刺杀爷爷吧,但是别人她又确实想不到了,此时便有些懊恼自己太不关心家里局势了。
她胡思乱想一番也只有一个怀疑对象,看着面前这个兄长十分信任,自己从小便认识的人心中犹豫,会是袁家的人动手吗?如果真的是,他们该如何自处?
看到她犹疑的眼神,袁贺秋手中的茶杯滞了一下,随后送入口中,杯中茶一饮而尽,会是袁家吗,在听到谢祁的传话时他也这样问过自己。
他没办法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放下茶杯,换上平日的笑容,“我到外面等你兄长回来,外面有人戒守,你尽管放心。”
谢毓晚淡淡地应了声好,她还是企望不是袁家,她不想有一日袁贺秋会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快到夜幕时,谢奉之和谢祁才归家,谢毓晚和袁贺秋早已候在家门口,一见到人,谢毓晚便赶紧上去看谢奉之,眼见没有伤、脉象也正常才松了那口气。
袁贺秋眼神跟谢祁示意了一下便挪开,几步上前拱手给谢奉之见礼问好。
老爷子颇为豪迈一把扶起,“袁家小子,爷爷好久没见你了,今日来了,跟爷爷杀两盘去。”
谢家老爷子也好棋,不过跟谢祁总是胜算不大,跟袁贺秋倒勉强能对付两盘,今日算是正好送他面前了。
袁贺秋也不见外,兴致冲冲随着老爷子便入府了
谢毓晚和谢祁这亲孙子、亲孙女倒是被甩在了后面,不过此事他们习以为常便也不感到奇怪了。
谢毓晚本想多问几句,可是谢祁脸色苍白,想必今日没少受累,谢毓晚不想再让他费时伤神便想着后面再问。
谢祁饮下谢毓晚调配的安神汤,一放松心神躺在躺椅上便睡了过去,谢毓晚给爷爷送个汤的功夫,再回来时已经睡得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