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浪牙尖拍卖行可有不少好东西呢,听闻还惊动了常年不在玉清天顶殿的那位。”
一道高扬的嗓音顺着白团毛绒大掌打开的木窗传进了几人的耳朵。
三人神色淡然,而苏愉卿的镇定自若得了三人的欣赏。
声音还在继续响起。
“那位神女教的新教主也会来。”
“此话当真,若这般,这玉清天顶殿和神女教定然少不了一场针锋相对。”
“那位为何叛离,实在是令人费解。”
“心爱之人得不到便想毁了。下手不成反被捉拿,这不叛离,等死不成?”
“据传这位新教主对那位殿主也有男女之情。可惜了,那位教主已有妻儿。”
“有何可惜的,那位殿主大人可是娶了月浅楼主,那可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儿呢!”
楼下的声音越发杂乱,而苏愉卿脑子里飞快地掠过零散的画面。
不断爬行的蛇群、四处飞溅的鲜血、腐烂恶臭的尸体、女人的狰狞面容……
“你的母亲死了好啊!”
恶意满满的话语炸响在苏愉卿的耳畔,针扎一般的刺痛感刺激着整个大脑,那段空白被彻底填满了记忆。
北堂婠!
她是神女教的圣女!
她想起来了!
三人的目光本就隐晦地落在苏愉卿身上,一下便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月暮璟和临溟川眉头双双一皱,对视一眼。
“阿卿,这场拍卖会,你可是想去?”月暮璟敛起眸中的忧虑,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打趣着。
苏愉卿眸子微亮,点点头,“自然是想去的,小舅舅。”
月暮璟嘴角的弧度越发大了,意味深长眼神地移向一旁淡定喝茶的萧望归,“萧楼主,那行令可否再给多一块儿?”
萧望归默默垂眸,微叹,他今日便该单独见愉卿才是,这位都快将他一直藏着的身份揭了个尽。
也罢,总归是见着了人。至于愉卿想去,那去便是了。
他看上的人自是得好好宠着。
想着,萧望归放下茶盏,坦然一笑,伸手摘下腰间羊脂白玉玉佩随意地递了出去,“这是我的行令,愉卿你且拿着,届时他们瞧见了自会让你进去。”
苏愉卿并没有立刻接下,而是转头看向临溟川,意思不言而喻。
临溟川先前还在心里头吃味,如今见着人儿把自己当成了主心骨,眸光柔和似水,“即是表哥赠与的,阿卿收下便是了。”
萧望归眉头一挑,未曾料想到他这表弟这回竟是改了战术,玩起了通情达理这一套。
也好,他倒要看看,最终谁能抱得美人归。
浅浅一笑,接上话茬,“阿川说的是,左右不是什么稀罕物什,愉卿若喜欢,我屋里的那几大箱和田玉都送与你赏玩。”
苏愉卿咕咚咽了一口口水,她麻木地揉了一把自己的耳朵,还捏了一把。
疼的。
我的老天爷!
几大箱……和田玉?!
合着就她是个穷鬼呗!!
“阿卿若是真喜欢,我手里头的几条玉石矿脉都给阿卿,阿卿想如何便如何,可好?”临溟川的大掌握住她的柔软小手,俊美的脸浮现着缱绻柔情。
苏愉卿:“……”
妈卖批,临溟川这臭男人居然有几条玉石矿脉!?
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气死人。
苏愉卿幽怨地瞪了他一眼,抽回手。
然——
“阿卿,小舅舅这有不少玛瑙水晶,都在几个屋子里好好放着。你若喜欢便都拿了去,小叔叔也不喜这些子硬石头。”月暮璟温润一笑,贴心地接上话茬。
苏愉卿干笑着,没说话。
一个比一个富,也是一个比一个会藏。
临溟川正纳闷苏愉卿为何瞪他,楼下便传来一阵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