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吃饱喝足,歪歪扭扭的躺在炕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萧芸汐把他们拉起来,集体大扫除。
就算是家徒四壁,也要做到整洁,住起来舒服,
萧芸汐负责清理高处的蜘蛛网和灰尘,大宝的腿不能用力,打扫还是没问题的,炕上和窗台都是他负责。
二宝则是负责扫地,至于妞妞,打酱油。
”娘,好大的蜈蚣。”
“娘,有虫。”
“娘,耗子洞!”
土坯房虫多,萧芸汐先用干的艾叶烧火熏,再挨个用泥巴把洞都给堵上,撒上石灰粉,
屋里屋外收拾干净,把该丢掉的丢掉,显得有点空荡荡的,
“芸汐......”
外面是李婶和大牛,是来送桌椅板凳,还有被子,真的是瞌睡有人送枕头,
萧芸汐没有客气,把东西都收下,给钱两人不要,把东西搬进屋就回去了,怎么追都追不上,
老唐叔和李婶以及村长家里对他们好,说到底也是看在孩子们的份上,没能力也就罢,有能力自然要报答的。
给钱他们不愿意收,那就带着他们赚钱,萧芸汐下定决心,世间唯爱和善良不可辜负。
桌椅板凳有了,更像家了,天色渐渐暗下来,萧芸汐给孩子们做吃的。
中午的大包子还有,炒两个蔬菜,再炒个里脊肉片,西红柿蛋花汤,小家伙满吃的吃是喷香无比。
倒是大宝比较敏感,指着西红柿问:
“这是什么?”
萧芸汐随口编:
“山里找到的果子,酸酸的,很好吃,有时间移栽回来,这样就能经常吃到。”
大宝明显还有怀疑,萧芸汐让他快吃,待会要排队洗澡。
他们很久没有洗过澡,身上的衣服都是酸的,说不定还有跳蚤,新衣服新被子都有,必须洗洗更健康。
妞妞喜欢水,在澡盆里扑腾着小短腿,玩的不亦乐乎,碰到她的痒痒肉,缩着身子咯咯笑,
轮到小宝洗的时候,他拉住裤子,扞卫最后的遮羞布:
“自己洗,”
“娘给你洗舒服。”
“娘……娘……我自己洗。”
小家伙害羞,萧芸汐放好洗澡水,任由他在澡盆里撒欢,端水进屋给大宝擦身子,
他身上有明显的淤青,比小宝和妞妞身上严重,
“疼吗?”
原主打孩子,大宝护着弟弟妹妹,自己伤的最重,越是懂事的孩子越让人心疼。
后娘突然的温柔,让大宝很恍惚,然后一块油纸包出现在眼前:
“请你吃的。”
里是两颗糖葫芦,萧芸汐特意留的,大宝低着头,声音深沉:
“我没叫娘……”
“允许你欠账。”
唐大宝鼻子发酸,眼睛像被雾蒙住了,视线变的模模糊糊。
小家伙们洗白白,萧芸汐收拾火炕。
黑到包浆的席子收起来丢进厨房,明天当柴火烧,干燥的稻草垫底,可以增加一点柔软度和保暖性。
接着铺上新买的粗布,再盖上村长送来的棉花被,整个火炕焕然一新。
躺在新铺好的火炕上,软乎乎的被子,无比的暖和,小宝感觉幸福到骨子里。
“真舒服。”
“要是能天天吃肉,有暖和的床就好了。”
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小宝问大宝:
“后娘还会变回去吗?”
唐大宝摇头,语气透着不确定:
“应该不会……吧?”
他心里其实也没底,后娘变的太突然,太诡异,就跟鬼附身似的透着诡异,谁敢保证会不会变回去呢?
想的越多,烦恼越多,
唐妞妞就不会考虑那么多,吃的饱睡得香,
她穿着新衣服,闻着被子蓬松的味道,大眼睛闭上,睁开,再闭再睁开,反复几次,均匀变得均匀,大宝和小宝也慢慢的闭上眼睛,
洗完澡回来的萧芸汐发现小家伙们紧紧靠在一起,蜷缩在角落里,睡的正香。
这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潜意识保护动作,
虽然她已经尽力去改变,但时间太短,孩子们的内心创伤并没有那么快愈合,他们对周围环境还是充满警惕和不安。
想要跟孩子们建立完全的信任,需要更多的时间来磨合。
萧芸汐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轻轻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该死的破窗户漏着风,找来小宝被撕破的衣服简单遮挡,明天再找人修缮。
火塘里留一根没有完全燃起来的粗木头在灶膛里,卤肉保持慢炖的状态直到天亮,可以让卤肉更加软烂,汤汁更加浓郁
做完这些,萧芸汐这才在炕上躺下。
破败的屋顶布满大大小小的窟窿,透过窟窿能看到头顶的星空,
在这个时代,晚上基本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人们通常都会早早休息。而对于现代人来说,这个时间点连夜生活都还没开始,
萧芸汐突然想到,古代的孩子多,不是没有道理的。
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索性进空间看看。
蔬菜长势很好,水果水灵灵的,果实饱满,可惜没有采摘,许多都落在地上,只能便宜鸡鸭羊、以及那头满身肥膘的大肥猪,
空间里的物资是上天赐予的宝物,可不能浪费,找时间卖掉一部分,是想自己的梦想-盖房子、囤地、买商铺,成为可以躺平的地主婆!
不仅如此,
她还要努力赚钱,成为女首富,养一群帅气的小奶狗,上比昏君还要荒淫无度的生活!
想到这里,萧芸汐不禁笑出声,仿佛看到美好的未来就在眼前。
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她慢慢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村头的马翠兰家里,正在鸡飞狗跳。
脸肿成猪头的张翠兰躺在炕上动都不动,老三媳妇和老四媳妇脸也肿成猪头,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老二媳妇小心翼翼地进来:
“娘。”
“爹回来了。”
马翠兰突然问了一句:
“你哪只脚先进的屋?”
“啊?”
“哪只脚!”
“右……右脚。”
肥硕的身体蹭的爬起来,破口大骂:
“谁让你右脚先进的!我说过多少次左脚先!”
“你个贱皮子!”
“没本事生儿子,老娘被打没见你这上心,公公回来你倒是热情的很,娼妇!迟早把你卖到窑子里!”
马翠兰边骂边打,老二媳妇低着头,不敢吭声,也不敢还手,默默的承受。
外面的老大媳妇眉头拧成疙瘩,最终还是没有多管闲事。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老二媳妇性子弱,因为只生两个闺女,在家里地位最低,根本抬不起头,
别说婆婆,其他几个媳妇也欺负她,她总是任劳任怨,低眉顺眼的,家里的家务活大部分都是她干,
有一次她开口帮她说句公道话,结果老二媳妇说没事,搞得她里外不是人,这种人自己支棱不起来,谁都帮不了她。
老二冲进来朝着媳妇就骂:
“是不是又惹娘生气了!跟我过来!”
很快隔壁屋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女娃娃的哭声,马翠兰气顺了,把两个媳妇赶出去,唐国臣这才进屋,
她蠕动着身体,拉着唐国臣哭。
人家哭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她是雷阵雨,只有雷,没有雨,配着她娇滴滴的猪头,唐国臣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不着痕迹的把胳膊从两个猪蹄从身上拔下来,一脸的严肃:
“你是不是找七舅老爷了?“
”那个贱皮子敢打我,我要把他抓起来!”
“最近上面派新的官员来洛川县,油盐不进,七舅老爷让我们安分点,别惹事,任何事情等过段时间再说。”
马翠兰没想到竟然等来这么个结果,一屁股坐地上干嚎,唐国臣悄咪咪的出去,打枪的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