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三人怎么说也是和苏愉卿一同在一个宿舍里生活了四年的人,自然是看出了苏愉卿心中顾虑。
[老二,你要怎么安置这个孩子,要不先让他去巷子食肆和我待着?]莫勒略微思索,选择传音,有些事不该在孩子面前谈及。
[不妥,这背后的人估摸是冲我来的,他待在我身边最好。]苏愉卿摇摇头。
咚咚咚。
“东家,有客来访,他指明了要见你。”路安恭敬道。
苏愉卿挑眉,沉默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把那人带去浣竹苑,好生招待着,我稍后便到。”
“是。”路安应声,随即退下。
苏愉卿将小鹤安抱给萧旌旗,随后拍拍他的肩膀,“看好我这新出炉的儿子,我去见个人。”
浣竹苑
苏愉卿呷了一口茶,随即搁置在桌上,这才抬眸看向那依旧骚包的男子。
“何事?”
“公子莫不是忘了答应过臣的事儿?”南知礼身子倾向苏愉卿,殷红的唇微微抿着,双眸流转着哀怨之色。
苏愉卿一愣,稍稍别过眼不去看那张我待犹怜的美人脸。
然而,这一偏头,南知礼恰好捕捉到那颈侧的暧昧红痕,眼眸微光闪烁。
好啊,倒是有人先了他一步!
南知礼那灼热的目光几乎想要把她洞穿一般,苏愉卿咬咬牙,横了他一眼,“南知礼,你胆敢蒙骗我!蜕变期并非要行那等子事儿!!”
南知礼轻声一笑,当着她的面缓缓掀开衣袖,露出那小臂上的大片狰狞伤口,丝毫不顾以往辛朝君臣之礼,直勾勾的眼神贪婪地粘在苏愉卿的脸上。
“云雾密林是这天下九大险地之一,臣知晓此去定然危险无比,但臣还是去了的…”
“只因这是您的、命令。”
苏愉卿眸中掠过一抹寒意,也不顾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扣着南知礼的手腕,拉近。
细细探查后,她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才一抬头便几乎贴上南知礼的那张俊脸。
苏愉卿呼吸一滞,手也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收回。
南知礼殷红的薄唇试探性地凑得更近,另一只撑着桌子的手缓缓抬起——
“南知礼,你放肆!!”苏愉卿一把推开他,双眸晕染上血色。
跌坐在椅子上南知礼面色顿时发白,紧锁的眉头昭示着主人的不对劲。
“殿下……为何你肯接纳那启元帝,便不肯接纳臣呢?”南知礼唇边泛着一丝苦涩之意,忍着身体的不适,执拗地质问。
苏愉卿兀自拿出一把匕首,便要划开手掌心。
“殿下不可!”南知礼瞳孔骤缩,身子掠向苏愉卿欲夺过那把匕首。
然,他忽略了此刻的苏愉卿已然不同以往。
苏愉卿微微侧过身子夺过,一边划开掌心往碗里放血一边淡淡道:“中了蛊虫母的毒,所无辛朝皇室嫡系的血解毒,你这一身功夫乃至整个人都得废了。”
“我这是在救你,你不想活着?”
南知礼跌坐在地,勾唇一笑,“若是臣死了,殿下能心中念着臣,那臣死也瞑目了……”
“闭嘴。”苏愉卿面无表情地拿着小半碗血,将碗沿怼到他的唇边,命令,“喝了,若是敢浪费一滴,我便把你卖到南风馆去!”
“殿下……”
“快点喝。”
南知礼就着这个姿势,眼眸一眨不眨地喝下那碗里的鲜-血。
辛朝皇室嫡系的鲜血果真有奇效,不过片刻,南知礼的脸色已多了几分红润。
“殿下,若是你将臣买去南风馆,你定是臣唯一的一位入幕之宾~”南知礼眉眼间流转着魅惑之色,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双眸子掠过一抹紫芒。
苏愉卿轻哼一声,睨了他一眼,“还不起来?”
“臣还未痊愈,殿下可能拉臣起来?”南知礼伸出骨节分明的手,一脸的期待。
苏愉卿:“……”
南知礼:“殿下~”
苏愉卿单手捂脸,转过身去,不行不行,实在是没眼看。
“起来起来,这模样瞧着碍眼。”
“臣多谢殿下赐药!”南知礼起身拢了拢身上的衣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辛朝国礼。
“殿下,寻找辛朝遗藏之事,怕是得暂且放置着了。”南知礼沉声道。
“叫我公子,不必叫殿下。”苏愉卿无奈地捏捏眉心。
“那臣人前叫公子,人后便叫殿下,如何?”
“随你随你。”